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頭對自己的跟蹤行為絲毫不覺得羞愧,反而理直氣壯得很，朝今歲伸手推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知道你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了，但是也要克製一點。”
燕雪衣聞言,被噎住了一下,饒是他臉皮厚極了，此時也有點被哽住的感覺。
朝今歲繼續歎氣,“昨天一天給我發了一百多條消息，知道我和程言一起出去,就開始跟蹤我,不要一天天地那麼粘人。”
燕雪衣：……
他很粘人麼？他一天也就早中晚給她發短信，這很正常吧？買東西給她難道不告訴她一聲,吃飯吃什麼難道不告訴她？知道她和程言出去，難道不要過來打探打探,要坐等程言到時候恢複記憶了不許他和歲歲在一起？
這也算是粘人？
這道修在偷換概念,燕雪衣剛剛想要開口解釋，看見她玻璃一樣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著他，他就冷哼了一聲,“是啊,喜歡得不得了了，恨不得天天揣口袋裡帶著。”
朝今歲看著他凶巴巴的樣子,樂了。
燕雪衣還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就抬手拉他下來，抵住了他的額頭，眨著眼睛輕笑了起來。
他一愣,也抵住了她的額頭，嘴上說著話，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
“喜歡得克製不了、情不自禁。”
“這樣，滿意麼？”
“滿意，很滿意。”朝今歲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再粘人一點也可以。”
燕雪衣抓住了她戳他臉的手，因為這句話裡麵的允許和接納，他忍不住嘴角翹起，看著她漂亮的臉龐，胸腔裡的心跳聲越來越大，狹窄的地方，甚至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都有點不太自在的，大概是因為以前當對手的時間太長了，如此這般的親密、如此直白地表達喜歡，還有點的不太習慣。
朝今歲輕咳了一聲，“既然如此，你今天跟過來到底是乾嘛的？”
“想見你了，也想看看傾歲。”燕雪衣道，“已經很多年沒有見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朝今歲抬起頭來，“我很愛哥哥，但是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燕雪衣微微一愣，“其實我……”
朝今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傾歲是不喜歡魔族，但是他不會因為你是魔族就會對你有偏見。”
燕雪衣一愣，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就在他想說點什麼時候，朝今歲道，
“我哥本來就挺討厭你的，就算他知道你是魔族，也不會對你的態度發生變化，頂多就是從很討厭變成超級討厭，反正都是打你，也沒有什麼區彆。”
燕雪衣：……
朝今歲十分誠懇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想著討好我哥了，隻要他恢複記憶之後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他一定會和你約戰不周山的。”
“雖然你已經很強了，但是你總不能打贏我哥吧？聽我一句勸，趕緊鍛煉肉身，不要不務正業老是想著粘著我、討好我哥，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燕雪衣：……
“其實我……”
他剛剛想要繼續說，朝今歲就拍拍他的肩膀，“我哥還在等我呢，下班後我再去找你，乖啊。”
燕雪衣那句話就沒說出口，朝今歲就已經沒影子了。
*
李輕輕本以為他們去私會了，還奇怪他們倆怎麼聯係的，但是看到了燕老板現在回來之後的表情，有點小心的問道，“你還好吧？”
怎麼看上去出去了一趟，不像是和心上人幽會去了，反倒是像是和人打架打輸了呢？
燕雪衣看著不遠處正在言笑晏晏的兩個人，對李輕輕道，“你過來幫我個忙。”
朝今歲剛剛和程言一起吃完飯，距離下午上班還有一會兒，程言提出要不要一起逛逛街，朝今歲也就答應了。
她帶著帽子和口罩，和程言在街道上麵慢慢地走著，和程言閒聊著醫院的事，兩個人都很愜意放鬆。
一直到前麵走著走著，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圍上了一大群人，還有人尖叫著往前麵跑，程言覺得有點奇怪，就拉了一個路人問了問，路人小姑娘回道，“今天是朝今歲新後援會成立的一周年，前麵好像有粉絲應援，大家都過去了。”
程言轉過頭來，笑了，“歲歲，是你的粉絲，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朝今歲也有點奇怪——後援會一周年的事她也知道的，早上還給慶祝博點讚了，可是她怎麼沒有聽聞思說在附近搞了應援呢？
他們才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看到了應援的全貌：一片玫瑰花海當中，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西瓜，巨大的西瓜上麵，雕出來了兩個字：歲歲。
周圍圍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小女孩，看上去全都是朝今歲的粉絲，都在竊竊私語：
“這個應援也太醜了吧？”
“其實也用心了，畢竟這麼大西瓜還保熟也不容易。”
“一會兒應援活動開始就是粉絲分吃西瓜麼？這麼大個瓜，我感覺我可以分到一塊，超話簽到400天了。”
……
如果不是看到了中間那兩個“歲歲”的雕出來的字像是魔頭的話，朝今歲也不會認為這是燕雪衣乾的，但是那字跡，飄逸得太獨特，朝今歲怎麼也不可能認不出來、
朝今歲掏出手機拍下了那隻瓜，發給了燕雪衣。
魔魔頭一塊錢四個：我一出來就看到了，不知道是你的哪個粉絲，創意挺獨特的。
被粉絲們圍滿的另外一邊，燕雪衣在角落裡麵給她回完了消息，冷漠地問李輕輕和那個手指骨折還在住院就被叫過來搬瓜的張助理，“你們不是說這樣很浪漫麼？”
李輕輕&張助理：……
“你不是說雕個西瓜給人就很浪漫麼？”
“張助理還說玫瑰花也很浪漫。”
李輕輕&張助理：……
所以你特意去隔壁菜市場買下了人家觀賞用的瓜！雕了個小名，然後拿玫瑰花圍成了這麼一個土嗨的造型？
他們兩個人不敢說話，隻能低頭，總不能說因為老板你太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