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給你們惹麻煩。”阿流聳了聳肩,墨鏡下白淨的臉勾起一個無所謂的笑容,然後獨自走到蘇子墨他們的椅子旁邊,取下身上的背包,從裡麵倒出了幾塊同樣普通的壓縮餅乾。
“其實,您可以試著看一看第二十次噩夢世界是什麼樣子。”看那幾個曆練者向另一個“身影”走去,蘇子墨將背包裡一個比較小的瓶子放在了阿流身邊的地上,裡麵也是鬼傘準備好了的果茶。
“……”阿流先是抬頭看了蘇子墨好一會兒,但因為帶著墨鏡的關係,沒人能看清他的眼神,“你們這些家夥,總是一副全知全能的樣子嗎?”
“其他存在我不太清楚,但就我而言,隻是對老鼠的事情略有所知而已。”蘇子墨擺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模樣,其實說到底也隻是為了從阿流的口中套話而已。
“嗬嗬嗬嗬,我不喜歡老鼠這個稱呼,但確實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了。”阿流頓了好一會兒,“這隻眼睛裡的厲鬼會跑出來,是真的嗎?”
“您覺得呢?”
“沒有克製的辦法?”
蘇子墨搖了搖頭,他的業務領域也僅此而已。
“那要不,這次就不死了吧?”阿流不客氣地旋開飲料瓶喝了一口,“我這隻眼睛,和你所說的其它鬼器不一樣,不是隨隨便便丟在一旁就能不用的,反正都是死,在哪裡都一樣。”
阿流說著推開了墨鏡,暴起血絲的鬼眼和白淨文氣的另外半張臉形成了令人震撼的對比。
蘇子墨甚至無法想象他是怎麼把這張臉帶回現實世界的!
“您還差幾次?”蘇子墨動作優雅地解決了食盒裡其實並不多的點心。
“嗬嗬嗬,你猜?”阿流吃完了一整塊餅乾,順便把所有飲料都灌進嘴巴裡,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了。
蘇子墨知道他們這些經曆了太過噩夢世界又自“殺”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曆練者,多少都會有一些心理方麵的障礙,所以也不打算扮演什麼知心角色。
不曾經曆過的人,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
另一邊,老嚴他們又在路邊找到了兩個風塵仆仆的工人,他們穿著製服帶著頭盔,身上灰蓬蓬的,看起來好像剛剛下工不久。
“請問,你們是什麼身份?”
老嚴慣例問了一句,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請問,你們準備到哪裡去?”一旁的玲姐看了看右手臂內側的倒計時,然後也走上來問,“這條路究竟通往什麼地方?”
[俺們?]這回,兩個工人卻有了反應,表情有些茫然地說,[俺們剛剛下了夜班,正準備回去睡覺。抱歉哈,俺們累得要命,就想好好回去睡一覺。]
“步行回去不是更累嗎?”阿流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都這麼累了,就算想要省錢不坐出租車,總不會連公交車都坐不起吧?”
[是啊,俺們好累了,快走不動了。]兩個工人卻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依舊拖著疲憊的腿,不斷向前走著。
“阿流?”老嚴看著離他們有段距離的阿流,似乎想要問什麼。
“你們還沒有發現嗎?”阿流靠在不遠處的樹上,回頭看著還在不斷向前走的一個個身影,“這條路上的每個人都在走路,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啊,他們根本不應該走在這裡。”
“那,他們應該在哪裡?”安安有些不確定地問。
“他們應該在車上。”阿流說著,又有些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他們應該在車上!哈哈哈哈,應該在車上!”
坐在那邊的蘇子墨收拾好了東西,讓鬼傘把犯困的彭彭和張小晴一起收回傘,將傘收回背包,然後才從椅子上起身。不管是鑒定師還是商人,反正這些曆練者已經明確了他的身份,也就不需要兩位店員故意在一旁助陣了。
“果然是有經驗的曆練者。”蘇子墨看著那邊有些瘋癲的阿流喃喃了一句。
一開始看到那個遲到的學生,和尋找遊客的導遊的時候,蘇子墨就和阿流有了差不多的答案。
這些沿著公路不斷向前走的身影,本該都在車上,卻不知道為什麼忘記了這件事情,不停邁動雙腳上路,隻有被曆練者詢問的時候,才會想起些許信息。
“至少有兩輛車。”蘇子墨看著那些身影暗自分析著,“一輛是旅遊巴士……”
公路上至少有五六十個人在走,甚至更多。就算是五十座的旅遊大巴車也不一定能把所有人塞進去,更何況遲到的學生和那兩個工人明顯不是遊客。
“還有一輛公交班車。”蘇子墨推斷出這個答案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背後一寒。
公路,旅遊巴士,公交班車,噩夢世界,彷徨中徒步行走的“人”……
當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的時候,蘇子墨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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