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妹!”花仔掄起大刀就砍了上去,“爺殺了你!你去給閻王爺當老二吧!”
這是薑雍容第二次看到高手過招。
上一次還是在天牢裡看風長天對穆騰。
但那時隔了一層銅牆鐵壁,再加上她還要分出一半心思在林鳴身上,隻覺得兩人打得虎虎生風就完了。此時天空高遠深藍,星辰璀璨,將屋脊上的兩個人映成了兩道剪影。一道魁梧宏大,一道迅疾如風,宛了世上最精彩的一幕皮影戲。
即使薑雍容不通武學,也看得出來兩人的實力應該是不相上下,很難分出勝負,她望向風長天:“怎麼辦?”
風長天抱著手臂,聞言有點訝然:“什麼怎麼辦?”
薑雍容一怔:“你沒打算讓他們停下來?”
“還沒分輸贏,怎麼能停?”風長天道,“天虎山的二當家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薑雍容:“……”
不是很懂你們沙匪的規矩。
和她同樣的無語的還有掌櫃,掌櫃欲哭無淚:“風爺,求您了,自您住下,彆的客人都退房了,這房子要再砸了,小的的生意都的是做不下去了……”
薑雍容道:“砸了多少,你出個單子,做好數目,我們賠。”
掌櫃聞言,頓時放了心:“姑娘,你人美心善,真是個活菩薩!”
話一落地,原本一直看著房頂戰局的風長天向他望過來,掌櫃心膽一寒,心想完了,然而風長天接下來便是燦然一笑,將薑雍容往自己身邊一攬,“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跟著笑眯眯道,“對吧雍容?”
房頂上“喀啦”一聲響,穆騰腳下踩著的那根房梁猛然斷裂,整個人跌了下去,瓦片像是下雨般隨之傾泄而下,差不多將穆騰活埋。
花仔拄刀而立,笑得不可一世:“哈哈哈願賭服輸,當你的老三去吧!”
瓦片“嘩啦啦”連聲,穆騰從裡麵爬了出來,怒道:“老子是一時大意,不算,再來!”
“你老幾啊?說再來就再來?”花仔在屋脊上蹲下,朝他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打完還不服輸,算什麼男人?”
穆騰被這一句話憋得麵孔紫漲,認賬又不是,不認又不是。
薑雍容看得明白,穆騰一身橫練功夫十分霸道,但身在屋脊確實不如花仔輕盈靈活,穆騰有點吃虧。
風長天走過去拍拍穆騰的肩:“老穆,認了吧。”
穆騰正要說話,風長天指了指自己額頭包著的帕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穆騰向來不意這些細節,聞言才發現風長天腦門上係著一塊東西,“這是……坐月子用的?”
薑雍容沒忍住,一下笑出了聲。
風長天幽怨地看她一眼。
“對不住。”薑雍容道。
風長天這才揭起一點帕子,向穆騰展現那道傷痕。
穆騰大吃一驚:“是誰?!竟能破你的化鯤護體神功?!”
風長天指了指蹲在屋脊上的花仔。
穆騰一呆:“她?!”
花仔在屋頂道:“就是我,不服嗎?!”
穆騰沒理她,嚴肅地看著風長天:“你不會是故意讓她吧?”
問完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傳說中的化鯤神功氣由心發,功隨人在,根本不用格外運功,隻有丹田有內力在,周身便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所以,認了吧。”風長天道,“反正按先來後到排,你確實是老三。”
這個夜晚對穆騰來說顯然是和當初在天牢被風長天打敗時一樣難忘的夜晚,他看著風長天額上的傷,開始考慮自己也許不是因為吃虧落了下風,而是確實技不如人。
對於花仔來說,這一天當然是個風光之夜,她先打敗了老大,又打敗的前來挑戰的穆騰,保住了自己的二當家地位,並順勢收下一名小弟。
完美。
這一夜對於風長天來說,也是十分特殊的夜晚。
因為今晚雍容親口對他說了喜歡他。
於是他心中難以安分,把薑雍容送回房後,還磨磨蹭蹭不肯走,道:“雍容,明天跟我一起回天虎山吧。”
薑雍容道:“這事我們已經說好了的。”
“此一時彼一時嘛。”風長天道,“不去天虎山,怎麼辦喜事?”
“什麼喜事?”
“我們成親啊!”風長天耳根上飛上一抹可疑的紅暈,但聲音仍是理直氣壯,“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兩情相悅,當然要成親!”
薑雍容前二十年的時光裡,都在準備成親。
和皇帝成親,是她成為皇後的必經之路。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兩個字從風長天嘴裡吐出來會有這麼大不同。她先是感覺到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後臉上開始發燙,再怎麼極力鎮壓,那絲灼熱的感覺還是在臉頰上擴散,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風長天也有點緊張,當皇帝登基都沒有緊張過,此時卻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他做得不太對?照雍容自小長大的習慣,成親要三媒六聘,好像還要行什麼文定之禮,還要問名納吉什麼的?
他搜腸刮肚地回憶自己這二十年多來的人生經驗,可惜裡麵關於婚禮這一塊的實在是相當貧瘠,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名堂,隻好道:“想怎麼成,你說了算,你怎麼說,我怎麼辦。”
薑雍容手裡的一盞茶喝完,人也差不多平靜下來了,她抬頭道:“我們不能成親。”
風長天一愣。
“我們成親了,你的童子功怎麼辦?”
風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