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帶球跑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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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韋柳雲是尹落秋大學同學後,村民們對她的態度立馬就不一樣了。

“原來是阿秋的大學同學,那感情好,是自己人。”

阿秋的大學同學和節目組陌生的明星之間,村民們自然更親近前者。“自己人”韋柳雲的地位迅速提高,壓過了其他六個明星。

在何導原本的企劃案裡,嘉賓們的工作在節目中固定可升職的,不過金枝通過經紀公司提出希望在每次拍攝周期中,讓嘉賓更換工作,以此保持節目新鮮感,這建議被何導采納了。

於是乎,這一次開拍,六個嘉賓聚在村頭麵試,讓村裡的雇主確定聘用人選。

金枝見到節目組這做法,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提出更換工作,不是為了節目組,主要是為了自救。《在鄉下》播出了四集共八個小時,但她的鏡頭最多隻有半個小時,是所有嘉賓中出鏡最少的。

她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向何導抗議,畢竟拍攝的那兩周,她受傷養病,成日待在釀酒房裡,又沒在村裡找到工作,沒什麼好看的點,鏡頭自然少。

金枝的腳好了很多,已經不用再打石膏,她很有信心,能在村裡找到“好”工作,至少是比柳雲“好”。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有了韋柳雲“認親”那麼一條,金枝輸得很慘。

在節目組和村民聯合起來推出的工作中,最受嘉賓歡迎的就是擠·奶工。

村裡有戶養了幾頭奶牛的人家,需要找個早上擠·奶的工人。這活輕巧,不累,還能喝到免費牛奶,七個嘉賓都報名競爭了。

但這活最後被“自己人”韋柳雲給收入囊中。

金枝最後落得個“喂豬、刷豬欄”的工作。

工作分配完畢,七個嘉賓分散開來。

尹奶奶一回到家,就把大門關上。

她臉色變了又變,“這個韋柳雲是當初那個韋柳雲?”

事關自己孫女和曾孫,尹奶奶把當初那幾個罪魁禍首的名字記得清清楚楚的。

尹落秋點頭,“是她。”

沒想到韋柳雲已經回國,甚至還進了演藝圈。

“也就是說,她可能知道知道榮榮爸爸是誰?”

尹奶奶神情凝重。

“或許吧。”

尹落秋也不確定。

此時,韋柳雲正在紅磚房裡安放行李,並打掃自己房間。

房子比電視中看起來的更差,紅磚裸露。

柳婉和孟言然在上一次拍攝中,跟節目組換了不少紙糊牆。那會兒他們沒想到第二次拍攝會多個柳雲,所以沒妝點其他房間。

韋柳雲臉色難看地把蜘蛛絲燒掉。

她已經從劇組那知道,這紅磚房,是尹落秋家的。

老實說,她是真沒想到,會在這麼個偏僻的村子遇上尹落秋。

五年前的事,她還記得清晰。

B市,是國都,國內超一線城市,她畢業後想在這裡紮根,並不容易。她思考了很久,決定用身體換一條好路子。安平良就在那時候入了她的眼,他成了她可選擇範圍內最好的跳板。

她仔細研究過安平良,他非常自大,占有欲很強。尹落秋拒絕他,以他的性格,一定會給她一個教訓。

果不其然,畢業前夕,安平良行動了。

“我隻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韋柳雲撩了撩頭發,無聲地說道。

五年前的事情,她並不後悔。當時隨意找了房間把尹落秋塞進去,自己則取代尹落秋和安平良睡了,是她幸運的開始。

從那之後,留學、進娛樂圈、小紅,她一直順風順水。

柳婉已經整理好行李,正在院子裡拔草。

才一個月沒來,院子裡的草又長起來了。

韋柳雲聽到院子裡的聲音,趕緊換上了衣服,出來和柳婉一起拔草。

“人生何處不逢緣!我當時還以為落秋會留在B市,沒想到回老家了。”

韋柳雲拋出話題。

柳婉笑笑,“塞風失馬,焉知非福。她在家鄉乾得不錯。”

上次拍攝吃了兩周菜花村的水果蔬菜,鏡頭裡,她的皮膚好得不像話。

“我畢業後就出國了,跟同學們沒什麼聯係,不知道落秋的情況。現在再見到她,真是驚喜。不過,她比在學校時,更成熟漂亮了。”

韋柳雲心裡嫉妒,但也不得不承認,尹落秋是天然美人,不用整容化妝修飾,都美得耀眼。她若進娛樂圈,隻憑相貌都可以有一席之地。

柳婉笑笑不語。

她這個影後不是虛的,演沒演戲,一眼就能看出來。

柳雲明顯是想套話。

她和尹落秋根本就不熟。

韋柳雲非常會看眼色,知道影後看穿了她的想法,就沒再說什麼。

反正還有一周,她能打聽到尹落秋的情況。

韋柳雲平靜拔草,但心裡已閃過萬般念頭。

尹落秋在村子裡的地位明顯很高,擠·奶的工作雇主原本中意的是薛星辰,但雇主聽到她是“尹落秋的大學同學”,立刻改變了主意。

她敢說如果有尹落秋幫忙,她在這一周的拍攝中會得到不少便利。

《在鄉下》的熱度非常高,收視率節節攀升,隱隱有壓《采菊東籬下》的趨勢,若能保持這樣的勢頭,成為王牌綜藝隻是時間的問題。

韋柳雲找了不少關係,才弄到了個飛行嘉賓的名額。但她若在這次拍攝中表現出色,就有可能從飛行嘉賓變成固定嘉賓。

打聽尹落秋消息的事情,比韋柳雲想象中的更簡單。

尹落秋居然有個兒子,現在四歲,生日是二月二十八日!

韋柳雲興奮若狂,她找了個傍晚,攔住了尹落秋。

“我怎麼沒聽說你大學時交了男朋友?還談婚論嫁了?”

韋柳雲笑眯眯。

“和你不熟。”

尹落秋淡淡說道,她和她不熟,自然不可能讓她知道如此**的事情。

“我給霍小露打過電話,你猜,我從她那裡聽到了什麼?”

韋柳雲笑得意味深長。

尹落秋沉吟,“你聽到了什麼?”

“五年前,四月二十八號,在B市酒店0412號房,你被……”

尹落秋伸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這才是她想知道的重點。

小榮長得跟尹家人不像,如果他的親父看到他,極大可能會認出來。

她得防著,防著有人來搶兒子。

不管她和奶奶怎麼編故事,隻要小榮活著,做個DNA檢測,就是再明顯不過的證據。

“你不知道他是誰?”

韋柳雲詫異,驚訝得聲音都變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女人願意做這麼吃虧的事情?!不知道孩子生父是誰,就生下來。

她的反應太直接,尹落秋一眼就看出來了,“你也不知道?”

韋柳雲神情一變,她知道自己錯失了機會。在這時候,偽裝知道,並以此為要挾,對她更有利,可惜她因為太震驚,一時露了餡。

“我隻知道你在0412號房裡。當時酒店正承接一場名流派對,為了保護**,攝像頭全部關閉,房間鑰匙是任取的。沒人知道那房間裡是誰。”

當時酒店所有房間都大開著,隻要有鑰匙,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去。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尹落秋神情冰冷,她相信韋柳雲不是無緣無故跟她說這些,必有所求。

韋柳雲兩手一攤,“很簡單,給我一些便利,讓我能留在節目組。”

“我沒有這能量。”

尹落秋耳朵動了動,她聽到了一個非常輕微的聲音。

“你可以幫我跟何導提一提,我聽說了,這個節目的策劃案是被你做了調整完善的。何導肯定樂意賣你一個麵子。”

柳雲愛笑,親和力很強,才到節目組不到兩天,她就已經把節目組的事情和村裡的傳聞摸了個大概。

這是□□裸的威脅了,尹落秋覺得新鮮。

“我當初覺得自己的遭遇跟你有關,查的時候,發現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可能你會感興趣。”

尹落秋打開手機,調出一個視頻。

她遇到韋柳雲的第一天,就把這個視頻傳到手機上備用了。

男女間辦事時發出的和諧聲音,從手機裡傳得出來。

“平良,慢一點。”

“不,柳雲,你太軟了,我沒法慢。”

……

韋柳雲有些歇斯底裡,大叫:“關掉!關掉!”

她什麼時候留下這樣的視頻!!

尹落秋慢悠悠按下暫停鍵,同時伸手把她攔住,不讓她把手機搶走。

“我想,咱們現在扯平了。”

尹落秋在韋柳雲想殺人的目光下,把手機放回自己口袋裡。

五年前,她黑入安平良電腦時,發現了這麼一段視頻,順手保留了下來,現在正好派得上用場。

以為柳雲的自私勁,她不相信她在知道她有個四歲兒子時,會無動於衷不以此謀利。

“你把視頻給我,我幫你隱瞞你兒子的身世。”

韋柳雲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尹落秋搖搖自己的食指,“如果你能保持安靜,乖乖的,這視頻就會不見天日。但如果把我兒子的身世爆露出去,我想你床上的媚態就要被網友們指指點點了。”

韋柳雲咬牙切齒,臉色臭烘烘,她不甘地應了下來:“我知道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想要威脅尹落秋,沒想到最後被威脅的反倒是自己。

她憤憤然離開。

尹落秋在原地站了一會,突然開口說道:“你可以出來了吧?”

她大意了,沒注意到居然有人在一旁偷聽。還是韋柳雲說出小榮生父真相的那一刻,偷聽人似乎慌張了,踩到落葉,發出聲音,她才知道有人。

尹家和紅磚房之間的小菜地裡,安安靜靜,沒有人回應。

“出來,我知道你還在。”

尹落秋再等了一會兒,那人終於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是孟言然。

大半個月不見,他的身體更結實了。

“你都聽見了?”

尹落秋看著孟言然身旁兩個水桶,不由得扶額,怎麼她每次做壞事都能碰到他?

孟言然點頭,“聽見了。”

他不是故意的,家裡現在住了三個人,更費水了。他去村頭取水的頻率變高,遇到她的機率也變高了。

“希望你能夠幫我保密。”

尹落秋有求於人,放低了自己的姿態。

孟言然久久不語。

尹落秋有些擔憂,但又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多嘴的,“為什麼不說話?”

“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願意為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生下孩子?”

他說完後,不由懊悔。

他逾矩了。

尹落秋也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孟言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那也是我的孩子。”

而且當時若打掉小榮,這具身體此生將不再有孩子,奶奶要失望的。

當然,後麵這一點緣由就不需要告訴孟言然了。

孟言然的桃花眼一瞬間睜大。

“我不會跟彆人說的。”

他提著兩桶水,匆匆離開,人有些搖晃,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孟言然的確是落荒而逃。

五年前,4月28日,在B市最負盛名的五星大酒店裡,舉辦了一場狂歡派對。

那時,他們樂隊剛出道不久,首張專輯大賣,一炮而紅,公司把他們安排進了派對名單中。

他當時作為隊長,跟著隊員們一塊去了。

在那場狂魔亂舞中,即使淡定如他,也因為成功的喜悅而喝得爛醉。等醒來後,發現自己在0412號房,身體的感覺、床上的淩亂,以及床單那點紅血,都證明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他暗中想找那跟他過夜的女人,可並沒找到。

隨後忙碌的行程,讓他無暇再找,五年,他漸漸把這件事情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