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私通(2 / 2)

吾皇 山中君 5993 字 3個月前

三個人在宮人的攙扶下顫巍巍地離開了。

薑雲容一揮手,宮人們抓住了思儀。

思儀一驚,叫道:“四小姐你要乾什麼?!”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薑雲容捏住思儀的下巴,“你知不知道穢亂宮闈是宮中大忌?要是敢幫著你那不知死活的主子隱瞞,你這條小命就彆想要了!”

思儀用力掙開了她的手,怒道:“好,你要是敢聽,我就敢說!”

薑雲容冷笑:“你直管說!我倒要聽聽有什麼不敢的。”

“那名羽林衛姓孫名通,阿天是他的小名。”薑雍容開口,“他是二哥安插在羽林衛中的耳目,時常會替二哥給我送些東西過來。”

薑雲容冷冷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一麵之辭?我當然要去查問!”

薑雍容看著她半晌,緩緩走下殿前的台階,一步步走到薑雲容麵前。

薑雲容莫名覺得心慌,之前那種想退縮的感覺又來了,但她強自撐著,迫使自己將薑雍容的視線瞪回去。

但薑雍容的眸子太靜了,靜得像是不可見底的深淵,像是能吞噬她的視線一般,她梗著脖子咬牙道:“你想怎麼——”

一個“樣”字還在喉嚨裡,薑雍容抬起手,“啪”地一聲給了她一記耳光。

薑雲容捂著自己的臉,一時不敢相信,待反應過來,尖聲叫道:“你打我!你敢打我!薑雍容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薑家嫡女麼?!你以為你真是皇後嗎?!你狗屁不是,你這輩子就隻能窩在這破房子裡等死!你竟然還敢打我!”

她一邊大罵,一邊揚手就要還一記耳光給薑雍容。

但她這輩子做過的最重的活,估計就是拈針線,和少時練過騎射的薑雍容完全沒法兒比,手還沒揮到薑雍容麵前,便被薑雍容握住了手腕,重重一扔,若不是有宮人扶住,早就跌在地上了。

“我是薑雍容,未被逐出薑家,便是薑家永遠的嫡女。我的後位未被廢除,便是風家永遠的皇後。”薑雍容看著她,眸子深而冷,不帶一絲溫度,“漫說你還未被封後,便是已經成了皇後,見麵也得喚我一聲皇嫂。從薑家來說,我是你嫡姐,從風家來說,我是你的皇嫂,要打就打了,如何打不得?”

“你們都是死人嗎?!”薑雲容氣得渾身顫抖,尖聲道,“她敢打我,敢打我!跟我抓住她,往死裡打!”

“薑雲容,你這個蠢貨!”薑雍容忍無可忍,指住薑雲容,怒道,“就算你查出來我和羽林衛有私情,那又怎麼樣?為著先帝的名聲,這事絕不會張揚。我已經落到這種田地,還能怎麼樣?最多是孫通這條命賠進來罷了!

可你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醜事,即是薑家的醜事,薑家的醜事,就是你的醜事!我聲名有虧,連帶你也抬不起頭來!

你如今挨都沒有挨上後座,身邊一乾貴女皆是虎視眈眈,你不去對付她們,卻來對付我,你到底是什麼腦子?學學人家古雨兒吧,人家就算要探聽虛實,還知道假借祈福風箏來打個幌子,名聲傳到外頭,彆人還要說一聲她恭順賢良。你呢?你卻是全心全意挖自己家人的醜事,刀子專往自己家人身上捅!

好,想查是吧?你去查!不論查出個什麼,都可以拿去向陛下邀功,讓天下人知道你薑雲容大義滅親,心裡隻裝風家!”

這對於薑家的女兒這說,無疑是一句極大的指控。薑雲容猛地驚出一身冷汗,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父親第一個饒不了她。

而一觸怒了父親,薑雍容的下場就是她的榜樣。

薑雍容稍稍緩了一口氣,道:“我雖然不知在哪裡得罪了你,但你若是要對付我,大可以在後位穩固之後慢慢來,而不是在大局未定之前毛毛躁躁找上門。上回把小皇子趕到清涼殿這一招不是很高明麼?怎麼這回卻這麼沉不住氣?”

薑雲容驚了一下:“不不不是我……”

“得了,除了你這個六宮認定的新後,還有誰能號令六宮,連太醫院都不得不從?”薑雍容輕輕歎了口氣,“雲容,那一手很好。記住了,以後若沒有那樣的水準,不要輕易出手。比如像現在這樣直接打上門來,是下策中的下策。這種錯下次不要再犯了。這次是犯在我手裡,那也罷了,以後如果是犯在彆人手裡,彆人恐怕不會放過你。”

薑雲容咬了咬牙,“你少把話說得這麼好聽。你做出這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想騙誰?你以為你做的事情真沒有人知道麼?實話告訴你,隆德殿裡有父親的人,他說陛下說是養病,其實每天下午就離開了,到晚上才回。每次回來時,總是一身的臘梅香氣,就和你院子裡的香氣一模一樣!”

薑雍容:“……”

她一直想說自己夠小心謹慎,殿中又從無外人,萬萬沒想到是香氣露了餡。

“喲,說說,薑大人安排在隆德殿的人是誰啊?”

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起,跟著“吱呀”一聲,年年屋子的房門推開,風長天身穿羽林衛鎧甲 ,手裡連被子帶人裹著熟睡的年年,笑嘻嘻地看著薑雲容,“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讓他把月錢退回來——既然薑大人都給過錢了,我這裡就不該再出了,對不對?不然哪有當一份差拿兩份錢的道理?”

薑雲容呆在當地,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宛如一隻木雞,近乎呻/吟一般:“陛……陛下,你……果然每天都會來這裡……”

“嗯,如你所見。”風長天誠懇地道,“我太喜歡小孩子了,所以每天都來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