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仁傑被噎得謔謔暴走,恨不得馬上把佩爾拖過來,一頓痛揍。
這個愚蠢到家的笨女人,白白被阿爾瓦睡了那麼久,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打探到,腦子裡就想著怎麼勾住情郎,怎麼飛上枝頭,最後被甩得原地發懵,轉著圈的丟人現眼,連累他也灰頭土臉。
如果佩爾事先說出這件事,他就能搶先一步,逮住那個老乞丐,逼迫他轉讓那張毒植培育許可證。
哪怕證書就快過期了,也奇貨可居,一旦延期成功,他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葉藜輕飄飄一句謊話,禍水東引,澆滅了渣爹大部分邪火,他半響沒再吭聲,再開口的時候,語氣陡然和藹:
“小葉子,咱們父女倆,很久沒見麵了吧?去年聖誕節以後,你就跟家裡鬨,非要去黑石鎮上繼承你媽媽的那座養殖場,我怕你吃苦,阻攔你的時候,話說得稍微重了些,你……彆放在心上。”
葉藜嗯嗯:“我早就忘了,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用操心。”
葉仁傑尬笑,女兒過得很好,他過得很不好!
他怎麼都沒想到,才剛滿十八歲、離家出走的任性無能女兒,短短大半年時間,就鹹魚翻身,家財萬貫,養玀獸,養蜜蜂,靠著彆人家的花田,賺自己的錢,身價超過墨爾郡所有名媛,比他這個星礦大老板還有錢!
他必須要hold住這個女兒,不讓她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思忖再三,他打起苦情牌:
“小葉子,上次我跟你借賣玀崽的錢,是迫不得己,家裡那些礦場的生意,越來越差了,從前年春天開始,幾乎再也挖不出什麼好東西,像這種礦墟之地,一旦沒了產出,隻能改造成花田,種植貓眼棘,沒有其它出路,爸爸想弄到一張毒植培育許可證,整整兩年了,一無所獲。”
葉仁傑說到傷心處,唏噓頹歎,覺得自己的好運和財運,在妻子去世之後,就全部用光了,現任妻子潘妮,就是一個隻會花錢的蠢貨,一點忙都幫不上,她娘家的那些窮鬼親戚,也隻會拖後腿。
比如佩爾,如果她夠機靈,提前告訴他聯邦即將凍結毒植培育申請的事,他就算傾家蕩產,哪怕去借高利貸,也要悄悄買下一張,自家用也好,囤著炒也好,強過現在這樣。
事到如今,怨懟女兒離心沒用,咒罵佩爾蠢笨也沒用,葉仁傑苦笑著提點女兒:
“小葉子,下次再有什麼重要消息,記得給爸爸提個醒,咱們是親父女,用不著彆人在中間傳話,佩爾雖然經常出入咱們家,畢竟是個外人,你才是爸爸的小棉襖。”
葉藜被“小棉襖”雷得外焦裡嫩,這麼無事獻殷勤,多半是瞄上自己這座養殖場了。
從前隻是兩千頭玀崽,幾百萬星幣而已,他就惦記上,現在添了偌大一座蜂山,棘蜜的售價高上天,他怎麼舍得錯過?
不能一口吞下,也要分一杯羹。
葉藜無聲哂笑,坐看原主的這個渣爹,打算開啟什麼樣的精彩表演,忽悠離心離家的女兒,乖乖回歸他的掌控之下。
事實證明,她低估了渣爹的無恥,也低估了渣爹的狠辣,人家一開口,就直奔要害:
“小葉子,我最最心愛的小葉子,我知道這些年,你對父親很不滿,因為我娶了潘妮進門,讓你難以接受……”
葉藜嗬嗬:“不,葉老板,你要娶誰進門,是你自己的事,非要說抱歉,也是跟我母親說,願她的靈魂在神國安息,可以原諒你的欺騙和背叛。”
鱷魚眼淚,流淌得再多,也是笑話。
想想這位葉大老板,當年花式偽裝,誆騙原主的名媛母親下嫁給他,然後嘴上甜言蜜語,背地裡違背承諾,拿著人家的嫁妝、科研成果去發黑心財,劈腿找小三。
潘妮帶進門的那個兒子,哈裡,隻比原主小四個月,簡直了!
葉仁傑也明白自己做事不地道,為了洗白自己,一股腦推到現任妻子身上:
“是潘妮!她勾引我!當時我喝醉了酒,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清醒以後,立刻就後悔了,丟下她,回到你母親身邊,誰知道那個賤人懷了孕,還悄悄生下孩子,訛上我,我沒辦法,隻能找一座房子安置她們娘倆,怕你母親傷心,瞞著不敢讓她知道。”
“可她還是知道了,還死了,葉老板,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正在收割棘蜜,很忙的。”
葉仁傑訕訕,嘎嘎尬笑幾聲,不敢再說紮心話題,說起克萊爾會長:
“我聽一個老朋友說,他這次去帝城,大獲全勝,擊敗了老對手泰德,得到了聯邦星殖協會大部分元老的支持,就要東山再起了……”
葉藜驚喜。
雖然查爾·諾言之鑿鑿,說克萊爾會長的勝算多麼多麼大,靴子沒有落地,好消息沒有傳回,葉藜心裡就不踏實。
告知渣爹這個好消息的人,很靠譜,威廉會長,他知道獸語識彆芯片的發明者,就是葉仁傑的女兒之後,越想越憋屈,最終沒忍住,半夜打電話給渣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痛罵解氣。
葉仁傑理虧,心虛,躺平任嘲,事後卻開始琢磨,怎麼才能從這件事裡謀到好處。
女兒來黑石鎮上開養殖場,跟克萊爾走得很近,靠著他幫忙,才有今天的成就,如果自己能通過女兒,搭上這位未來的聯邦星殖協會總會長,好處多多。
關鍵是,怎麼才博得女兒原諒。
隻要能解開女兒的心結,讓父女倆重歸於好,葉仁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犧牲任何人,除了他自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