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彆人吃藥, 蘇子墨並不是專業的。
他以前試過喂家裡養過的小狗吃鈣片,結果小狗咬緊了牙關一點都不放鬆, 一下子就讓蘇子墨束手無措了。
但對於劉旭來說, 這似乎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他隻是伸出手在毒蛇拚命吼叫的時候“哢嚓”一下掰脫了毒蛇的下巴,把那顆白色的膠囊丟進他嘴巴裡之後, 又從餐桌上的物資裡拿了一瓶飲用水, 扭開蓋子就朝著毒蛇的嘴巴裡猛灌。
一開始毒蛇還怎麼都不肯吞咽, 任由水從口中溢出。
不過緊接著,劉旭又對著他身體某一處寸勁一擊, 下一秒毒蛇就連水帶安眠藥一起吞進了肚子。
等劉旭把毒蛇的下顎複原之後, 毒蛇原本想要趁著安眠藥還沒有生效趕緊把藥吐出來,但乾嘔了許久也沒有任何效果,隻能惡狠狠地看著蘇子墨和其他曆練者, 說:“彆把通關想的那麼輕鬆, 你們在我身上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最後還不是沒有找到一線生機?哈哈哈哈,我會很樂意在下一次噩夢世界裡和你們見麵的!”
“還有你……我會找到你的。”毒蛇憤怒到泛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蘇子墨的方向, “然後把奴隸印記, 烙刻在你的手臂上!”
“唔——”
毒蛇說完沒多久, 整個人就好像喝了好幾壇高濃度的酒一樣,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了起來。沒過一會兒,毒蛇就這麼以雙手被銬在身後的姿勢, 腦袋一垂就昏睡了過去。
“他吃了安眠藥?會不會一會兒就醒過來?”白蔓看起來有些擔心藥效的問題。
但蘇子墨卻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安眠藥,身為鬼器擁有者的毒蛇也應該清楚那顆安眠藥會令他沉睡很長時間,甚至還可以阻止厲鬼的侵襲!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要儘快找到關於一線生機的線索。”蘇子墨說著,又看向周圍的其他曆練者,“大家一起想一想,除了病人和下人之間的故事之外,我還掌握著什麼不小心被忽略了的線索?什麼都可以。”
當蘇子墨和杜鑫對視上的時候,那個原本總是用熱切目光看著他的大男生,卻快速地避開了視線。
也許是因為之前毒蛇向他提出那個奴隸印記建議的時候,他著著實實猶豫了一段時間的關係,他和蘇子墨之間的距離恐怕已經變得比以前更加遙遠,更加難以拉近。
“其實,剛剛進入這噩夢世界的時候,我就提到過一件事情,不知道對這次任務是否有用。”那邊的瘋子突然舉起了手示意。
“什麼事情?”蘇子墨思索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對此並沒有記憶,這說明瘋子當時提到的時候,就連他也沒有在意。
“還記得那塊遮著鏡子的布嗎?”瘋子看了看那邊被遮得非常嚴實的鏡子,然後才說,“那原本是鋪在餐桌上的桌布,而且我們剛來到大廳的時候桌上還擺放著很多餐盤和餐具甚至燭台,邊沿擺放著的餐盤沒有動過,而桌子中間的許多餐盤上都擺放著早已經腐壞的食物。”
“好像是的,但因為那條毒蛇很快就把桌上的東西清理一空,我現在都幾乎忘掉了這件事情。”金醫生也回憶了起來。
而站在金醫生身邊的白蔓,一改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簡明利落,反而一臉憂心忡忡地盯著正在昏睡中的毒蛇不停看,像是擔心他下一秒又清醒過來然後偷偷掙脫那副普通的手銬一樣。
“那個時候我就說過,從那張餐桌的擺放來看,大廳裡似乎正在準備一場宴會。”瘋子說著又自己搖了搖頭,“但後來我們知道的信息越來越多,我也覺得這群管家和下人不會為了二樓的老人特地準備宴會,就算有宴會也隻是一群混蛋的自娛自樂而已,所以沒有太在意。”
“不過你說任何線索都要,所以……”
“宴會。”蘇子墨反複念叨了一下這個詞,然後若有所思地說,“其實在經曆這次噩夢世界的時候,我總覺得它像是一個被設計好的闖關遊戲,我們在每個下人房間裡看到的東西,以及三樓各個房間裡擺放著的東西都成為了我們了解事情經過的線索。如果我們這麼想的話……大廳裡的宴會可能並不是一場沒有用的自娛自樂。”
“假設這是一場為老人準備的宴會,那他們都已經將老人完全禁錮住了,為什麼還要好心準備宴會?”蘇子墨不禁陷入思索。
“你是說……我們通過一個並不靠譜的推測來尋找線索?”金醫生這會兒卻產生了分歧,“蘇子墨,這個彆墅的管家從老人的手裡騙走了幾百萬的財產,這在當時可能意味著幾千萬甚至更多,這群嘗夠了甜頭的混蛋開幾百場宴會來狂歡都不足為奇。”
“不。”瘋子卻搖了搖頭,“雖然當時的餐桌上擺滿了餐盤,但放在邊沿用來進餐的餐具卻隻有四套,主位一套,一側兩套,另一側一套,他們準備的是四個人的宴會,但是桌上的食物豐盛程度卻是二十個人都吃不完的,所以我才確定是一場宴會。”
“四個人參加的宴會?管家他們加上家庭醫生足足有十個……”
“彆墅主人一家三口加上老人一共就四個人。”蘇子墨沒等金醫生說完,就快速思索著,“這一定是一場非常重要的宴會,重要到平日裡不踏進這棟彆墅的一家三口也必須出席。也正因為這樣,害怕事情敗露的管家一夥人就算身懷巨款,為了不成為罪犯也必須在一家三口麵前偽裝成普通的下人,好好地準備這一次宴會,甚至讓老人……也出席這次宴會?”
“可是他們不擔心老人把一切事情都說出來嗎?就算在宴會這天拆除二樓的封鎖,老人難道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將一切都說出來嗎?”蘇子墨說著說著,又發現了問題。
所有的問題似乎都集中在老人身上,總有一個坎邁不過。
思忖片刻沒有結果後,蘇子墨乾脆將這個問題撇到一邊,又開始陷入另一個思索:“究竟什麼宴會這麼重要?如果是一家人一起參加宴會的話,應該和一些節日或是特殊的日期有關?日期……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某個特殊的日期……”
“管家的賬本嗎?不對,那個日子不對……”
即使是電腦,整理一些數據也需要時間。
所以一時間沒有找到關鍵鑰匙的蘇子墨抬頭問其他曆練者:“我覺得這次宴會應該和某個特殊的日子有關,比如節日之類,你們之前有沒有在其它房間裡發現日曆之類的東西?”
“管家的房間有一個。”方秦老爺子說著,直接健朗地邁著步子,沒一會兒就從管家的房間裡找出了一個臟兮兮的掛曆,“掛曆被撕掉了四頁,而且這張五月份的月曆上畫著一個圈。”
“是五月十五日。”蘇子墨的語氣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