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戰場結丹斬殺六階妖獸很令人意外,但人大多數都喜歡穩妥一點的,畢竟也不是人人都看見了她斬殺六階妖獸的全過程,除非絕對的信任,不然不會有人花五十萬買她贏。
能拿出五十萬的人,從來都沒有真.傻.逼。
修士們都在評估著施夷光的真正實力,看好她能與從鐘一戰的人並不多。
人們對她的了解也不過僅限於閬苑閣的一位長的很好看,天賦出眾實力貌似也不錯,但她真實的實力如何,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而除去個彆特殊的例子,閬苑閣很少有出戰力特彆出眾的修士。
施夷光不知道自己已被圍觀群眾打上“必輸”的標簽,她和從鐘的決鬥也成為許多修士八卦的談資。
她理清自己的思路,想了一圈兒也想不出那個人選來,覺得土豪拿她來設賭局應該是純屬意外,畢竟土豪的想法誰知道呢。
而且這場挑戰不管輸贏,她都全力以赴就行了,又不是一定要求她贏,這樣一想,施夷光心安些許,她說道:“奚師姐,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一戰我對自己的信心也不大,你們還是將靈石贖回。買從鐘贏比較妥當。”
土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危機當頭,她的朋友們也不曾讓她失望,不管是奚珍,還是孟謝。
額,玉容的話就暫且不提。
“施師妹莫要小看了自己。”奚珍道,她對施夷光露出鼓勵的笑容,“我曾旁觀過從鐘交手,師妹聽我一言再行判斷之事吧…”
她將自己對從鐘的了解簡單的和施夷光說清楚,最後總結道:“夷光是法修,劍術也是不弱,對上從種,未必就沒有勝利的幾率。,過同階修士中劍修無敵,從鐘更是其中翹楚,師妹要取得勝利,並不容易。”
施夷光她對提供情報的奚珍表示感謝,又詢問了一些鬥法的細節之處。
奚珍都很好耐性地做了解答,從私心上說,她更偏向於關係和自己比較好的施夷光,自然是希望施夷光能取得勝利。
等奚珍和玉容走了還沒一刻鐘,她剛拿出一本書,還未開始看,駱朝便登門了。
施夷光這幾年裡同他組過隊,也和他打過兩次交道,勉強也算有些交情,他笑道:“施道友如此閒情,想來對決鬥之事也有幾分把握吧?”
話是問話,他的口氣卻很篤定,似乎料定施夷光一定能贏。
她的師兄師姐孟謝,奚珍都不是很看好她,駱朝哪來的信心相信她能贏?
施夷光心裡嘀咕,不過得到駱朝的看好,她的語氣也輕快了幾分:“承蒙駱道友高看,不過我的把握委實沒多少,從道友成名多時,還是領悟劍意的劍修,我若能在他手下撐過一輪,也足夠揚名,哪裡還奢望取勝呢?”
做人要謙虛,沒真正開打之前,施夷光不會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
駱朝道:“施道友不必謙虛,駱某不善鬥法,眼光還是有些的。”
他露出一副我都知道,我都懂。我不會告訴彆人的表情。
話鋒一轉,他說道。“駱某今日來找施道友,並不僅僅為了決鬥之事,而是另有要事欲與施道友商量。”
抬手設下結界,駱朝直接透露道:“根據可靠消息來源,我知道一處仙家洞府,駱某相信施道友的人品,不妨再合作一次,共探仙家洞府,道友認為如何?”
施夷光笑著道:“駱道友是大宗弟子,探尋古修士洞府,與同門師兄弟合作豈不快哉?”
駱朝眼內掠過厲色,他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道:“駱某也是迫不得已,若門派師兄弟值得信任,駱某也不會開口邀請施道友了。”
駱朝和施夷光他們組隊的一直沒有說明自己的來曆,隻隱隱透露是出自宗門的弟子。
從平日裡他的口風裡不難猜到,他們門派有人故意盯著他,隻等契機來臨,便將他拉下馬,好取而代之。
施夷光先前便對這些略有猜測,此刻聽到駱朝很光棍地親口承認,覺得有些意想不到。
她沉吟數息。放下追問駱朝八卦的心思,詢問他:“駱道友還打算邀請何人?”
既然是探尋古修士洞府。那麼駱朝不可能獨獨隻邀請她一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話題便轉到賭局上。
“施道友,可不要讓駱某失望,駱某的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駱朝開玩笑般道。
“這種事在下也不敢擔保。”施夷光正色道,“駱道友對在下的信任,在下實在是誠惶誠恐得很。”
奚珍都壓了她五千,數目不算多,隻是聊表心意。
駱朝將自己的身家都壓上,其用意不明,容不得她不深思:難道他認識那位一擲五十萬靈石的大土豪?
施夷光心裡暗忖,臉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懷疑。
駱朝笑道:“駱某隻是相信施道友,又恰好與施道友交好罷了。”
他當然不會將自己的家底都壓上,不過也差不多了。
施夷光隻得道:“我儘力而為吧,若是不慎輸了決鬥,駱道友可彆責怪我。”
她有把握打平手,但是沒真個動手之前,誰都不知道最終勝出者是誰。她有隱藏手段,從鐘自然也有自己的底牌。
“這是當然。”駱朝道。
施夷光想到先前孟謝打算借著她的情況設賭局好好賺一筆,甚至雙方利益都分配好,就等著大乾一筆。
誰知,賭局倒是設了,卻不是孟謝著手,對手的難度也成倍上升,他們的身份從設局者變成入局者。
不得不說世事難料,冥冥中自有因果。
“施道友不打算買自己勝利麼?”駱朝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施夷光,“道友若押上全部身家,取得勝利後便能翻幾番了。”
他要把施夷光拖下水,以免施夷光和從鐘決鬥時刻意放水,不用儘全力。
施夷光當然看出他的打算,她頗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駱道友,不論結果如何,我自然是全力以赴,以求取得勝利。”
他們又就此事商討了一會兒,看時間不早了,駱朝也就和施夷光告辭離開了。
他離開前告訴施夷光,他近日來也要閉關估摸著離結丹不遠了,那處古修士遺府等他突破了金丹他們在一起去。
等人都走了之後,施夷光看著小幾上的各色茶具,沉思起來。
本來若無其他事,她現在和城內相熟的朋友聚上一聚就要返回尋夢城的,誰料出了這檔子事兒。
她本不欲接受什麼挑戰,不過總是拒絕也不是回事兒,倒不如挑一個名氣最大的,一了百了。
所以她才接受了從鐘的挑戰,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同等階層的劍修比鬥,她還是很興奮的。
天色漸漸明朗,黎明過後,太陽冉冉升起,街麵上各種聲音彙聚在一起,越來越喧囂。
院子外麵的禁製和陣法被觸動,打斷了施夷光長久的沉思,她扭了扭脖子,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把小幾上的茶具都收起來,施夷光穿上鞋出去開門。
門外的清朗男修輕輕笑道,“師妹,明日你便要對決,心中可有勝算?”
出乎施夷光的意料,他竟然是明羽,這位師兄一向少言寡語,但為人頗為溫文爾雅,此時竟然主動來找她。
“我也是劍修,雖然比不上從鐘的盛名,卻可以陪師妹練一練,讓師妹熟悉一下和劍修鬥法的節奏。”
明羽伸出手指,往虛空中劃過,普普通通的一下,卻有劍意錚錚直刺皮膚,連施夷光腰間的劍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微笑地看著施夷光,眉眼舒展開來,十分柔和親近:“師妹認為如何?”
施夷光微微一笑:“師兄的賜教,自然求之不得。”
通曉劍意的劍修,絕對是同階修士中的強者,哪怕他現在不過築基後期,可若能與明羽預先來一場,明天對上從鐘,施夷光的勝算也會多幾分。
說實話,從施夷光無意間知道這位師兄領悟了劍意之後,就知道他不是什麼普通人,平日卻是少有的低調。
施夷光想起明羽那一套霸道剛烈的劍招,再想到自己的劍式,心中戰意忽起,若以回雪劍對上明羽的獨門劍招,究竟誰能更勝一籌呢?
可惜了她的清月因為材質問題,在那場雷劫過後產生了幾絲裂縫,她現在進階之後估計撐不了多久。
閬苑閣內禁止鬥法,不過其中倒是有專門提供給修士們鬥法的決鬥場,施夷光交付完靈石,便迫不及待地與明羽走了進去。
明羽的武器是和他樣貌嚴重不符的一把樣式普通的鐵劍,他拔劍出鞘,笑道:“師妹,我不會手下留情,小心了。”
施夷光抽出清月,將修為壓製略略抿唇一笑:“我恰巧學了一式劍法,正想跟師兄較量較量!”
兩人同時抬手發出一道劍光,劍光相碰,如水流四濺而開化為遊離靈氣,戰鬥瞬間展開。
明羽的開場依舊是中規中矩的春風劍,然而領悟了劍意,她的劍法便不再拘泥於有形無神的花架子。
比大路貨還要大路貨的春風劍,在他手中威力之大,絲毫不下於那些精妙劍法。
施夷光始一出手,便感覺到無形劍意將自己瞬間籠罩,手中清月也受到劍意所壓,裂縫似乎變的大了些,她的出招威力大跌。
她到底不是純正的劍修,與劍修比劍,是很愚蠢的行為。
施夷光心頭透亮,劍鋒一挽,格擋住襲來鐵劍,她身形一彎,如驚鴻掠過,眨眼間便到了另一邊。
“雪來!”
她是法修,修習道法,與人比鬥,比的自然也是道法。
鐵劍被格擋,大力襲來,將明羽的虎口都震得發麻,仿佛他對決的不是法修,而是專門淬煉肉身的體修。
施夷光竟有如此蠻力!
明羽麵露訝然,他手中劍光閃過,很自然地換成柔和緩慢以柔克剛的一套劍法,總算沒有被震得虎口發麻。
這幾年以來,經曆殺戮的磨煉他在進步,施夷光也在進步。
雙方對戰,第一回合隻是試探。
施夷光看清楚明羽劍意的凜然,明羽也了解到施夷光肉身的強悍,本意隻是切磋的一場決鬥,雙方都開始認真了。
肉身這個問題還得多感謝青教習寄來的體修功法,施夷光自從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之後,就多有修煉,不過效果勉強些。
她邊想著,眼睛微微一笑“師兄,來看看師妹近來琢磨的新招如何?”
這是她結丹之後領悟到的第一個道法。
作者有話要說:偷懶是要付出代價的orz,一次性補完榜單字數了,我修改了一下孟謝的設定,覺得讓他這麼早就定了終身有點可惜,還是算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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