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謹時笑了笑,他指了指牆角架著的攝像機,又指了指傅言洲周身插滿的管子,傅言洲眼中的希望,隨著他的這種強調一點點的熄滅了下去:“但小洲,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你托付的那個人如果看到你如今的情況,會不會奮不顧身來救你呢?”
傅言洲茫然的垂下了眼簾。
站在他的立場,他根本就不希望厲微瀾他們來。
他們不來,就不會和師兄正麵衝突,也不會出現死傷。
“你想說希望他們不來?”夏謹時的聲音像毒蛇一樣嘶嘶的往他的腦子裡鑽,直攪和的他心煩意亂,“小洲,如果他們不來,真的還值得你的信任嗎?不值得。小洲,你一直都是這樣,愚蠢、軟弱、天真。”
就在他說到這句話的一瞬間,他瞧見傅言洲原本因為煩亂而帶上了血絲的眸中忽然又清明了一下,臉上浮起的黑色也被壓了下去,他的嘴唇吃力的蠕動著,說的話很輕,但卻依舊清晰可辨:“是我欠他的……”話音未落,傅言洲立刻就死死的閉上了嘴巴:他說這句話本是為了反駁夏謹時的‘不值得’,混沌麻木的腦袋裡,需要一點證據來告訴自己,他的堅持是值得的。
但話音未落,傅言洲卻已經意識到他透露了一點什麼,他痛楚的皺起了眉頭,死死閉住了嘴巴不想再說話。
夏謹時的眉毛卻揚了一下:“欠他?”
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夏謹時挺直了腰杆走出了房間門,隨著緩緩關上的房門,夏謹時對門口的人吩咐道:“去查一查,實驗室裡有沒有實驗體是存疑的。”
傅言洲的性格軟弱,他本來以為,洗腦、轉化、控製這個流程能夠走的很快,但誰知道傅言洲這次卻硬是挺了那麼久,這一點,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現在他明白了。
支
撐傅言洲的不是愛慕、信任,相反的,是愧疚、自責和勇氣。
前兩者很容易被挑撥很容易被摧毀,但後者,似乎就要麻煩一些了。
傅言洲這樣的性格,會愧疚?
夏謹時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的實驗:看來傅言洲現在的硬挺,是基於對以前的悔恨和補償心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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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微瀾去和唐律商量對策了。
沉橙抱著手機回想自己和厲微瀾的對話,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地圖上J市基地顯示為‘科學院’的位置揉了揉頭,有些頭疼。
實際上崽崽說到‘你有沒有辦法聯係到傅言洲’的時候,她雖然沒說,但其實當然是有辦法的:隻是這個辦法不能講出來罷了。
用分.身,再使用變形麵具,幻化出一個科學院內部人物的臉,畢竟分.身不是活人,隻要能進去,哪怕觸發了警報,觸動了科學院的戒備,如果能成功的把傅言洲撈出來或者把裡應外合的消息送進去,也不算虧。
隻是如果這麼做的話,她就是抱著分.身有去無回的決心,這話她可不敢跟崽崽講,說了崽崽鐵定暴走不讓。
她還記得厲微瀾對她說過,說希望有一天末世能結束,而他們能幸福的生活在一個世界裡,而他還希望過,她的分.身就是她未來寄居的軀殼。
沉橙當然也幻想過有一天和他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
但相較於保住分.身來講,在了解了傅言洲最近做了多少事情之後,沉橙卻覺得,相較於分.身來講,也許傅言洲會更重要一點。
可這話絕不能跟崽崽講。
一講……這事兒就算完蛋了。
沉橙準備跑去單刷科學院副本,而她所需要做的第一重準備,就是買了一個變形麵具,然後把分.身充值之後直接拉到了J市基地來。
□□隨便套了一張路人臉蹲在科學院門口觀察。就這麼蹲著看了好幾天,沉橙發現科學院裡頭,權限最高的除了夏謹時之外,還有一個瞧著至少過了五十歲的老頭,夏謹時稱他做魏博士,對他相當客氣。
沉橙跟了他整整兩天,發現這人的行蹤一直都是穩定的兩點一線:要不就是科學院,要不就是回家。
她做好了要偽裝這人身份的準備。
另外一邊,厲微瀾也意識到了,她這幾天
和他聊天、對話的時間出奇的少。
他問她的時候,沉橙眼珠子一轉直接找了個借口:“最近公司加班,我事情比較多……對不起啊瀾瀾……”
她口氣特彆的愧疚:那是,騙人能不愧疚嘛!
她說是加班,厲微瀾沒想到她會騙他。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沉橙從來沒對他說過假話。
她三次元忙也不是第一次,厲微瀾知道她一個人生活不容易,聽她說是公司加班,唯一關心的是她的身體,隻叮囑她要好好吃飯,若是忙寧可不用急著上線,他這幾天和唐律在忙著商量營救傅言洲和白蘇的事情,一時半會,竟然沒發現沉橙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沉橙舒了一口氣,心裡卻沉甸甸的:分.身要是平安倒還好,這要是真出了啥事兒,崽崽會不會狂暴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真的有點卡文(對不起,道個歉),更新可能有點不定時,但一定會在每天12點之前感謝在2020-08-0822:42:27~2020-08-0923:46: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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