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086(2 / 2)

“你好,程女士嗎?我們已經找到了江先生,馬上就會帶到大使館,你看什麼時候方便過來下?”

程歡捂著嘴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眩暈,是那種被極大驚喜砸中的難以置信:“現在就可以過去!”

因為激動,她的聲音有些尖銳,驚到了在另一邊玩耍的小家夥。

星星放下手上的玩具,扭過頭看著他:“媽媽去哪啊?”

“我們去找爸爸!”程歡是抱著最壞的打算來的,她已經做好了長期等待的打算,沒想到來的第二天就有了消息!

短暫的恍惚後就是完全的驚喜、激動以及慶幸,程歡用最快速度穿好了鞋子,拉著兒子就要往外走。

“媽媽、媽媽!”星星被拉著,一連叫了好幾聲:“你頭發還沒有梳。”

程華已經走到門外了,聽到這話才停下腳步,她鬆開兒子,小步快跑進浴室,三兩下把頭發紮成個馬尾,又風風火火帶著兒子出去了。

大使館離他們入住的酒店不遠,步行也不到二十分鐘,這短暫的路途在程歡急切的心情裡被壓縮成不到十分鐘。

她抱著星星跑過來的,小家夥真的挺重,跑進大使館的門,她已經喘的不成樣子,身上也熱出了一身汗。

程歡放下星星,在門口稍作休息,找之前聯係她的工作人員問清了具體地址,才牽著人繼續往裡走。

使館內還是一副忙碌的樣子,工作人員腳步急促,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程歡一路腳步不停,走到辦公室外麵時腳步卻有些發飄,她停下來捏緊手心再鬆開,這才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

門沒有鎖,一扭就開了,在打開門這短暫的時間裡,程歡的心也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

辦公室內有不少人,程歡從掃視一圈,一眼就看到了中間的那個人。

那人的外表看起來有些狼狽,標配的西裝上遍是臟汙的痕跡,西裝褲被水打濕貼在身上,領帶鬆散,頭發也還沒乾。

可儘管這樣,他依舊腰背挺直,氣勢凜然。隻一眼,程歡咽下無數次的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滾了出來。

她眼淚流下來的瞬間,江明遠也轉過頭來,看到門口的人,他麵色大變:“你怎麼來了?!”

他疾步走過來,眼神因為緊張顯得有些鋒銳,極具攻擊性。

程歡的眼淚停不下來,仿佛要把這一天多的擔心、恐懼全部發泄出來,可在這麼多人麵前哭,她又覺得很是丟臉,於是抬起手想擦掉眼淚,隻是手還沒碰到臉頰,便被人死死握住。

江明遠握著她的手有點發抖,用眼神反複確認母子二人沒有出什麼問題,才按著她的肩膀咬著牙用氣音說:“這兒多危險!”

程歡順勢靠在他懷裡,遮住自己的狼狽,手指掐著男人手心,沒一會臉下麵的衣服就濕了一片。

辦公室裡的工作人員見多了這種大難重逢的場景,很是理解的沒去打擾,等程歡哭夠了抬起頭,才開口說明後天應該會有國內的包機過來接他們回國,問他們需不需要。

因為這次自然災害,I國國內的機場隻有首都這一個還在正常運行,往返的人員太多,早已超出機場負荷,現在幾乎已經買不到回程的機票。

考慮到這種情況,由政府組織,國內幾家航空公司安排了包機來接滯留的旅客回國。

江明遠婉言拒絕,說他有彆的途徑回去,就不占用公共資源了。

工作人員理解地點頭,他也知道江明遠的身份,對方自己能聯係上包機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邊還忙得很,工作人員也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說完這事就去忙彆的去了。

江明遠抱著星星,牽著程歡往外走。原先辦公室裡的人也有大半跟了出來。門外已經有幾輛車在等候,江明遠走到中間一輛打開車門,讓星星坐在最裡麵,自個坐在外側,把程歡一把拉到自己腿上坐著,緊緊擁住。

司機是個生麵孔,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才發動車子。

程歡剛剛發泄了一通,這會心情倒是平複了不少,她包裹著男人的大手,心裡有許多話想要說,思慮了許久,問出口的確實最不重要的:“要去什麼地方?”

“我之前住的酒店。”

“……”

“不想問我什麼嗎?”感受到懷裡身體的緊繃,江明遠低頭在她脖頸上輕觸以作安撫,主動把這兩天的事情交代清楚。

江氏在I國不止一個旅遊島的項目,還有彆的一些小一點的,江明遠這次過來,便準備把這邊的產業全都巡視一遍。按照原定計劃,他在跟程歡通話的那天晚上就會啟程返回首都,見完最後兩個人就回國,隻是當天又出了點意外情況,一個早早已談好的項目突遭變故,他不得不留下處理,連夜召開會議。

地震發生的時候他們的會還沒開完,感受到震動,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江明遠便組織人向外疏散,出來沒多久,海嘯就來了。

江明遠他們入住的酒店離海岸並不是太遠,隔著黑夜,他們看不到真正的情景,卻能聽到水聲轟鳴,那聲音他們從未聽過,也形容不出來,隻有滿心震撼。

他們算是幸運,酒店不是特彆靠近海岸,地勢也比較高,幸運逃過了海嘯,也沒有在後麵的海水內灌中遭受多少損失,隻是斷水斷電,聯係不上外界罷了。

灌進城內的水過了一天漸漸消退,後來城裡麵就多了不少救援隊,救援隊搜索到酒店有人被困,江明遠他們便被救了出來。

巧的很,還正好是本國的。

這兩天的經曆被他說的乾巴巴的毫無波折,程歡卻不可能相信事情真的如他所說那麼順利。

她握緊男人的手,扭頭隔著西服在男人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男人無奈地把她的臉抬起來:“衣服臟。”

他低頭,迎著女人有些發狠的視線,吻上她略乾的雙唇。

這個吻很純粹,隻是唇瓣簡單的接觸,帶著令人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