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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謹時的臉上露出了遲疑。

另外一個世界?

他這一遲疑,沉橙就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她大聲的對著浮在空中的夏謹時說道:“這個秘密,我隻能說給你一個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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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一時間,傅言洲已經將所有的喪屍帶到了約定地點,但讓大部分已經開始有了模模糊糊的智力和思考能力的喪屍憤怒的是,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傅言洲承諾的大量的人類,吃不完的鮮肉,甚至從頭到尾連人煙都沒有。

焦躁和不滿的氣氛開始在喪屍群裡蔓延,以傅言洲的精神力之強,自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已經壓不住喪屍群裡的躁動不安,也壓不住底下的高階喪屍對他的不滿了。

但最糟糕的是,明明已經到了指點地點和時間,該來的東西卻沒有來---原本他隻要把喪屍群帶到這裡一切就該結束了,但核彈久久不止,傅言洲的精神力再強,也無法同時壓製所有喪屍的不滿。

時間每推移一分鐘,喪屍群裡的焦躁情緒就越明顯,而傅言洲的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夏謹時那邊一定是出事了。

他焦躁不安的在海水邊走來走去。

傅言洲和夏謹時選中的這一處位置是一處距離海岸邊不遠的地方,在核爆之後留下的核汙染,會慢慢的由海水衝刷帶走,隻要幾年時間,這片土地就會重新恢複生機。

但對於智力相對來講很低又受原始**所驅動的喪屍來講,沒有一隻喪屍在這個時候能夠欣賞湛藍的海水和美麗的海邊風景,它們對這個海港唯一的記憶隻有炎熱的太陽、腹中空空的不滿和對血肉的渴望。

傅言洲抬頭望向天空,他正要說些什麼拖一下時間,這時候海水忽然翻滾起來,原本平靜湛藍的水麵驟然激起了千層浪花。

站的距離海麵近的喪屍噗通一下就被卷走了一批。

作為死亡生物,喪屍本身並不害怕水,但這批喪屍一被卷下去就不知道被什麼巨物分食,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再一看水麵上竟然是連個影子都沒了。

海浪一陣翻湧,陡然又是一擊,海中巨物翻滾,那看不清身姿也看不見全貌的海中巨物一下一下的拍著海水,每一個浪花卻都卷走了不計其數的喪屍。

喪屍群一下子再一次騷動起來。

背後的就是死亡,原本還能稍稍維持的喪屍群躁動起來,都想要離開這處死亡的陷阱。

在感受到底下喪屍的不安的時候,傅言洲隻能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出。

在他的精神力掃描之下,所有的喪屍原本都是偏向於服從的小綠點,而這些綠點當中出現了黃色、叛逆的紅色。

幾秒鐘之後,轟的一下,其中有一股尖銳的力量衝著他的方向衝擊過來,隨著這股毀壞和衝擊性的力量,傅言洲看清了麵前那個人的樣子。

求生的本能驅使他擋下了第一擊。

但力量一調動,原本用於鎮壓喪屍群的力量就大為減弱,喪屍群裡的其他喪屍越來越不聽使喚,隨著厲微瀾的攻擊,也有其他喪屍開始‘膽大包天’的朝著他們的王動手反抗了。

短短幾分鐘,之前還整肅如軍隊的喪屍群分離崩析。

喪屍群逃跑的邊緣位置傳來了爆炸聲和槍聲。

海中,穿著水中裝甲的異能者站在巨章的觸手上,開始順著它掀起的水流開始處理那些被海浪卷入海水中正在麻木的掙紮著的喪屍。

傅言洲這時候聽到了麵前那人格外熟悉的聲音:“傅言洲,你回來吧。隻要你的人性尚存,你就還是傅言洲。”

傅言洲豁然抬頭,露出了一雙死白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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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謹時略微下降了一點自己所處的位置。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飛來了一群黑壓壓的變異麻雀---這是末世非常常見的生物之一,在末世之前的世界本身就很少能看到野生生物了,但是麻雀和鴿子卻不少,這是城市裡以前最多的兩種鳥類,在末世之後,麻雀延續了這種特質,生養眾多,常常成群結隊的出擊。

在末世廢土,之所以很少有人使用飛行器械和飛行異能,也正是害怕空中殺手和成群結隊的喪屍鳥。

夏謹時正準備躲開這波變異麻雀,那群麻雀卻跟瘋了一樣往他的身上撲了過去。

遠遠望去,麻雀群如同一片黑壓壓的雲,又多又密又凶殘的麻雀集體撲上來的時候,就連夏謹時也遲疑了幾秒鐘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成了目標,更可怕的是,那些麻雀跟瘋了一樣根本不和他打,而是衝著他的翅膀撲了過去。

沉橙在地麵上看著夏謹時為了護著自己的翅膀而左支右絀,這巨大的翅膀既是他的動力來源,卻也是他唯一的破綻!她的感覺沒有錯,那翅膀就是他的動力係統,如果失去了動力係統,核彈發射就直接GG了。

在空中打成一團,羽毛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但夏謹時沒有注意到,他暴露了的最大的弱點,就是他如此在意自己的翅膀!

莫名其妙撲上來的變異麻雀當然是受到了沉橙的‘對話’,它們也能看見夏謹時胸膛處大塊大塊的頂級晶核,每一隻隻要吞下一點點就都能進化,對晶核能量的渴望,促使它們悍不畏死的和夏謹時廝打在一起,在幾秒鐘之後,沉橙看見自己的技能欄解開了!

顯然,是夏謹時顧不上她這邊,必須把力量全部用來鎮壓變壓麻雀的緣故。

沉橙直接法杖一揮,對著他就來了一發‘星火術’。

從天而降的星火高熱無比,擦過夏謹時身體的時候帶起了一串焦黑。

夏謹時意識到了他自己在空中根本占不到任何的便宜,空中是飛行生物的戰場,就算他的個人力量再強大,當周圍越來越多的變異動物大概是感覺到了他外泄的晶核能量,紛紛就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圍攏過來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必須得先回到地麵的主戰場上。

其他的並不可怕,但他的翅膀關係到整個計劃的成敗,如果翅膀沒了,這個計劃也就直接完蛋了。

夏謹時陡然收攏了翅膀,他的身體沉重的砸到了地麵上。

沉橙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落地極為沉重,顯然這幅鋼筋鐵骨改造的身體,所需要的驅動力也是一個極大的數值。

驅動力……

她記得傅言洲說過,夏謹時對自己的身體做了無數的改造,剛才那個哭倒的人也說他的翅膀是從彆人身上摘下來的,是不是他身上所有的能力,包括異能都是被他強行進行融合的,實際上它們之間互不相容?

對,他已經使用過了飛行係異能,剛才落下來的時候似乎又在關閉了飛行係異能的同時使用了風係異能,所以才沒有砸傷,一個正常人絕對不可能擁有這麼多的異能體係,哪怕夏謹時通過特殊的手段讓它們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一旦這個平衡在哪裡強一點或者在另外一處弱一點被破壞,是不是他的整個體係會就此分離崩析?

所以……如果不能破壞這個平衡,更好的方式是,讓其中的那一點點再強一點?

沉橙咽了一口口水,看向她道具欄裡的‘靈泉’。

每天一滴的靈泉。

日積月累沒有用完,這時候還剩下了少少的一點點量,而她之前一直在想,既然夏謹時會把靈泉給傅言洲使用來保證他在喪屍化過程中仍然能保持人類的清明和理智,他為什麼自己從來不喝,從來不用靈泉來長出身體的骨骼和器官?

而是隻在自己鋼筋鐵骨的外表貼了一層人皮?

她如今的猜測,是夏謹時不能這麼做。

一套力量體係就隻能匹配一種恢複方式,當他選擇了拋棄自己身而為人的天性的時候,人也就拋棄了他。

所以,靈泉水對彆人來講的恢複,對他來講卻是‘累贅’,他在拋棄了自己人類身體和人類的天性的同時,也拋棄了身而為人所有的其他特征。

在彆人身上是生死人肉白骨的靈泉水,隻要他澆到,卻是長出累贅的□□,而累贅的‘□□’太多了,他的能力卻會消減。

夏謹時剛剛落地,迎麵就是一道如同閃電一般迅捷的巨熊撲了過來。

翅膀收了進去,他的閃躲就慢了半拍。

沉橙在隊伍頻道裡給諾亞基地的人指明了方向,這邊的地麵上已經灑滿了種子,剛才麻雀飛過來的時候嘴裡也銜了一些,在森林的寵兒德魯伊的溝通自然之力之下,地麵上的種子鬱鬱蔥蔥的瘋狂生長起來,它們成了植物,地麵上的藤蔓劈裡啪啦的揮動著自己的小手,而夏謹時一落地,立刻就陷入了這一片淺淺的綠色陷阱。

夏謹時並沒有緊張。

他胸口的綠色晶核一閃,那些植物彎下了腰,顯然是受控於他的植物係異能。

夏謹時抬起頭來,冷冷望向這已經給他製造了重重阻礙的女人,雖然明知對方是異域來客,也知道她的真身並不在這個世界裡,他的神情裡卻已經寫滿了殺氣:“你最好不要礙事。用這些鬼蜮小伎倆,還不如趁早去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世界。”

小小的手機屏幕上,夏謹時的眸光卻仿佛穿透了這一片小小的屏幕,哪怕是顯得特彆可可愛愛的三頭身,沉橙卻莫名的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了如同實質一般的怒意和決心。

他胸口的綠意一閃,取而代之的是火係晶核的紅色泛起,就在他的能力切換的這一刻,原本被他所壓製的一株綠藤卻忽然從後方湊近了夏謹時的身體。

夏謹時何等警惕,幾乎是瞬間就注意到了這根不粗不細的藤蔓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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