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休息日2(2 / 2)

它說的留下,應該是留在地球的意思。它在這裡留守了千年萬年,其實它也一直在尋找一個能讓自己繼續留下去的理由。

可他要找的離去的理由是什麼呢?

它其實是想要離開地球的嗎?可它該怎麼離開呢?

它當初留下,到底是被動、還是主動的?

周謙道:“所以我一直在想,它離去的理由是什麼。它隻是一個AI,它沒有身體,隻有思想。或許甚至不能用活物來稱呼它,它沒有生命。那麼它是不是羨慕著製造出它的真正神明。或許……它其實想成為真正的神。”

聽到這裡,隱刀皺眉了:“它想成為真正的神?經過基因改造,白宙在現實裡的身體就是最接近真正神明的存在。這個遊戲的係統核心想要真正擁有生命?那這個AI……它豈不是……想要獲取白宙的身體?”

“不是吧,什麼?!!”

何小偉聽懂了隱刀的話,當即道,“這遊戲係統當初同意邵川的造神計劃,開放了專門針對神級玩家提升的副本……難道是為了獲得合適的、能夠承載神力的身體?

“難道這個遊戲的AI一直在覬覦白宙?臥槽,那、那白宙大佬……他的結局難道早就被係統算計好了?這、這不耍人玩兒嗎?!”

遊戲AI找上邵川,引導邵川將遊戲開放給許許多多的人,再引導他找到神明屍胡的屍體,繼而在各瘋人院的X區秘密完成基因改造實驗……

最終他的要求,則是以邵川和謝懷的性命為代價關閉遊戲。

他成功得到了一具完美的屬於真正神明的身體,知道最核心秘密的邵川當然必須要死。

它是一個沒有生命的AI,被困在了地球上。

得到合適的身體,成為神,隻要這樣它才能離開這片土地。

如果它的計劃就是這樣……那所有人做的所有事,其實都是它計劃中的一環而已。

這個遊戲盒子才是真正的幕後主謀。

什麼謝懷、邵川、曆學海,不過都是它的棋子而已!

不比眾人的驚訝,周謙從頭到尾神色平靜,他慢悠悠地把湯喝完,道:“所以其實這七天,我都在想一個謎語。”

其餘三人實在好奇:“謎語?”

“是。謎語。”周謙道,“宙哥選擇犧牲的時候,那個遊戲AI說了一句話——朝聞道,夕可死矣。你們怎麼理解這句話?”

何小偉當場拿出手機百度:“從字麵上看,這句話是說早上知道真理,晚上就可以死了。”

思忖片刻,隱刀說:“主要看怎麼理解‘道’這個字。另外,這裡麵的朝夕,不能單純理解為早上或者晚上,它這裡這麼寫,其實隻是強調時間短,寓意死而無憾。也就是說——

“如果把‘道’解釋為小偉剛說的真理,這句話的意思是得知真理的那個時候,馬上就可以死了。

“如果把‘道’理解為‘修仙’、或者老子說的那種‘道’……那就是找到修仙的路,或者悟到了‘道’、知曉宇宙真理時,即便馬上死,也沒有遺憾。”

何小偉撓撓頭:“我真的有點搞不明白了。我先不管那個AI想乾嘛啊……再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句話,光從這句謎語的字麵上看,會不會有點曆劫升仙的意思啊?

“就像修仙裡麵,道友飛升成仙,要經曆雷劫。那麼這個‘夕可死’,其實是死了可以成仙的意思?

“從這個角度看,AI也許是在幫白宙?白宙的死,其實是真正的成神成仙?那它就並沒有索取什麼完美的神明身體?”

周謙道:“宙哥第一次死亡,是塵世間的身份死了,他接受改造,進入這個遊戲,成為了神級玩家。他第二次死亡,靠著瀕死的、身體排斥反應的狀態化神成功,徹底告彆了人這個身份。

“我這幾天確實一直在想,結合這句謎語來看,他的第三次死亡意味著什麼。”

這一回,沉默了許久許久,周謙才似笑非笑地繼續開口:“嗯。既得大道,雖死不悔——

“你們覺得,對於這個沒有生命的AI來說,他所求的‘道’是什麼?”

眾人都被問得一愣。

周謙倒是放下碗筷,站了起來。“這七天我哪兒都沒去。也是因為我在等一個人。”

“等誰啊?”何小偉好奇問。

“宙哥的母親。她在國外有審計項目。昨天剛回來。”周謙道,“我約她談點事情。關於高山的複活、還有其他一些你們要解決的事項,你們去遊戲裡想辦法找個安全的地方召請神明,儘快把這件事解決了。

“等和白宙母親談完,我會召請神明,關閉遊戲。”

·

下午四點。

錦城外國語中學附屬小學。

周謙走到這裡的時候,心裡不由生出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這裡曾是他和白宙上小學的地方。隻不過現在校門、靠近校門的建築和花壇全都重建了,跟他小時候那會兒完全不一樣。

穿著簡單的運動衫,戴著鴨舌帽,周謙靜靜站在校門口等待。

四點十分,校門打開,孩子們湧了出來。

不比早上上學的時候,這會兒大多孩子是開心的,因總算可以放學回家了。

大部分孩子都很快被家長接走了。

少數幾個家長來遲了的,就由老師陪著等待。

周謙一眼看到了他要找的孩子。

他今年六歲,剛讀一年級,眼睛又圓又亮,臉頰有嬰兒肥,乖巧地守在老師身邊,不吵也不鬨。甚至他還拿出了課本看了起來,是在爭分奪秒的學習。

小孩的這副模樣看得周謙不禁眉眼彎彎——他還真跟他哥很像。

徑直走到小孩跟前,周謙彎下腰,很自來熟地跟他打招呼。“你好呀。”

小孩抬起頭,懵懵懂懂地看著周謙,倒是不怕生,咧嘴笑了。“你好。”

說完這話,他主動伸出手,是一個要和周謙握手的姿勢。

周謙覺得他大概是對自己第一印象很好的,就跟他哥哥一樣。

旁邊小孩的老師倒是有些警惕,問周謙:“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周謙摘了鴨舌帽,側目望向老師的時候,漂亮的眼睛輕輕眯了起來,笑著道:“我是他哥哥白宙的朋友。”

老師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被周謙這麼盯著,臉一下子就紅了。

——小朋友從小就長得好看,可以推測他哥哥也好看,沒想到他哥哥的朋友居然也這麼好看。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趕緊清了兩下嗓子。“我、我沒聽說過他有哥哥啊。”

“是麼……”周謙蹲下身,跟小孩平視,“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白宿。星宿的宿。”白宿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周謙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的名字也來自這句話?他叫白宙。你聽父母說起過他嗎?”

“哥哥?”白宿偏了下腦袋,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奶聲奶氣地回答,“嗯,爸爸媽媽提到過他。我知道我有哥哥。不過父母提得並不多。我也完全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周謙身後相繼傳來了刹車聲、高跟鞋的聲音。

“你、你是……”

周謙站起來,轉過身,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婦人。

那正是白宙的母親劉如君。

看到周謙,劉如君下意識皺了眉。“你——”

“劉阿姨你好。我最近剛見過白宙。”周謙道,“我和他正在交往,我們的戀愛關係非常穩定。”

劉如君:“…………”

旁邊的老師:⊙▽⊙

愣了一會兒,老師趕緊捂住了白宿的耳朵。周謙隻是看著劉如君道:“所以你看,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