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層,百姓們望向那幾人的目光,再沒了同情。
薑妙明媚的雙眼掃了眾人一圈,輕笑,“往後再敢議論本王妃,可就不是十巴掌能解決的了,通通送去順天府按律處置!”
眾人聽著,隻覺得心神一凜,送去順天府,那可是要砍頭的呀,有了今兒這麼一出,往後誰還敢不要命了提著腦袋議論她?
收回視線,薑妙又懶懶地靠回去,吩咐吉平幾人,“走吧,彆誤了時辰。”
得見這一幕,青杏青蓮兩個總算是心裡暢快了。
啟程後,青杏笑道:“姑娘就該這麼治他們,否則再縱容下去,一個個的都要騎到頭上來作威作福了,真當禦賜的一品王妃是擺設呢?”
“就是!”青蓮附和道:“那一個個的無知刁民,不讓他們見識見識,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隨便一個都能把王妃當成軟柿子捏。”
薑妙沒說話,閉著眼睛淺眠了會兒,就到了武安伯府。
武安伯府這頭早知她會來,特地讓金媽媽在大門外等著。
一見著人,金媽媽就笑臉盈盈地上前來見禮。
薑妙問她,“我走不了,滑竿能進去不?”
“能的能的。”金媽媽殷勤道:“世子知道您走不了,說不管王妃如何過來,請您直接進去就好了。”
薑妙“嗯”一聲,便吩咐吉平幾人抬著她往裡走,到了垂花門外,吉平他們進不去,換了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來抬。
滑竿最後在秦曼的院子裡停下。
秦曼已經梳了妝,還未蓋喜帕,她走到門邊,沒跨出門檻,隻站在那兒看著薑妙,秀眉微蹙。
原本因著武安伯夫人的死,秦曼挺討厭薑妙的,但秦顯一再跟她說,害死他們娘的不是薑妙,而是傅經緯的正妻田氏。
秦曼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眼下見著薑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坦。
秦曼想著,大概跟那個小薑氏有關。
反正這次若不是大哥要求,她是不會請薑妙來給自己送嫁的。
“你這丫頭,怎麼見著王妃也不知道行禮?”裡頭傳來一個尖酸刻薄的婦人聲音。
正是剛被武安伯扶正不久的蔡姨娘,如今得改口叫聲伯夫人了。
秦曼回頭,眼神含恨地瞪了蔡姨娘一眼,爾後才不情不願地衝著薑妙福了福身,“給娘娘請安。”
她剛說完,身後就出來幾個婦人,全都走過來恭恭敬敬地給薑妙行禮。
薑妙點了點頭,讓大家不必多禮。
她雖是奔著承恩公府而去,但還是按照禮數,為秦曼備了添箱禮,這會兒給青杏遞個眼色,青杏便捧著匣子上前,遞給蔡姨娘。
蔡姨娘打開一看,見是一對黃地蕉葉汝窯美人觚,一看便知宮裡賜的,天知道他們家已經多少代人沒碰過禦賜的東西了,頓時喜得跟什麼似的,“哎呀,王妃娘娘也太客氣了。”
薑妙沒搭理蔡氏,隻看向秦曼,“花轎什麼時候來?”
她的眼神帶著一種曆經磨難過後的沉靜與幽涼,瞧得秦曼心頭一突,下意識道:“很,很快了。”
薑妙受了傷的事兒,蔡氏知道的,收了禮,忙招呼著讓人把滑竿抬進小廳裡。
薑妙懶得折騰,隻說不用麻煩,就歇在外頭也挺好。
如今和風日暖,不冷,院子裡又開了不少花,比起沉悶的屋裡,她更願意待在外麵。
蔡氏見她不願進去,便讓丫鬟搬了茶幾,泡了薑妙愛喝的金駿眉,還特地給青杏青蓮也搬了凳子坐,再把留在垂花門外的吉平吉力等人給伺候好了,生怕哪裡有不周到的。
薑妙雖然沒怎麼跟蔡氏搭腔,但她覺得,蔡氏這個性子比之前那位伯夫人討喜。
秦曼又坐回了梳妝台前,聽蔡姨娘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個沒完。
不知等了多久,才聽得金媽媽進來通報,說花轎來了。
花轎來了?
薑妙挑眉,竟然連鑼鼓聲都沒聽到。
傅經緯這到底是娶平妻,還是納妾?
武安伯府經曆了這麼多事兒,名聲早就大打折扣,親戚大多不願來往,所以即便是秦曼大婚,嫁的還是傅經緯這樣的勳貴子弟,前來給她送嫁的人也沒幾個,隻先前那三四個婦人。
攔門的也隻秦顯一個,因此傅經緯很快就來到內院。
一進秦曼的院子,得見薑妙坐在那兒,傅經緯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