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五隻魔魔頭(1 / 2)

也多虧朝信找了個好地方,這裡不光是監控死角,而且是個死胡同,和上次她抓著朝信揍的那個巷子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朝信看見了朝今歲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火一下就起來了。他也沒有想到朝今歲竟然自己就送上門來,而且膽子大到竟然一個人來——當然了,他忽視了牆上的那個拎包的。

朝信被她明目張膽的蔑視刺激得火氣蹭蹭上爬,鬆開了李輕輕,沒有搭理被嚇得抽噎起來的李輕輕,徑自朝朝今歲走了過去。

“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了呢,竟然上門來找死?”朝信獰笑道,“我這裡可是有十多個兄弟呢,你錢帶夠了沒有啊大明星?”

朝信上次被她打過,他知道朝今歲力氣大,但是他可不認為自己今天身邊有十多個好兄弟,還打不過一個文文弱弱的朝今歲。

朝今歲淡淡道,“馬上你就知道了。”

朝信一個眼色,這群人立馬就把她圍在了中間。這事兒他們也乾的不少了,早就熟練了,隻是此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遲遲沒有動手……

一想到她的身份,大家都有點顧忌,萬一她把這件事捅出來怎麼辦?畢竟她這麼有名,要是在微博上說點什麼……

他們有所顧忌,不敢直接動手,但是朝信可不害怕,對方在他家住了十多年,他早就習慣了她逆來順受的態度。這種固有印象也不會隨著一次兩次的不同而改變。

加上此刻,朝信覺得自己現在是占理的,要是她把這件事捅出去也沒有關係,那他就把朝今歲恩將仇報、嫌貧愛富打壓養父母的事情給曝光出來。他們這種小愛豆不是最害怕負麵新聞了麼?他就找家媒體曝光這件事,保準叫她身敗名裂。

朝信自覺自己有她的把柄,於是便信心滿滿地他的兄弟們道,“都給我上,我量他也不敢把事情捅出去。你們怕什麼?他在我家當了十多年的養子,還要叫我一聲哥呢,要是他敢說出去,我就敢把他的料都個抖出去。”

坐在牆上看戲,一直事不關己的燕雪衣在聽到朝信說朝今歲還要叫他一聲哥的時候,耳朵動了動,吊兒郎當的坐姿瞬間就坐直了——歲歲還沒叫他

哥呢,就這尖嘴猴腮的玩意兒也配?

朝信的話如同一個定心丸,讓他們也都放心了不少。

為首的平頭活動了一下手腕,就準備和兄弟們一起上,“既然朝信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大明星。”

朝今歲卻突然間朝為首的那位勾了勾手,聲音懶洋洋的,“那個平頭,你過來一下。”

他們愕然,被點名了的平頭一頭霧水。

朝今歲笑了,“不是想要知道我帶了多少錢麼?過來我就給你看看。我最近可是拿到了一筆不少的片酬呢。”

大概是因為智商不太高,這個小平頭還真的將信將疑上前了一步。

就在接近她的下一秒,朝今歲“嘖”了一聲,一個漂亮的擒拿手製住小平頭,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

小平頭嗷地慘叫出聲,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們反應過來勃然大怒衝上來的時候,少年快速翻身就是一腳,直接將平頭踹到了她前麵!

這群小年輕頂多是平常勒索一下普通同學,最厲害的也就學過幾年跆拳道,這在朝今歲麵前完全不夠看的。

更何況,就在小平頭摔在了這群不良少年中間的時候,牆上的燕雪衣下來了,拎著一個礦泉水瓶,堵住了另外一頭的出口。

幾個體格龐大、肌肉看上去還挺結實的不良少年一起上,都被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偏生她還有遊刃有餘,還有功夫去問燕雪衣,“你怎麼下來了?”

燕雪衣聲音涼涼的,還有點不耐煩,“打你的架,彆多管閒事。”

他鎖定了朝信,舔了舔後槽牙。

就他,也配說朝今歲是他弟弟?

不到十分鐘,小小的巷子裡,就躺了十多個慘叫呻吟的不良少年。

朝信本來還得意洋洋的表情早就僵在了臉上,他以為十多個人圍攻她一定能夠打得她哭爹喊娘,但是他錯了,就算是隻有朝今歲一個人,也可以把十多個人打得哭爹喊娘。

朝信微微縮起來的瞳孔裡,倒影出來是唯一站著的朝今歲,眼見得朝今歲朝他走來,心中的恐懼讓朝信幾乎是沒有來得及思索、拔腿就跑!

隻可惜燕雪衣就守在了儘頭,看見他往他這邊跑,頓時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來。

當朝信被拖回來扔在了

這群不良少年的中間的時候,躺在地上的不良少年們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們親眼看到那個一直坐在牆上的少年把朝信的手給活活踩脫臼了,再一下子幫他正回來,那慘叫聲讓整條巷子裡人都頭皮發麻。

更不用說朝信被丟過來的時候,腦袋上還有一個被礦泉水瓶敲出來的大包,涕泗橫流的樣子簡直是慘不忍睹。

朝信被扔過來的時候已經絕望了,看著似乎還要朝他走過來的朝今歲,他內心裡閃過了一絲的害怕,此時還在梗著脖子試圖威脅她,“你敢動手,我回頭就把這件事捅出來,你不是明星麼?明星怎麼能夠打人!你要是不想身敗名裂就……”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拳打偏了臉。

朝今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來,“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會給你留下把柄吧?”

“你要是不相信,儘可以在我揍完你之後去醫院驗傷,對了,剛剛雪衣幫你把手接回去了,也是輕傷喔。”

就在朝信驚恐地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朝今歲朝躺了一地的不良少年們溫和地笑道,“想回家麼?隻要給他一拳,我就放你們走。”

見到那群少年猶豫不決、不想動手的樣子,朝今歲又看向了朝信,“朝信,如果他們不打你的話,隻要你指證他們勒索同學、欺負女生、搞校園暴力,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朝信喉頭一哽,就對上了朝今歲冰冷的視線,“我……”

看見朝今歲作勢要抬手他,朝信連忙道,“我什麼都沒有乾!都是他們乾的!”

他話音還沒有落下,小平頭就震驚地看著他,“朝信哥,明明是你……”

小平頭他們都憤怒了,朝信哥怎麼能這麼說?!

朝今歲笑了笑,“你們看,他這不是賣你們賣得挺勤快的麼?”

……

朝信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這一天,最後他的意識都快被痛感模糊,他驚恐地求著讓他們彆打了,但是沒有人聽他的哀求,因為他的“兄弟”們也很害怕,也想回家,他們無比地聽話,按照朝今歲的指導,專門往致痛不致傷的地方打。

就算是他們對著朝信不敢下重手,每個人都放輕了力道,但是一人一拳,疊加起來的力

道還是很可怕的。其實朝今歲看著呢,不可能讓他被打出什麼毛病來。隻是當一個人被恐懼控製,總是會產生一些無法控製的幻想……

就像是朝信現在,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被打死在這裡。到最後他咬牙朝朝今歲哀求,求她放過自己。

朝今歲蹲了下來,“可以啊,你想讓我放過你也行,你跪下來求我?”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她的眼神裡麵一片冰冷,倒映著朝信狼狽不堪的樣子。

在記憶裡的某個時候,朝信也是這麼對被他揍哭的原主說的,那笑聲是原主少年時期最大的噩夢,在許多個驚醒的夜裡,都是恐怖的夢境,伴隨著“想讓我放過你,你跪下來求我啊?”,然後雨點一般的拳頭砸下來。

這樣的話,朝信不光是對原主一個人說過。朝信打人的時候可不像是朝今歲他們那樣有技巧,他完全沒有章法,到最後傷到哪裡了,被他毆打過的人隻能夠把苦果往下咽。而他還很會挑選對象,專挑那種懦弱膽小的,比方說不敢告狀的原主。

要是擱在修真界,這樣欺壓弱小的無恥之徒她早就手刃了。但是這是在華國,她不會讓自己為了這麼一個垃圾葬送前程。

朝信仿佛被這一句話驚醒,他想要哀求,但是對上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他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可抑製的恐懼。他記憶裡,那個軟弱廢物的家夥,是不會有這樣的眼神的,更加不會有這樣嚇人的身手……

他驚恐地看著那個惡魔一般的少年,顫抖著指著她道,“你你你……你不是朝今歲!你是誰!我會我會告發你,要是……”

“啊,被你發現了?”她好聽的聲音仿佛低語一般,打斷了他,“可是,說出去誰信呀?”

她站了起來,垂下的眸子看不清她的眼睛裡的情緒,“你的錢還沒有還清吧?記得按時還回來。”

“既然你還勒索了彆人,那你也一起還了吧。”

“錢一天不到賬,就最好祈禱我不會再抓到你,你不是在一中讀書麼?隻要你在一天,我在一天,見一次打一次。”

“下次要是還想報複回來的話,記得以後出門多帶幾個保鏢,彆想著找你的兄弟們了,如果想要讓他們指認我的話,他們每個

人都打了你,是共犯喔。對了,像你這樣的壞學生,告老師應該沒用吧?”

這樣的對話也很熟悉,這是朝信無數次勒索彆人的時候,習慣用的威脅彆人的套路。

以前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從朝今歲的嘴裡說出來,卻有一種讓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一鬆手,朝信就落荒而逃,樣子仿佛後麵有鬼在追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