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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節牌坊的事情順利解決,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而讓女子與男子一般如常參加科舉,入朝為官的政令也寫在與貞節牌坊相關的聖旨上,因為兩者本就有關聯,也沒人覺得不對,又因為貞節牌坊的事情鬨得正厲害,就算有人反對女子參加科舉,也不敢在這種事提出來,以至於這個安排順利推行,並未帶起來不好的影響。

林柳在貞節牌坊一事中獲得了名望,雖然還不夠多,但比起在所有人心目中隻是個不認識的女皇帝來說,可要好太多了。

至少,現在老百姓心目中的林柳不再隻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皇帝,而是一個聽得進老百姓建議的女皇帝。

這件事剛結束不久,全國各地的糧食也都要開始收成了。

如林柳之前擔心的那樣,糧食收起來後,全國各地都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暴動,不過因為領頭的將領與官員都是新來的,與手下官員尚且還在磨合當中,而中間還有急需向林柳表現的新科進士,並季崧手下的士兵,所以這些暴動也都被及時按壓下來,並未引起太大的恐慌。

此事結束之後,皇莊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林如海與季崧這日一大早,剛下朝便一起來到了皇宮。

林如海看著林柳笑道:“皇莊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土豆已經收獲,小麒麟你要過去看看嗎?”

林柳驚喜地看著林如海:“這麼快?”

但轉念一想,先是恩科,又是話本兒,這中間確實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土豆也確實到了該豐收的時候。

於是點頭,讓碧春拿了一件常服過來換好。

三人帶著太監侍衛等,一起去了皇莊。

皇莊的人也知道他們今日過來是做什麼,也不敢猶豫,直接帶著人就去了田裡。

因為知道他們要來,土豆還沒開始挖。

林柳看了眼滿地的綠色植株,點了點頭:“你讓人將土豆全都挖出來吧。”

原本林如海與季崧都像在自己的莊子上種土豆,但後來發現整個京城搜羅出來的土豆與紅薯也不過幾萬斤而已,供給再去做種子都不知道夠不夠,於是隻能放棄,隻留了一畝地的土豆種子種在皇莊。

如今土豆收獲,也到了他們驗證土豆產量的時候。

土豆很容易挖,有經驗的老農一鋤頭下去,便能將一窩土豆全都挖出來,還不會傷到土豆。

但就算老農收獲的速度快,那土豆也有一畝地呢。

三人一直從早上,等到中午快吃飯的時候,皇莊的老農才將所有的土豆都挖了出來。

若是要看實打實的產量,肯定要將所有的土豆都洗乾淨再上稱才行。但洗完之後的土豆就沒那麼容易保存了,所以三人在商量之後,還是決定聽一個大差不差的數目就夠了。

剛挖出來的土豆用框子裝了二十多筐,老農以次上稱,然後將總數相加。沒一筐土豆大約一百來斤,這一畝地總共出產了將近三千斤的土豆。

彆說是林如海與季崧了,就連林柳在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也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這麼多?”

如今的三千斤,可相當於現代的近五千斤。

哪怕是現代農民,一畝地也不見得能種出這麼大的產量。

皇莊的負責人不好意思地撓頭:“奴才也沒想到這次能出這麼多的土豆,以前種半畝地,其實隻能得一千斤左右的土豆。”

一畝地也就兩千斤,甚至還可能達不到。

“但這次知道皇上與首輔、將軍要過來看結果,下麵的人照顧得比之前精心許多,施肥什麼的也比以前更仔細。”負責人笑笑,“多虧了皇上,否則我們還不知道土豆照顧得仔細些,產量能提高這麼多呢。”

林柳沒有搭理負責人的馬屁,與林如海、季崧對視一眼,各自上前拿了一個土豆在眼前端詳。

說實話,如今的土豆真比不上林柳在現代看到的那些土豆個頭大,但這土豆結得多,一窩最少也有十個,多的幾乎快要到二十,能達到這個數目還真不算意外。

何況皇莊這些人是為皇家做生意,完全是在提著腦袋乾活兒。

皇上下令要看土豆的產量,他們為了討好皇帝,也擔心產量太低引起皇上不滿,所以精耕細作,完全是將這一畝地的土豆當做祖宗在照顧,能有五千斤的產量,還真不算特彆奇怪。

畢竟現代精耕細種,還能達到八千斤呢。

不過若是不選種選育,五千斤恐怕就是土豆的最高產量了。現代能達到畝產八千斤這麼恐怖的數量,與品種也有一定關係。

但五千斤,足夠讓林柳等人放心了。

林柳放下土豆,轉頭看向林如海:“父親現在可放心了?災區剛發了洪水,土地正是肥沃的時候,就算老百姓照顧得沒有皇莊這裡老農精心,但畝產兩千斤還是可以做到的。”

林如海鬆了口氣:“這可真是太好了。”

去災區推廣土豆與紅薯的是龜齡,是他的嫡長子,哪怕知道土豆與紅薯推廣之後會得到大功勞,他也還是擔心中間出了什麼差錯,讓龜齡遇上危險。

如今可算是放心了。

季崧也跟著點頭:“其他地方都好說,我一直擔心災區那邊的老百姓吃不飽肚子。就算從其他地方調來糧食,也總治標不治本。等土豆收獲,災民們便能恢複正常生活,也不用擔心其他了。”

大部分老百姓都是非常安分的,遇上了什麼事兒也非常能忍。

但其他能忍,餓肚子確實萬萬忍不得的。

君不見多少起義的發生,都是因為老百姓餓肚子,活不下去了。

京城這邊放心了,龜齡那邊在挖出一畝地土豆後,也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雖然來到災區之前,龜齡便已經知道這次推廣糧食之行可能不太順利,但等到了災區,他才發現此行的不順利甚至超出了之前的想象。

首先是龜齡早已預料到的,老百姓根本不相信土豆與紅薯可以填飽肚子。

——不過這很好解決,隻要讓災民自己推出一個領頭人,煮一個土豆讓他吃了,對方自然就知道土豆是否可以填飽肚子了。

知道土豆可以填飽肚子了,老百姓對改種土豆這種作物,也就沒有那麼抵觸了。

畢竟已經錯過了春種的時候,若是不種土豆紅薯,他們最多也隻能在田地裡種一些蔬菜或是經濟作物拿出去賣。

可所有人都種經濟作物,想也知道等到收獲的時候,價格會大跌,老百姓也根本賺不了錢。

他們賣經濟作物賺來的那點兒銀錢,除開一家子大半年的嚼用,剩下的夠不夠明年買種子買農具買其他生活用品可都說不準。

所以在發現土豆與紅薯都能飽腹之後,老百姓的抵觸自然就少了。

但問題是,就算知道這東西能飽腹,要讓老百姓在大半,甚至所有土地上都種上土豆與紅薯,他們當然不可能願意——

雖然土豆紅薯可以飽腹,可他們之前從未聽說,更不曾種過。萬一在種植土豆與紅薯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誰來賠他們這段時間的勞動與時間?

關鍵是,一旦土豆與紅薯的收獲不達預期,他們下半年乃至明年可怎麼辦?官府能管他們一年,難道還能管兩年三年?

在有心人的攛掇下,老百姓直接在龜齡頭上戳了一個不靠譜的標簽,對他的安排完全陽奉陰違,讓龜齡惱火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在官場上倒是混得如魚得水,與官員接觸也都可以用種種計謀達到自己的語氣,可老百姓不同,他們都是直腸子,誰給他們飯吃,他們就跟著誰走。

若是不能給他們飯吃,做了讓他們信服的事情,他們也能乖乖聽話。可龜齡兩不沾,還讓他們覺得不靠譜,他的吩咐自然沒多少人聽。

龜齡氣得不行,直接讓人將搞事兒的那些人抓了起來,又以口糧威脅,強行分攤每家每戶到底要種多少畝地的土豆與紅薯,每天還會派人巡邏,若是有人陽奉陰違,就直接斷了他家半個月的口糧。

他態度強硬了,除了極個彆刺頭,其他人反倒慫了。

龜齡:“……”

他也是沒脾氣了,隻是每天帶著有土豆與紅薯種植經驗的皇莊老農四處巡邏,若是有人種得不對,就將人叫到麵前訓斥一頓,若是屢教不改,就當著所有人的麵兒訓斥。

老百姓也要臉,慢慢地也不敢亂來了。

恰在這個時候,鹿歲那份刊登了土豆與紅薯相關介紹的報紙,終於送到了災區。

龜齡便直接讓手下侍衛在巡邏的時候,將土豆與紅薯的介紹一一讀給老百姓聽。

上麵的內容其實龜齡都告訴過他們,但許是龜齡太過年輕,老百姓在聽到他介紹土豆和紅薯的時候,大部分時候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當真。

但發表在報紙上的信息就不同了——

報紙在老百姓心目中,和書籍的地位等同。

而書籍,向來被這些不識字兒的老百姓當做聖物,一旦有人說什麼知識是從書上看來的,馬上就會被這些老百姓當做至理名言,是要嚴格遵守,不得出現半點兒錯漏的。

於是一夜之間,龜齡就發現原本態度消極的老百姓,竟然變得積極上進起來,伺候土豆與紅薯的時候,也比以前精心了不少。

土豆還好,一般是發芽後切塊,再裹上一層草木灰,埋進土裡後就算種好了;紅薯種下後,等藤蔓長到一定長度後是要分株的。

每一根好幾米長的紅薯藤蔓,兩三個結點剪一截兒,然後直接扡插進土裡,便能長出一窩紅薯了。

而扡插這個過程,是萬萬輕忽不得的。

龜齡之前非常擔心災民在這個時候因為態度出現差錯,可如今,都不需要他吩咐,災民自己就找到有經驗的皇莊老農,問清楚紅薯藤剪條兒的時機後,自己就在合適的時間將紅薯給剪條兒、扡插好了。

龜齡一開始還擔心他們在亂來,等帶著莊頭兒到各處地裡轉了一圈兒……

好嘛,他瞧著比莊頭兒種得都要仔細精心。

龜齡看到之後都要氣笑了:他之前苦口婆心,囉嗦得跟個老媽子似的將土豆與紅薯的好處都告訴了災民,為了讓他們更主動,還將土豆與紅薯的產量都告訴了他們。

結果呢?他說了那麼多,還比不上報紙上的一篇文章。

早知道,他自己親身上陣,寫一份相關文章投稿給鹿歲的報紙不就好了?

龜齡確實被災民的反應給氣到了,但沒兩天就消氣了——

不管怎麼樣,能達到目的就是好的。

不過他也從這件事中了解到了,老百姓對書籍報紙的態度,之後在做事,也不會再笨辦法了,有什麼想讓老百姓做的,直接寫一篇文章投稿給書肆就是了,到時候再拿著報紙讓災民去做,雖然拐了一個彎兒,但效果比他親自上陣可好太多了。

之後幾個月,龜齡與災民相處融洽到了極點——

災民眼裡,那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大人不再經常“瞎指揮”,自然讓他們高興,偶爾見到龜齡也願意給他一個笑臉;而龜齡若是遇上什麼事兒,隻要給報社寄一篇投稿,什麼事兒都辦妥了,麵對災民的時候自然不會再拉著臉。

等到收獲的時候,龜齡再次出現在了田間。

老百姓都忙著收獲呢,除了村長裡正等人過來接待,根本沒人往龜齡麵前湊。

突然,村民發出一陣驚呼。

龜齡正要轉頭去看,又聽其他地方接二連三地傳來驚喜的叫聲。

他正要細問,就見旁邊的村長衝著自己行禮,滿臉焦躁地開口:“小的仿佛聽到犬子在叫,有些擔心,大人可否準許小的過去瞧上一眼?”

龜齡點了點頭:“正好我也好奇,一起過去吧。”

於是村長帶頭,很快就到了他家的田裡。

他們剛到,村長還沒來得及問呢,村長的兒子便一臉驚喜地捧著一堆土豆出現在村長麵前:“爹爹爹爹,你快看,這是挖出來的土豆!”

村長茫然地看著兒子:“我知道這是土豆啊。”

兒子張嘴,有些語無倫次:“這是土豆啊,一窩土豆!這麼多!就跟大人說的一樣,這麼多,我們今年和明年都不用餓肚子了!”

村長還有些懵,龜齡笑著開口:“村長,你兒子的意思,應當是他手上的這些土豆全都是從一個坑裡麵挖出來。若是其他坑裡麵的土豆也都和這一次相差不大,那麼你們不但今年不會餓肚子,這些土豆甚至可以讓你們吃到明年,完全不會餓肚子。”

村長先是一愣,旋即驚喜抓住兒子的肩膀來回搖晃:“你說的是真的,這些土豆真的是從一個坑裡麵挖出來的?全都是?”

他兒子被搖得眼冒金星,卻還是強撐著開口:“是是是,老爹你先放開我啊,我腦袋好暈!土豆全都掉地上摔壞了!”

村長瞬間鬆手,也不管兒子頭暈目眩,在原地直打踉蹌,直接蹲到地上滿臉虔誠地將土豆一個一個地撿起來,放進了衣服裡麵,就像是在對待什麼寶貝一樣。

龜齡愣住,蹲到地上想幫他一起撿。

剛撿起一個,就發現一大滴水落到了地麵,留下一抹讓人心裡發酸的印記。

抬頭一看,裡正與村長的兒子雖然臉上帶笑,眼眶也微微泛紅。

龜齡頓了頓,笑道:“我早就告訴你們,土豆的產量有兩千斤的,你們之前還不信,現在好了,知道我沒撒謊了吧?”

他本意是見村長在哭,說話分散村長的注意力,沒想到這話剛出口,本來在撿土豆的村長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龜齡麵前:“大人一心為民,是我們不識好人心,讓大人受了委屈。小的不求大人原諒,隻希望大人不要記恨就好,我們一定不會忘記大人的大恩大德。”

說著一邊哭,一邊朝著龜齡磕頭。

龜齡嚇了一跳,猛地起身跳到一邊,沒有受村長這份大禮:“村長你趕緊起來,您這麼大的年紀給我磕頭,我是要折壽的!”

村長愣住,轉頭看到傻愣愣的兒子,一把將人拽到地上跪下:“磕頭!”

龜齡差點兒被嚇跑。

後來還是裡正見他真的不想被人磕頭,這才一手一個,直接將村長父子給拽了起來:“多大的人了,還想一出是一出的,你看,大人都被你給嚇到了。”

村長看向龜齡,見他一臉的驚魂未定,囁嚅半天,到底沒開口。

龜齡鬆了口氣,這才解釋:“我到災區來推廣土豆與紅薯,本就是自己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實在當不得村長如此大禮。你們若是真想要感謝,便謝謝皇上吧。”

想到林柳,龜齡笑了笑,“土豆與紅薯其實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從海外運回了我國,隻是之前一直隻出現在皇家與權貴的餐桌上,被當做蔬菜與消遣,從未有人想過將其當做主糧。”

“還是皇上發現這兩樣東西能吃飽肚子,產量也大,所以在得知災區困境的時候,才會想到將土豆與紅薯送來緩解大家的燃眉之急。因為擔心種子不夠,皇上可是敲鑼打鼓地到京城那些莊子上,將他們儲存的土豆紅薯全都買了下來。”

“就連我會到災區來,也是皇上指派。”龜齡再次強調,“你們要感謝,記得感謝皇上。”

裡正與村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

村長正要說話,他兒子就一臉憨厚地開口:“原來土豆與紅薯是皇上讓我們種的啊?大人放心,我們回去後立刻給皇上做一個長生牌,每日供奉,以感謝皇上的大恩大德。”

若是以前,村長早就開口罵他了。

但這次,他倒是一臉讚同:“對對對,等我們回去就給皇上點長生牌。不但自己點,我還會號召村民一起點。皇上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就為了不讓我們餓肚子,我們無法為皇上做什麼,隻能做一個長生牌供奉,希望這樣的好皇上可以長命百歲!”

龜齡失笑,正要說話,便見旁邊的裡正也一臉嚴肅地開口:“確實該為皇上點一個長生牌。之前好多人都說皇上是個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根本不可能治理好一個國家。我當時還信了,總是對皇上充滿了偏見,但現在,我覺得那些人就是在放屁!”

“咱們這地方以前又不是沒有受過災,當時的皇帝是男的,可最後也隻是發放了勉強夠我們一家人吃的口糧就完了,無論是住處還是來年的糧食種子,那都要靠我們自己買。”

“咱們當年可是餓了一年的肚子,才將來年買種子的錢才攢下來了。為了攢種子的錢,小的當年還餓死了一個女兒。”

說著說著,裡正的眼眶就紅了,“我年過半百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千嬌萬寵地養到五歲,誰知……”

“還是皇上好,”裡正摸了摸眼淚,“我管皇上是男是女?隻要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那都是好皇帝。一個長生牌位怎麼夠?我不但自己點,還要讓我兒子點,讓我孫子點,讓咱們這一裡的人家家戶戶都為皇上供奉一個長生牌位!”

龜齡原本不想讓村長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為姐姐點長生牌位,但聽到裡正的話後,他卻改變了主意——

並非是裡正的話感動了他,而是他從裡正的話裡麵,聽到了一個不那麼好的消息:雖然林柳登基也有大半年了,但全國各地還是有不少人對她不服,覺得她頭發長見識短,沒辦法管理好一個國家。

若是裡正真能發動自己轄下百姓,全都為林柳供奉一個長生牌位,他再寫一篇文章投稿到報紙上宣揚一番,對林柳的名聲也有好處。

於是他將已經溜到嘴邊的話,全都咽了回去,反倒笑著開口:“若是皇上知道此事,一定會非常高興。”

豐收總是讓人喜悅的,何況災區百姓是在已經做好了餓一年肚子的準備後,發現收獲遠超預期,他們不但不用再餓肚子,甚至還能有所盈餘?

因為太高興,當地百姓一聽村長與裡正要給皇上供奉長生牌位的時候,都沒有猶豫,便直接答應下來。

不但答應,他們還非常積極地找人將牌位做好,當天就將長生牌位請回家供奉起來了。

豐收的又不隻是這一裡的人。

災區其他地方的百姓知道此事後,竟然也爭相效仿,紛紛在家供奉了皇上的長生牌位。

慢慢的,這種風氣竟然直接蔓延到了整個災區。

因為鬨得挺大,竟然還傳到了災區隔壁的幾個府城,引得不少人嘖嘖稱奇。

老百姓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隻認為災區百姓是真心感謝皇上,雖然沒有受到皇上的恩惠,竟然也對如今這個女皇帝多了兩分好感——

雖然比不上災區百姓,但在聽到其他人以性彆貶低林柳的時候,也願意出來說上一兩句公道話。

這可比之前通過貞節牌坊獲得的名望更高也更紮實——

畢竟做皇帝,最主要的責任就是讓老百姓吃飽肚子,至於其他品德才能,有當然最好,可若是沒有,老百姓也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