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春秀險些被氣哭。
“她是爛貨,那你是什麼?”
門口突然傳來一把冷冰冰的聲音。
薑柔猛地回頭,就見秦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兒,俊朗的臉龐一片陰翳。
“相公,我……”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
秦顯走過來坐在床沿邊,伸手輕輕撫上麗娘紅腫的臉,滿眼心疼,“麗娘跟了我多年,為我流過產生過兒,她卻從未要求我給她個名分,我想給她換個大一點的宅子,她都心疼,讓我彆亂花錢,說這兒就挺好,隻要兩個人在一起,隻要我能陪著她,就比什麼都重要。麗娘是出身不好,但她內心善良,不貪名不圖利,可是你呢?”
說到這兒,秦顯回頭看向薑柔,眼神陡然變得銳利陰寒,“你不顧一切地嫁過來,不就是為了貪圖伯府的榮華富貴,當上人人豔羨的世子夫人麼?如今一切都如你所願了,你憑什麼還得要求我對你一心一意?現在竟然拿著我給你的身份來嘲笑我的女人,薑柔,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
惡心?
他竟然說她惡心?
薑柔身子一晃,往後退了半步,臉色白得不像話。
秦顯看著她這樣,心裡滿滿的嫌惡,“什麼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不過是麗娘不屑跟你爭而已,她若開口,我馬上就能一紙休書讓你變成下堂婦滾出武安伯府。所以,你一個憑著麗娘的大度上位的鄉下村姑,有什麼資格嘲笑她的出身?”
聽到“休書”二字,薑柔再也繃不住,眼淚簌簌往下落,指著秦顯,語氣恨恨,“分明是你們家騙婚在先,你現在跟我說什麼我能當上世子夫人全是因為這賤人寬宏大度不跟我爭,有本事,你現在就讓她搬去武安伯府給你娘敬茶喊母親啊!”
說著衝上前去,一把揪著麗娘的頭發要把人給撂下床,嘴裡不停地罵著,“都是你這不知廉恥的賤人,害得我們夫妻不睦,你去死吧!”
“薑柔,你瘋了!”秦顯大驚,怕她真傷到麗娘,不由分說抬腳踹在薑柔的小腹上才把人給分開。
麗娘頭發被她薅下一撮,頭皮上隱隱有血跡,她仍舊一聲不吭,隻是低著頭。
這副模樣,愈發讓秦顯覺得心疼,氣不過,趁著薑柔倒在地上還沒起來,又往她身上狠狠踹了兩腳。
……
薑妙最近閒來無事,除了描花樣繡東西,便是跟著姑媽學茶藝。
以前在家裡都沒機會學,現在靜下心來搗鼓,覺得挺有意思。
竇大娘又把她小孫子抱來莊子上,薑妙在地上放了軟墊,這會兒小寶和那個小家夥坐在墊子上玩。
這份冬日的愜意,很快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打破。
來的是小安子,他身後跟著個身穿丁香小襖的丫頭。
這丫頭薑妙認得,是薑明山特地買來給薑柔陪嫁的丫鬟之一,春杏。
按理說,這會兒她應該在武安伯府才對,怎麼會突然跑莊子上來?
“妙姐姐,這位姑娘自稱是你妹妹的貼身丫鬟,說武安伯府那邊出了點急事兒,十萬火急,要見你。”小安子如是說。
薑妙的目光略過小安子,落到春杏身上,問她,“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大姑娘。”春杏一說話就落淚,“您去看看二姑娘吧,她今兒出去找姑爺的那位外室,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回來就一直出血,人也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奴婢嚇壞了。”
薑妙問:“哪裡出血?”
春杏看了小安子一眼,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小安子便找借口退了下去。
春杏這才肯說:“是下身,當時是青梅哭著送回來的,奴婢想著,二姑娘多半是跟那邊鬨起來,最後吃悶虧傷著了,可奴婢的話,二姑娘她也聽不進去,太太又不在京城,總不能讓老爺和少爺去看她吧,思來想去,奴婢隻能來請大姑娘了,請您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去瞧瞧她吧!”
薑妙微微皺眉,“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請大夫嗎?”
“請了。”春杏哭著道:“大夫說,說……”
“說什麼了?”薑秀蘭險些讓她給急死。
“說二姑娘這樣,往後可能都懷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