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謝懷邵川(2 / 2)

邵川與謝懷發生的事,是單晟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那事情裡邵川有許多舉動,也是單晟所不能理解的——

佛塔一層,那會兒謝懷顯然中了陷阱,受歡喜佛的影響,沉浸在了愛欲中,似乎打算在這裡一直做著那般動作、直至兩個人死去。

邵川一開始在昏睡,但很快就痛醒了。大概是不知道如何麵對謝懷,他選擇了裝暈。單晟發現他明顯有著很多小動作,比如他眉頭時不時會皺一下,比如他&#303...40;手指好幾次都如痙攣般胡亂地抓著什麼。

隻是謝懷太過沉溺,根本沒能發覺。

如此,這場原本該是單方麵的侵占就有了些彆的意味。

就好像是邵川在縱容謝懷。

直到意識到危急來臨,邵川總算出手,借助道具讓謝懷昏迷了過去,停止了他那所有放肆的侵占。

迷宮總算露了真身,滿身傷痛的邵川手握長劍,一邊拚殺,一邊拖著昏迷的謝懷,直到兩個人離開迷宮。

之後邵川的動作就是單晟沒能理解的了。

他看見邵川先是把衣服仔細重新穿好,再找出一個鏡子將自己照了照。

嘴唇被謝懷咬破了,於是他用匕首補了刀口子。脖頸布滿了紅痕,他如法炮製繼續傷了自己好幾刀。他甚至破壞了手裡的長劍,隻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經曆了一場生死惡戰……

邵川似乎把與謝懷親昵過的痕跡全都抹去了。

也許他隻是為了避免彼此尷尬。

可他為什麼又要在頸後留下那個齒印?

他為什麼會……在那過程中,呈現出了幾乎是縱容的姿態?

沒過多久,謝懷與邵川的矛盾正式爆發了。

單晟依稀聽說起因是因為一個叫謝花盈的姑娘——不顧邵川的反對,謝懷又用他那激進的方式創立了一個神。

兩人爆發了史無前例的爭執,甚至在0號半開放副本內刀劍相向。

一直互相扶持著走過來的師徒,總算在那一日徹底反目成仇。

事後,謝懷帶著謝花盈等人離開了虎賁軍團,轉而創立了桃紅軍團。謝花盈當了桃紅軍團名義上的統帥。但軍團的勢力從來牢牢掌控在謝懷手中。

其後不久,遇到一個機會,單晟就被邵川派去了桃紅軍團當臥底。

他在聽說邵川的名號後,就一直渴望加入虎賁軍團,去到邵川身邊。

可他竟沒有在虎賁待過一天,反而在桃紅待了很久很久,甚至後來當上了軍團的高管。

單晟到後麵才明白,自從瞞著謝懷培養他們這幾個新人的時候,邵川已經不信任謝懷了。他們一早就是邵川培養的臥底。

如此,雖有遺憾,但單晟從未有過埋怨。

某一日,單晟聽聞其他高管接了個任務,在藍港市與邵川談判,並送他一件禮物。

單晟本能地覺得那樣禮物夾了些彆的因素。

於是他做了些手腳,最終並沒能讓邵川收到它。

單晟私自拆了禮物,發現裡麵竟是一株桃花,還有一封信。

信的句子旖旎曖昧極了。單晟根本想不到殺伐決斷、冷酷異常的謝懷,竟會以這樣的口吻對邵川寫字——

“師父,請你告訴我,佛塔那一日,並不是我一廂情願的夢。你都知曉的,對不對?你若知曉,便該知道我愛你。我從未想過與你為敵。

“你知道花盈為什麼是桃花神嗎?你撿到我的時候,我才八歲。我衣著破爛,食不果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你折了一枝桃花走過來,看上去就好像是天神一般。所以我經常忍不住在想,你就是桃花神的化身,如果我們有個女兒,她該像桃花一樣美麗好看。

“花盈就是我們...的女兒。她會很聽話很乖巧的。她會證明,化神一事,非我激進,而確實是一樣可行的辦法。”

“師父,不要關閉遊戲。你要和我、和我們的女兒一起生存下去。

“我還是從前那個謝懷。你還願意相信我嗎?”

一把將信揉在了手心,單晟痛罵一句——狗屁不通!

前些天邵川才差點死在謝懷手裡。鬼才會信他的的話!他寫這種東西,一定是為了迷惑邵川。

當年邵川在佛堂被他那樣欺辱,居然還處處護著他。出佛塔的時候邵川遍體鱗傷,可謝懷幾乎沒有什麼事!

謝懷早就把邵川對徒弟的真心踩在了腳下!

抱著這樣的想法,以及一些晦暗難明的心思,單晟並沒有把信和桃花交給邵川。他本來想把這兩樣東西都毀了,最終卻還是留著了。他將它們裝進了寶箱,決定等謝懷死了,他再把它們帶給邵川看。

單晟這一等,就等到了謝懷死去、邵川重傷不醒,等到謝懷複活、邵川找到了一個叫周謙的人替自己完成使命……

他隨著桃紅軍團進入到了那個極其危險的副本中,看著周謙一次次化險為夷,最終帶領大家擺脫一個個困局,來到了那個需要吸收魂靈的天平前。

不能讓那麼多亡靈全部困於歸墟為謝懷與牧師操控,單晟選擇了做那個犧牲的人。

臨死前,他隻是交代白宙,一定要將他留下的寶箱交給邵川。

儘管再憎惡那個叫謝懷的人,他把這些東西送給了邵川,那就畢竟都是邵川的東西,他實在不該讓邵川連知情權都沒有。

他將它們藏了那麼多年,他自己也總算看清,他有私心。

所以他覺得對不住邵川。

至於邵川看到寶箱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已不是單晟所能預料的了。

單晟唯一記得的是,進副本前不久,他偶然聽到了謝懷與謝花盈的對話。

那個時候他們站在一片桃林前,花開至夭,緋色絢爛。

謝懷說:“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我卻花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明明都看到了歡喜佛,我中招了,他卻始終清醒。這隻能說明,他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過。這麼多年的癡纏,確實是我的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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