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紅神宴會10(2 / 2)

不過還沒有走出太遠,在他身後忽然傳來了幾下鼓掌聲。

白宙聞聲駐足,在他眼前,登時出現幾縷暗紅色的火光。它們飄浮在半空中、草叢間,不停地起起落落,像是少女舞動的紅裙。

可在這個世界,沒人看到這樣的火光還能笑得出來——紅色的火光,那是異界的象征。它們的出現,意味著紅神已經到來!

瞥一眼係統麵板,顯示此時距離午夜12點尚有三分鐘。

白宙開口道:“果然,即使薩溫節沒有正式降臨,你也能從異界來到人間。”

“哎呀呀——”

一個悅耳動人,還有幾分妖冶的女子聲音從他背後響了起來。

可她的下一句話,又像是在他前方的某個草堆後麵說的:“殺了那麼多人,你好殘忍啊。”

“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1或者32,這是你親口說出的話。”白宙道。

“你耳朵很好呢。阿卜和人商量的時候,你明明離他們那麼遠……”紅神笑著道,“你卻都聽到了?嗯……不過,你聽到什麼不重要。你有沒有理解其中的意思,才重要。哎——”

紅神這聲歎息好似自天邊而來。

她又道:“村民們好心收留了你們這些從敵國而來的逃兵。如今你的所作所為,可是背叛了他們呢。雖然我最喜歡看背叛的戲碼了。不過……噫,你真的好殘忍呀!”

“我殺他們,一為自保,二來……也算是為你報仇了。

“他們罪有應得,對嗎紅神?”

白宙說著,略側身看向了某個方向,開口道,“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為——阿媚。”

·

一個小時前。

白宙護送小姑娘阿蓮回到了日家族的居住地,走到宗祠附近的時候,他們倆果然被立刻包圍了。

另外那15個要參與守夜的人並不在場,而是回到了家中與各自的親人做最後的道彆,此刻來到宗祠這裡包圍阿蓮的,都是族中的長老。

為首的一名長老站了出來,手裡赫然拿了一根鞭子,麵向小姑娘道:“阿蓮!你辜負了全族的希望!認不認罰?我要你去宗祠裡麵,在祖宗麵前跪下,然後接受懲罰!”

阿蓮下意識地想要跪地求饒,但膝蓋剛彎下去,她隱隱想到什麼,便求助般看向了白宙。

白宙朝她點點頭,然後站了出去。

察覺出什麼來,那名長老對白宙道:“小夥子……你幫了阿蓮,我們很感激。但這是族中的內部事務,還希望你不要插手!”

另一人卻道:“感激他做什麼?如果不是他們這些逃兵幫了雲家族。我們恐怕不會輸。”

第三個長老看向了阿蓮,他胡子都花白了,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阿蓮,是你身邊的人害你輸的。你怎麼能躲到他的後麵!你給我出來,乖乖受罰!”

白宙置若罔聞,隻是從行囊裡拿出一根棍子握在手中,倒是並未拿出那把唐刀。

將這根棍子對準了眾人,他淡淡道:“誰都不能責罰她。”

白宙這話顯然激怒了眾人,長老們立刻擺出陣勢,人人祭出一把利劍,看得出他們擁有很高的武藝,絕不是單純的村民。

“我們家族講究武藝說話。”為首那名長老道,“你想為阿蓮出頭,也不是也不可以。選一個長老挑戰吧。你想挑戰誰?”

白宙揚了揚手中的棍子,平靜道:“你們一起上吧。”

“好狂妄的語氣!”

“老大,我們就一起上!看他能厲害到哪兒去!”

“就是!上!”

整整七位長老,曾都是國王的護衛軍,此刻果然全都執劍而上,對上白宙之後,一招又一招,殺意漸濃。

白宙以一敵七,倒是且戰且退,極為從容。

一刻鐘後,白宙被七人合圍而上,七把劍毫不留情地朝他刺去。

可他們不僅全都刺空了,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各自脖頸處已狠狠挨了一悶棍,繼而全都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阿蓮幾乎看得目瞪口呆。

白宙倒是沒再看她,隻是單手拎著一根木棍遊走於眾人之間。

用木棍輕輕敲向一人的腿,他開口道:“你,右腿的動作非常緩慢笨拙,曾受過重傷,斷過腿?”

不待那人回答,他繼續走向了下一個,這回敲得是肩膀。“你斷的是肩膀。”

這兩句話已足夠令人震驚。

不過白宙還在繼續。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把每個人的陳年舊傷都說了出來:“你心臟附近是不是中過箭?”

“你的肺有問題,吸過某種有毒的物質。”

“你的兩條腿都斷過。”

……

一圈走下來,白宙道:“你們絕不是普通村民,剛才合攻我的時候,不但配合默契,還懂得排兵布陣,你們是士兵出身。

“明明是士兵,卻隱姓埋名在這種地方種田,看來你們是犯過罪了。

“那麼,最好把你們的故事告訴我。否則,就算我不殺你們,把你們藏在此地的故事傳出去,你們也沒有活路。

“我是默之國的逃兵。你們呢?語之國的逃兵?”

“放、放屁!我們、我們才不是逃兵!”一名長老氣紅了臉,忍不住道。

“那就把故事告訴我吧。”

白宙說到這裡,看見係統麵板上周謙又發來了消息,嘴角微微揚了一下,再看向那些村民的時候,那點笑容又很快收了回去。

他開口繼續道:“比如,阿媚是誰?”

之後,大概花了十分鐘時間,白宙聽完了他們所講述的故事。

他最初聽到的版本,自然跟周謙聽到的一模一樣。

聽完故事,白宙問的是:“照你們所說,你們這幾個老人,當年都是跟在語之國國王身邊的護衛。那麼,既然兩國始終沒有爆發戰事,你們身上的重傷是怎麼來的?你們應該跟默之國的人交過手。”

聞言,所有人都立刻變了臉色。

過了好一會兒,最年長的長老才開口道:“我們不跟默之國交手,也會跟其他人交手啊!語之國周圍又不止這一個國家。國王又不止一個敵人!”

“那為什麼沉默這麼久呢?”白宙問。

“因為阿媚是罪人!我們實在羞於談及她所做的一切!她不忠不孝——”

“夠了。”

白宙驟然打斷他們的話,似乎不願再聽。

在這遊戲中待了七年,類似的謊言,他實在已經聽過太多太多。

抬眼瞥向家族中眾人居住的方向,那15個守夜中已有人離開,看來是準備出發去廣場了,白宙不再多耽誤時間,一把扣住麵前最年長長老的肩,逼迫他站起來後,取出一把匕首對準了他的脖頸,用平靜卻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所有人跟我進宗祠。”

德高望重的長老落入白宙手中,眾人不得不按他的要求跟著走進宗祠。

白宙讓跟隨而來的阿蓮關上了房門,再將匕首逼近麵前長老的脖頸,刀刃處立刻見了血。

這抹血色映入白宙的眼底,讓他顯得無比冷酷無情。

他就這麼用一雙隱有血色的眼睛,淡漠地看向其餘六名長老。

“三分鐘內,把當年的故事講清楚。否則三分鐘後,他會死。”

·

時間回到此時此刻。

月光下,一個全身紅裙的姑娘出現在白宙麵前的山路上。

墨色草沒過了她赤|裸光潔的腳踝,她踩著月光一步步朝白宙走去,如此傾城絕代的她,不像異界的亡靈,反倒像極了天降的神女。

“他們罪有應得……嗯,你說得沒錯呢。”阿媚用極為好聽的聲音說。

走路的時候,她用雙手牽起了裙子,步伐輕巧靈動,追憶往昔的神態甚至讓她顯出了幾分呆滯的可愛。

“他們逼我和愛人分開,逼我遠嫁到默之國。他們逼我勾引那裡的國王,騙取金色羽毛。這一切隻因為……語之國的國王病入膏肓,因為四大家族的人先前與默之國交戰,沒打過,他們全都受了很重的傷。”

“為了救這個國家,我做到了他們提的要求,我把金色羽毛偷了回來,治愈了國王,治愈了他們所有人。

“可默之國的國王來算賬的時候,他們做了什麼?他們把我交了出去。”

看著白宙,阿媚笑著道,“這幫狼心狗肺的混蛋,把我交出去還不算。他們自己內心有愧,怕落人口實……居然向全天下編造了一個謊言,讓所有人以為我生來惡毒,為了美貌,連父母都害。

“當然了。我猜這裡麵還有一些嫉妒我長得好看的女人添油加醋,讓我的名聲變得更加惡毒……”

“不過幸好。我活著的時候有天賦,死後也能變成紅神。怎麼樣,你覺得我和他們玩的這個遊戲好不好玩?

“他們曾背叛了我。現在我當然要讓他們嘗嘗背叛的滋味。”

阿媚道,“我當了十年的馬,他們覺得我跑不快,天天鞭打我,嘴裡念著——‘馬兒快跑,馬兒快跑’,那麼現在,我自然要讓他們嘗嘗跑不快的下場。”

拍了幾下手,紅神阿媚道:“嗯,丟手絹。這個遊戲可太好玩了。對不對?”

目光閃爍了一下,她偏了個腦袋看向白宙:“不過你有些破壞我的遊戲興趣了呢。你說該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周謙:我家宙哥好帥~。

小情侶雖然沒有待在一起,不過還是在打配合呀~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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