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順利獵到老虎,陳家大郎還請了同村好幾個獵戶一塊兒,這天傍晚飯都沒吃就去設陷阱放捕獸夾,隔天四五個人合力,弄得滿身是傷才勉強把老虎獵回來。
薑明山請人剝了皮打理乾淨,等著年輕人來收。
薑雲衢入翰林院的時間到了,等不及,先跟著爺奶去了京城,薑明山和薑柔還留在溪水村。
第三天,年輕人如約而至,看到新鮮虎皮,十分滿意,一口價給了三百兩。
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的好事兒誰不想要,薑明山瞅著那三百兩雪花銀,覺得自己離暴富的日子不遠了。
年輕人又告訴他,說上次帶回去的虎皮主家很滿意,若是還有,下次來直接開價五百兩一張。
薑明山樂壞了,忙說有,過幾天就能有。
年輕人走後,他又親自去了薑雲衢舅舅家,表示還想再多要幾隻老虎。
陳家大郎上回傷了胳膊還沒恢複,又要被逼著去獵老虎,心裡一陣火大,覺得這位大舅子是想錢想出病來了,那可是老虎,以為上樹摘果呢,摘一個是一個?
可誰讓薑雲衢中了進士,他們矮人一頭,往後想要沾光得好處,這個時候就不能得罪薑明山,便隻得咬牙答應下來。
然而上次幫他獵老虎的那幾個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去了,陳家大郎一個人背著獵具上山,老虎屁股都沒見著就先摔折了腿。
這下徹底沒了貨源。
想到一個又一個的五百兩就這麼飛了,自己暴富的機會也飛了,薑明山急得一宿沒睡著。
隔天,村裡來了個外鄉人,說他聽聞這邊有人收虎皮,價錢還挺高,自己是個獵戶,手裡有貨,問收虎皮的人在哪。
薑明山急匆匆跑去村頭,見到了賣虎皮的外鄉人,對方背著個大麻袋,裡頭放著好幾張虎皮,全是整張的,毛色也純,一看就是上品。
薑明山瞧著,心念一動,跟那人說:“收虎皮的人短時間內不會來了,你與其等著他,不如轉手給我,我出的價比市麵上高。”
外鄉人問他,“你出多少?”
薑明山翻看了一下他的虎皮,的確都是好貨,但他也不是傻的,給多了自己吃虧,“一百五十兩一張。”
外鄉人臉色不好,“你蒙我呢?我可都聽人說了,收虎皮的已經開到五百兩一張,你給價一百五,從我手裡拿去賣給他賺差價?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可他真不會來了。”薑明山道:“這玩意兒擱你手裡,遲早得低價賣出去,還不如轉給我,一百五十兩一張,四張賣完,你下半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外鄉人也倔,“最低三百兩一張,少一文錢都沒得談。”
三百兩一張,四張就是一千二百兩。
薑明山手裡隻有賣虎皮得來的五百多兩,加上陳氏的私房錢也才勉強夠六百兩,哪來那麼多錢?
外鄉人道:“你若不要,我就自己去找收虎皮的,還能多賺幾百兩銀子。”
薑明山心下一急,“我收,三百兩就三百兩,隻是這錢我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須得再等幾日。”
外鄉人帶著虎皮走了,薑柔滿心著急,“爹,您怎麼能隨口答應呢,咱家剛在京城買了宅子,手裡本來就不剩多少餘錢,眼下隻得上次賣虎皮得來的幾百兩,這會兒一下子要那麼多,上哪去找啊?”
“那位小哥出價五百兩一張呢!我要是能把那四張虎皮盤過來,一轉手就能多賺幾百兩,到時候,你的嫁妝哪還用發愁?”薑明山一咬牙,豁出去了,“沒錢,我去地下錢莊借。”
“地下錢莊是要利滾利的,還得有東西抵押才行!”薑柔雖然也想嫁妝殷實風光大嫁,但還是覺得不妥。
薑明山看著她沉默了會兒,開口道:“柔娘,為了以後的好日子,這幾天你就先委屈委屈。”
聽得這話,薑柔整個人都驚呆了,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已然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