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爸爸前女友7(2 / 2)

她不提,他還沒想起她不敲門把他嚇軟的事情!

等一下回到家,他必須得檢查一下,看還能不能摸摸大。

“我錯了,你想要什麼補償?”

尹落秋為了從他手裡拿到穿戴電腦,檢索一下雷瑞克要找的人,就隻能使勁地哄著他。

“補償?!”

常康心花怒放。

他得好好想想。

尹落秋想立刻拿到電腦,不給他拖延的時間,催促道:“快點決定,若十分鐘之內不答應,那就算了。”

她可不敢給他太多時間思考。

這孩子腦瓜聰明著呢,若給他時間,讓他想到一些不利於她的損招,那就要倒黴。

“我想你陪我過生日,給我唱首歌。”

常康迅速提出自己的條件。

“可以!”

尹落秋當場應了下來。

離常康的十九歲生日,還有五個月,她一定能陪他到那個時候。

常康開心,“這話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你若要反悔,我追你到下輩子也要討回來!”

尹落秋瞟了他一眼,“隨你便。”

下輩子,不可能的。

她先投胎,他死後才投胎。

時間差大。

即使是下輩子,她年紀也比他大,哪有長輩給晚輩唱生日祝歌的?

尹落秋拿到了常康的電腦。

千葉雪——這是雷瑞克要找的人。

現在網絡極其發達,想要找一個活人並不難。況且,雷瑞克還給出了對方高中畢業院校。

檢索範圍不斷縮小。

“找到了!”

電腦界麵定格在了一張照片上。

照片裡,是雷瑞克和一個女孩。

這女孩就是千葉雪。

不過,她現在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在市醫院當副院長。

常康沒法帶她去醫院找人,因為他的期末考開始了。

商學院的期末考,一科比一科更變態。

常康坐在第一排,在監考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奮筆疾書。

尹落秋在整個教室巡查,幫常康對答案。

“這題錯了!我看到丁元選B。”

尹落秋的手指在常康的試卷上點了點。

丁元是商學院有名的學霸,她的答案和常康的答案有些出入。

正認真算題的常康,被尹落秋的聲音嚇了一跳,“啊”叫出聲,手上的筆掉落在地上。

監考老師的死亡眼神立馬射過來。

但一看到是常康,他臉上的怒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常康是商學院又一學霸,不會作弊的。

常康瞥了瞥無辜眨眼的尹落秋,換了隻筆,重新算起那道題。

答案依舊是A。

尹落秋聳聳肩,“你們老師也是選B。”

監考老師也是他們這個科目的任課老師,答案就擺在他麵前的講桌上。

常康輕輕搖頭。

他沒有辦法,無論怎麼算都是A。

他沒有改。

“真是個好孩子!”

常康隱約聽到耳邊傳來這麼一句話。

考完試,常康終於有時間帶尹落秋去市醫院找千葉雪。

千葉雪的專家號非常難預約。

不過尹落秋做的事,並不一定需要直接見到千葉雪。

她穿牆進入千葉雪的辦公室,給她留了一張紙條。

千葉雪剛從門診回來,就就看到桌麵上有一張粉色的信箋紙。

她愣了一下。

這信紙,她非常熟悉。

是她當年給喜歡的男生寫情書用的紙。

那封情書被其他女生看到,貼在宣傳欄。

她那時誤以為這事是愛戀的男生做的,氣了他很長一段時間。

“今夜九點東林墳場,故人相約。”

署名是雷,還有一個閃電標誌。

千葉雪淚目,她拿著信紙跑出辦公室,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

到底是誰送來的?是惡作劇嗎?

尹落秋就站在走廊,確認千葉雪已經收到信,這才離開。

晚上九點,尹落秋和常康就等在墳場門口。

已經到了約定時間,但千葉雪還沒來。

“她應該是不會來了吧?”

常康有些不確定。

他把自己代入千葉雪,若突然在家中收到這麼一封死人寄的信,隻有恐懼,沒有興奮。

“我也不知道。”

尹落秋不知道千葉雪和雷瑞克之間有什麼就情感糾葛,她無法判斷千葉雪看到那封詭異的信,會不會來。

今晚是上弦月,鐮刀彎彎。

尹落秋閉目凝神。

“來了!”

她感覺到不遠處空氣的波動。

千葉雪猶豫踟躕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來了。

常康從車上下來,走向千葉雪。

“我桌上那封信是你放的?”

她質問。

雷瑞克已經死了二十多年,那封信不可能是他寫的。這小年輕是尋她開心嗎?

“不,是雷瑞克的朋友放的。”

常康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身旁的尹落秋。

千葉雪注意到了常康的眼神,心裡有些發毛,“你旁邊有什麼嗎?”

常康表情有些詭異,“我旁邊就是雷瑞克的朋友。”

“彆開玩笑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千葉雪厲聲怒斥。

她是帶著期待來的,可發現自己被耍了。

常康搖搖頭,他說的是真話。

“雷瑞克在等你,他有未完成的心願,所以遲遲沒有投胎。我看不到他,但我能看到他的朋友。”

常康努力解釋,這也是為什麼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很少有活人能夠看到陰魂。

千葉雪無法看到雷瑞克,跟他對話。

而他無法看到尹落秋之外的鬼魂。

所以隻能由他和尹落秋充當中間橋梁,替這二人傳話。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胡言亂語嗎?”

千葉雪憤怒轉身,打開車門,要離開。

然而,不管她怎麼發動汽車,怎麼踩下油門,車子都無法動彈。

“鬼打牆”三個字,浮現在她腦中。

她在車裡坐了好一會兒,壓下心裡的害怕和詫異,這才再次下車。

“帶我去見他!”

世界上有些用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而她此時此刻正巧碰到了那些東西。

她或許真的要見到雷瑞克了。

這麼想,她有些欣喜,但又免不了忐忑複雜。

墳場大門的鎖,被尹落秋手指輕輕一碰,就打開了。

“吱呀!”

陰冷的風從大開的鐵門湧了進來。

千葉雪瞳孔張大,門是自己打開的。

“走,我帶你去見他。”

常康老老實實做個翻譯。

夜晚的墳場,一個個土包,一聲聲烏鴉淒厲嚎叫,一陣陣肆虐狂響的陰風,無端令人害怕。

雷瑞克的墳荒涼。

他的家人,搬到了國外,他的墳墓沒人打理,自然就荒涼。

“原來你的墳在這兒!”

千葉雪看著墓碑上的名字,終於相信了常康的話。

雷瑞克的家人怪她害死他,始終不願告訴她,他被葬在哪。

她連替他上柱香,祭拜他的機會,都沒有。

常康準備充足,他從包裡拿出香,替千葉雪點上。

千葉雪把香插入雷瑞克墳前的香爐內。

香的煙嫋嫋升起。

雷瑞克的靈魂開始發光。

“替我告訴她,我從未責怪過她。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雷瑞克的手輕輕撫過千葉雪的頭發。

而後,他愣了一下。

千葉雪的氣息非常純淨,太純淨!

“你沒有結過婚?”

雷瑞克震驚。

聽到常康轉述的話,千葉雪已然淚流滿麵。

當年她寫給他的情書,被班裡嫉妒她的女孩貼到了宣傳欄上。

那個年代,早戀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被叫家長,被同學們恥笑,被老師們批評,被父母怒罵……種種暴力,讓千葉雪崩潰,但最讓千葉雪承受不了的是——她聽說那封情書是雷瑞克親自貼出去的。

她跳河自殺。

但被雷瑞克救了。

然而不幸的是,雷瑞克卻溺水身亡。

後來,她才知道,那封情書,雷瑞克根本就沒來得及見到,就被那些女生給偷走了。

她恨那些人,但最恨的其實是自己。

後來,父母為她搬了家,想要讓她脫離那些閒言碎語和已經過去了的事情,開始新的生活。

是她自己編了個巨網,把自己困在了死亡的河底。

“雷瑞克,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錯了,該死的不是你,而是我……”

千葉雪抱著墓碑,放聲大哭。

雷瑞克輕輕把她擁入懷裡。

千葉雪身體僵了一下,她感覺到一股微冷的氣息把她包圍住。

這股氣息讓她感覺非常舒服,也有些熟悉。

“瑞克?是你嗎?瑞克!”

她一輩子都在懷念那個壞男孩。

那個壞男孩,是從國外轉學回來的。

他成績不好,但長得帥氣,會玩滑板,會唱歌,會跳舞,打架還很厲害。

他是班裡有名的學渣。

而她是帶著厚厚眼鏡的書呆子,是班裡女生欺負的對象。

但自從雷瑞克轉學來後,老師安排他們成為同桌,雷瑞克幾次幫她趕走欺負她的女生。

她愛上了雷瑞克!

那熱烈的充沛的感情,令她不可置信。

她看到雷瑞克和其他女生說話,會嫉妒得發狂。

於是她寫了情書。

就是那封情書,令她的人生陷入了無儘的黑暗地獄。

雷瑞克死後,她學了醫,希望能用這條被雷瑞克救回來的命,多救些人,為了瑞克積功德。

尹落秋給常康使了個眼色,讓他往後退一退,不去打擾這對男女。

天邊彎彎的上弦月,忽然變成了如盤圓月。

雷瑞克該走了。

一道光從月亮上直射了下來。

千葉雪震驚。

因為,她看到了雷瑞克。

他依舊如記憶般,那樣年輕,充滿朝氣,帥氣十足。

一道金光從千葉雪身上飄向了雷瑞克那裡。

雷瑞克調皮的眨眨眼笑道:“看!你不欠我什麼了。你幫我積了不少功德,能讓我投個好胎,下輩子吃香喝辣!”

千葉雪失笑,她喜歡的男孩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對不起,這輩子讓你遇到了我。希望你下輩子能遇到個堅強樂觀的女孩。”

不要像她這樣,自卑不安,最後害人害己。

雷瑞克如蒜般點頭,“那是當然!憑我帥氣的臉龐,一定能遇上好女孩!你也是,不要錯過身邊的守護者!”

他能感覺到千葉雪身上有一股溫柔的守護力量。

一定有個男人,真心地愛著她,也願意為她遮風避雨。

他們二人對視一笑,身上的枷鎖都鬆開了。

雷瑞克魂體更亮,他朝落秋揮揮手,“再見,我的朋友!謝謝!還有保重!”

光線大亮,刺眼。

緊接著,光芒漸漸趨於黑暗,雷瑞克已經消失。

千葉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朝常康和尹落秋鞠個恭,“謝謝。”

而後離開。

回程時,常康的心情非常低落。

他嘴巴緊閉,眉頭打結。

雷瑞克投胎前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

他無法想象,如果那個站在光圈中的人是尹落秋,他會如何?

這是個很難,但又無法逃避的問題。

尹落秋想投胎。

她的夥伴都已經離開,能跟她交流的,就隻有他一個。

肯定會寂寞的吧。

“姐姐,我一定會幫你的!”

常康語氣堅定。

尹落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這孩子也不知道又腦補些什麼。

這時候,手機響起,一通電話接了進來。

是常康的父親。

他出差回來了。

他讓他明天回家吃飯。

常康想問他尹落秋的事情,順勢答應了下來。

若放在往常,他一定會找借口拒絕。

電話掛了,常康看向尹落秋,“明天,明天我們就能知道你的事情。”

尹落秋需要的是一個突破口,隻要有個突破口能喚起她的回憶,她就能知道自己無法投胎的原因。

“嗯。”尹落秋回答得漫不經心。

“怎麼了?”

常康擔憂。

尹落秋神情說不出的怪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父親的聲音,有些熟悉。”

這種熟悉感,也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