第十七章(2 / 2)

燦珠璣 玉胡蘆 6382 字 4個月前

魏妝與謝瑩施過禮,謝瑩就撲去了湯氏身邊,對她告狀林府黑心的伎倆,又誇了句幸虧妝妹妹有辦法等好話。

湯氏早先見著魏家長女利落巧慧,應對有條有理,不像自個的大兒媳婦司空氏,不吭不響悶葫蘆似的。心裡便不樂意,惱謝老太傅給老三又定了門好親事。

豈料魏女竟主動提出退親,舒爽得她那頓飯都多吃了兩碗。

如果退親,湯氏對魏妝倒沒那麼批毛求疵。再加上閨女謝瑩相處親密,便緩和了許多:“確是辛苦你陪瑩兒跑一趟。”

一旁祁氏聽得暗自發笑。

她雖不計較湯氏心頭那些彎彎道道,對鬥來鬥去的本無興致,但祁氏也不糊塗。

她卻是著急能找個接活兒的,那接下來的內宅季度賬本可就甩脫了。湯氏再想找茬,就找她三媳婦的茬去。

自曉得謝敬彥給魏女送了銀絲炭,還把賈侍衛安排給人照應。嘖,老三那般寡意的情性,未免荒謬。

祁氏便覺事兒應當有些眉目,到底從未聽過三郎關切哪個女子。

再又聽綠椒回來稟報說,魏女身邊的婆婦似是對這樁親事頗感可惜。

() 祁氏便存心對沈嬤露出一笑來,說道:“昨日送去的點心可吃了?鴿姐兒覺得好吃麼?一會你們到我院裡來坐坐,我左右也是無聊。”()

——待嫁閨中時最易心軟,拿下了奶娘,便相當於攻克一半。再則姑娘姿容窈姣,也配得上自個兒子,不怕生下的孫子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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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生得好,皮膚白皙細膩,應年近四十了,卻線條優雅流暢,似春日裡的桃花。

端看她的樣貌,就不無意外,難怪謝三郎那般雅俊無儔的澈湛謫仙風範。

看得沈嬤心熱了熱,瞧瞧多端妙的婦人呐,若是遇上這等矜持講究的做婆婆,小姐便不用怕受欺遭罪了。

沈嬤連忙搭腕,熱絡地應道:“是。”

祁氏既說出口,作為長輩的邀請,魏妝於禮也應前往。

羅鴻爍難得看這二房的現殷勤,隻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但一想想,大前日謝敬彥半夜疾馳歸京,天不亮就去翡韻軒琴房,與盲女先生待了兩個時辰餘。祁氏擔心的怕是這個。

但她若能與魏女走得近乎,外人看了就更易相信謝、魏兩家的婚約,老夫人便也樂見其成。

一會兒進到二房的茗羨院裡,在正中的堂屋坐下,奴婢上前看了茶。

魏妝打量了眼四周——祁氏擅伺弄,屋內陳設擺件與桌台時常更換,然而那些仆從的模樣處事她卻都熟悉。

女子坐下來也不顯得生疏,玉白纖指自然地捧起青藍梅花茶盞,謝過二夫人招待。

祁氏眼瞧著她的舉止,越發覺得可行。

便露出笑意,關切地說道:“鴿姐兒來到京城,過得還習慣麼?”

這聲叫得可親切,卻委實不必這般熱絡。

女子一旦嫁了人仿佛便失去名字,丈夫若待她好些,或許還能私下喚一喚閨名;若夫妻情愫寡淡,也就稱呼個姓氏。旁人就更不用說了。

前世祁氏便叫魏妝為“小魏氏”——當年謝敬彥把孤苦可憐的白月光領回來,慘白單薄著臉,進門開口喚魏妝一句“姐姐,容我留下”。

魏妝曾幾趟去過茗羨院找祁氏幫禮,祁氏便是對著胭脂盒子說:“小魏氏,他已官居高位,是你郎君。”

言下之意,莫擾我。

今夕往昔,卻鴿姐兒都喚起來了。

那勞心操持,隱忍伏低的十三載,也全非白過的。至少裹著糖衣的擋箭靶子,魏妝不會再當了。哪怕之後嫁了人,她也要抵觸“小魏氏”。

魏妝搭起纖盈手腕,柔聲含笑道:“尚好。二伯夫人您便喚我名字好了。鴿姐兒是奶娘沈嬤嬤從前喚習慣了,改不了口來著。”

祁氏聽得這麼說,端美的臉上稍露尷尬,也就不好攀親昵了。到底堂堂高門夫人,不能學仆婦做事。

便流暢地換了說辭,雍慢道:“讓你小姑娘家見笑了,我遺憾未兒女雙全,但見了你便覺得有緣。若能留在身邊,再加上三郎敬彥,便似多了個閨女。也是覺得‘鴿姐兒’有趣,怎得起了這般討巧的乳名兒?”

這是二夫人主動在給三公子遞橄欖枝呢!沈嬤忙在旁解釋道:“小姐幼年學語時,與旁的小孩兒呀呀學語不同,口中喚的是鴿子般的穀穀叫。原來的夫人疼她,便給叫做‘鴿姐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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