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通訊設備都恢複了聯網之後,坐在蘇子墨後排的三個老人並沒有像其他的年輕人一樣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網絡上可以聯係的親朋好友,也並沒有發朋友圈,更沒有像其他乘客那樣在蘇子墨又把墨鏡帶回去了的情況下偷拍他的照片。
三位老人拿出手機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始搜索他們此刻所在的這條路的名字,然後就不禁驚叫了一聲。
在旁人詢問發生了什麼之後,三個老人才告訴他們此刻巴士所行駛的這個區域已經有五輛巴士失蹤。
如果這次他們不是遇到蘇子墨的話,也許受難巴士的數量很快就會增長為六輛。
這下子車裡的乘客看向蘇子墨的眼神就更加複雜了。隻不過因為知道蘇子墨的能力能夠控製厲鬼,眾人雖然感激卻不敢過於靠近。甚至在被告知不希望留下任何影像之後,幾個原本好奇的乘客也都乖乖巧巧地刪掉了手機中的照片。
乘客們對蘇子墨的態度變化很大,而車上另一個大的變化就是出事前一直被擁護和吹捧著的劉啟如今卻遭到了絕對的冷落。
劉啟那些部下們倒不是看不起他之前的表現,甚至沒有恨他怨他之類,畢竟一開始就是他們自己做的選擇,而劉啟最後被嚇得屁滾尿流的狀態也是人在求生欲爆發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表現。
當時擠著上車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的狀態都十分狼狽。
可就算他們不斷告訴自己那是正常的,每當他們回憶起之前所見到的劉啟時,那些原本掛在嘴邊不用想就可以說出口的奉承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尷尬,實在是太尷尬了。
糟糕的是劉啟以後依舊是他們的領導,所以他們隻能麵色如常地坐在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就連部門的高齡之花邱秋也並沒有更換座位,依舊無比尷尬地坐在劉啟的正對麵。
回憶起之前對方將自己一把推倒在泥濘地裡的樣子,邱秋怎麼可能不尷尬?
一直到司機順利將車子開上國道,並且因為天色正常,外麵繁華的燈光清晰可見,所以司機很快就打開了一層通往二層的隔板。
之後劉啟的那些手下就一個個尋找借口用奔逃一樣的姿態去二樓看風景,隻留下劉啟一個人臉色難看地坐在座椅上。
雖然這一次出行劉啟並沒有什麼財產上的損失,也沒有丟失任何一件鬼器,但那種強烈的憋屈感卻揮之不去。
說來也很奇怪,似乎很多和“安於一隅”交易過的客人都覺得憋屈,明明蘇子墨的態度和“安於一隅”的服務應該怎麼都能讓客人感到滿意才對。
這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之後幾個小時的旅途風平浪靜,坐在蘇子墨周圍的乘客除了使用通訊設備之外一片安靜,隻有守在蘇子墨身邊的鬼傘偶爾不好意思地嗝一下,像是吃太飽了的樣子。
巴士就這麼順順利利地到達了花都機場,所有人都趕上了他們原本安排好的班機或是下一步的行程,花都這座城市四季如春,鮮花盛開,但車上的人一路上卻並沒有享受什麼美景。
下車的時候,乘客們原本想要再和蘇子墨說什麼,但是等他們回頭去找的時候,卻發現蘇子墨已經不知所蹤。
劉啟和部門裡的其他人取消了接下去的行程,每個人比起團建,都更想要回家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