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畝花田(2 / 2)

女王養殖日誌 般柴 12481 字 5個月前

輕飄飄一句話,驚得阿芙雅癱軟在地毯上,不敢置信自己也會遇上這樣的事。

被包養的交際花,不管怎麼錦衣玉食,地位都很尷尬,被打、被罵、被嘲、被虐,都稀鬆尋常,被主人拿出去交換利益,也屢屢發生。

阿芙雅參加舞會的時候,經常聽說這樣的事,一笑置之,覺得那種悲慘際遇,離她的生活很遠很遠。

她傍上的男人,是雷焰家族的現任家主,放眼整個聯邦,也無人敢染指他的情人。

呼呼十年,她失寵了,落到金主的兒子手中,她也沒覺得太難熬,阿道夫跟他年邁的父親相比,年輕又英俊,除了脾氣暴躁一些,是個完美的情人,日子就這樣繼續苟的話,她比從前還要舒坦。

沃森兄弟的出現,打碎了她的幻想。

原來在阿道夫眼裡,她就是一個家族豢養的暗娼,除了供他和父親發泄以外,還隨時會被拿出去交換利益。

今晚是沃森兄弟,明晚又會是誰?

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會泛濫成災,她除了忍受,彆無選擇。

以雷焰家族的卑劣無恥,榨乾她最後一絲利用價值以後,不會有任何仁慈,會毫不猶豫地把她攆出伊園,泰勒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更何況,她還知曉了阿爾瓦殺人的秘密。

阿爾瓦一定會求助他的父親,在寶貝兒子和玩膩的情人之間,那位雷焰家主會怎麼選,阿芙雅很清楚。

逃!必須逃!

逃到雷焰家族鞭長莫及的地方!

這些人肆無忌憚地算計她,欺辱她,她也不是坐以待斃的小白花,接下來的事情,就看誰技高一籌了。

無論心裡多麼懊喪,憤恨,眼前對著色眯眯的沃森兄弟,她都毫無反抗之力。

被他們一左一右按住,拖到伊園深處的蚌床上。

這張床又圓又大,好幾個人躺上去也不嫌擁擠,床架是一整塊天然紅寶石,磨得像鏡麵一樣光滑,鋪了厚厚的白熊皮。

一張熊皮,就能覆蓋住這麼大一張圓床,售價也是極高,比黃金還要貴十倍。

阿芙雅一直以為,這些都是屬於她的,今晚的遭遇,讓她醒悟,白熊皮也好,寶石床也好,住了十年的小城堡也好,連同她這個大活人一起,都是彆人蓋戳過的財產。

她一無所有,沒有尊嚴,也沒有自由,金主隨意一句吩咐,她就得敞開身體,給垂涎她美色的男人蹂/躪。

更讓她感到羞辱的,是沃森兄弟的從容不迫。

他們像主人一樣,指揮女仆端來果品,開啟香檳,奏響舞曲。

阿芙雅身不由己,被他們灌了一整瓶的香檳,整個人醉淘淘,暈乎乎,沃森兄弟倆卻笑得恣意:

“寶貝兒,陪我們跳支舞吧,你的狐步舞冠絕帝都,我們愛慕已久……”

阿芙雅站都站不穩了,哪兒還能陪舞?

她頭上精心編製的藍芋花冠,早就被扔到一邊,身上的星光禮服也被褪了下來,身不由己地躺到蚌床上。

巨大的蚌殼裝飾得美輪美奐,角落裡還藏有按鈕,閉合以後,內部也有半間房那麼大,頂端還鑲嵌了一顆夜明珠,瑩光湛湛,照在阿芙雅蜜白的肌膚上,美得讓人窒息。

可惜此刻,這份美麗隻會給她帶來難堪,一整瓶的香檳,也無法消弭她的羞恥和不甘。

她躺在蚌床裡,聽著沃森兄弟下流的嘿笑聲,覺得自己跟帝城那些躲在陰暗巷道裡,做著最廉價皮肉生意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彆。

伊園黯淡,夜色斑斕。

城東一座豪華城堡裡,卻是另一種場麵,阿道夫一手端著香檳,一手抱著剛得到的美人。

她那件女仆裝已經脫下來,換成了漂亮的星光裙,整個人典雅嬌俏,麗質天成,歌喉婉轉得像黃鸝鳥,唱的曲子卻不知所雲,大約是曼陀聯邦某種俚語,悅耳卻晦澀難懂。

她不會說聯邦星語,也沒念過多少書,剛滿十六歲,父不詳,母親是富商家的女奴,因為主人破產,被一起打包賣掉,輾轉落到沃森兄弟手裡,被他們當成籌碼,送給阿道夫,換取親近阿芙雅的機會。

他們各得其所,杯具的是阿芙雅。

被沃森兄弟玩弄了一個禮拜,終於脫身的時候,她第一時間逃離帝都,駕駛她那架輕奢款小黃蜂,直奔黑石鎮。

帝城雖然繁華,已經不是她的天堂。

沃森兄弟從伊園離開以後,會肆無忌憚地跟彆人說起那一個禮拜的恣意風流,其它垂涎她美色的男人,也會爭先恐後地去找阿道夫。

她的驕傲零落成泥,她的風光無人支撐,從前的對頭會蜂擁過來嘲諷,讓她無地自容。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從高不可攀的“名媛”,墮落成明碼標價的妓/女,她接受不了這種落差,雷焰家族也沒資格這麼對待她。

敢仗勢欺人,就要付出代價。

她要趕在這些人回過神之前,收網,遠遁,讓他們無可奈何。

為了穩住阿道夫,她逃離帝都之前,特意去見了他一麵,說伯特兄弟手裡的棘蜜,成色到底怎麼樣,還沒有經過鑒定,她要親自看一看,免得出了紕漏。

阿道夫的心思,都吊在那個小女仆身上,看阿芙雅主動過來找他,毫無瘟容,心氣平和,沒有因為沃森兄弟的事情大發脾氣,非常滿意,微笑著誇讚她:

“我一向欣賞拎得清的女人,你這個禮拜做得很好,沃森兄弟對你的服務……非常滿意,已經答應替我們拍賣棘蜜,下周三天正式開槌。”

阿芙雅默默計算時間,試探著問阿道夫:

“需要我出麵主持拍賣嗎?”

“不需要,貝姬會出麵,玫蘭給她當助手。”

阿芙雅訝異:“玫蘭?”

貝姬是雷焰家主的新歡,無論是出身,還是相貌、氣度,都高過她一籌,短短幾個月時間,就躥紅帝都,裙下擁躉如雲,由她出麵主持這場拍賣,很合理。

但是玫蘭,她從未聽說過,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正疑惑著,門外走進來一個豔光四射的“蘿莉”,非常年輕,最多十七八歲,穿戴的也炫麗,星光禮服比阿芙雅身上的這件還要奢靡,首飾看著素淡,都是名家的限量款,手裡托著一個果盤,姿態婀娜輕盈。

阿芙雅以為她是雷焰家族的某個女孩,或者親戚,禮貌地朝她微笑。

對方視而不見,直奔斜躺在沙發上的阿道夫:

“主人,您要吃的黑藤果,我剛去後園摘下來的。”

阿芙雅被她這句“主人”雷得外焦裡嫩,瞬間明白了她的身份,八成是剛買回來的女奴,聽口音像是曼陀人。

最近幾個月時間,這種女奴和男奴,風靡帝都,鬨出的醜聞層出不窮,被高尚人士口誅筆伐。

阿道夫堂堂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居然不知道避嫌,把人養在身邊就算了,還要帶出去招搖!

阿芙雅心裡冷笑,阿道夫卻一臉得意,還跟她炫耀:

“這就是玫蘭,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可惜沒念過什麼書,我打算先送她去貴族中學補習,然後再想辦法讓她進入羅蘭學院,憑她的美貌,將來一定能成為帝都最頂尖的交際花,能幫我和家族做很多事情……”

阿芙雅微笑,附和:

“是的,阿道夫先生,她確實很漂亮,你的眼光一向很好。”

說話的時候,她微微垂下長睫,不讓阿道夫看見自己的憤懣和憋屈。

跟玫蘭這種花季少女相比,她的短板顯而易見,美貌雖然還沒有衰減,最好的年華卻已經蹉跎掉了,下坡路在等著她。

阿道夫這個卑劣小人,一邊壓榨她最後的價值,一邊培養新寵,玫蘭豔壓帝都的那一天,就是她凋零謝幕的時候。

阿芙雅冷笑一聲,默默離開。

抵達伯特莊園的當晚,她就撥通了葉藜的星鈴:

“雲藜小姐,很冒昧打擾你,我叫阿芙雅,剛從帝都過來,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葉藜以為對方想“分享”棘園養蜂秘訣,嗬嗬婉拒:

“很抱歉,阿芙雅女士,我這座蜂山是誤打誤撞建成的,一大半靠運氣,沒有什麼訣竅傳授給彆人。”

即便有,也不會分享給雷焰家族,不會分享給阿芙雅。

聖誕節那天晚上,彌勒的痛苦、頹喪,葉藜都看在眼裡,對害得彌勒如此下場的女人,半點好感都沒有。

阿芙雅察覺到她的敵意,輕笑一聲:

“雲藜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對棘園養蜂技術不感興趣,對種植貓眼棘也不感興趣,黑石鎮上的這一萬畝花田,讓我覺得疲倦,想替它們找到一位新主人。”

葉藜震驚,秒懂阿芙雅的潛台詞。

雷焰家族費儘心機,才弄到這一萬畝花田,絕不會輕易賣掉,但這些花田是掛在阿芙雅名下,她如果要賣的話……理論上是可行的。

她找上自己當買主,應該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放眼紅星聯邦,有足夠的星幣,又有足夠的膽量,還不怕開罪雷焰家族,接手這一萬畝花田的人,非葉藜莫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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