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爸爸前女友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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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之行,並沒有讓尹落秋有任何收獲,她依舊沒有記起什麼。

她想不出原因,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心裡有些犯愁。

沒有記憶,她就找不到自己為何會逗留在人間的理由。

投胎也就成為一種奢望。

“你接到通知了嗎?登山俱樂部暑假要去露營。”

丁元詢問。

她和常康都是登山俱樂部內成員,這一次俱樂部組織露營,就是她的提議。

常康點頭。

通知,他接到了。

他起初想拒絕這次俱樂部的活動,因為要幫尹落秋尋找記憶。但此時看到尹落秋有些消沉的模樣,改變了主意。

“我會參加的。”

希望能帶她出去散散心。

“那太好了!”

丁元開心。

俱樂部組織露營的消息發出去後,她一直沒收到常康的答複。她有些擔心常康會拒絕,現在得到他的準信,她渾身是乾勁,恨不得把露營時間提前。

從一中回到家中,尹落秋的心情還是有些糟糕。

“彆擔心,隻要你曾在這世間存活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記憶,遲早能找回。”

常康的安慰,並不能讓尹落秋的心情變好。

尹落秋朝他笑了笑,全當領情,但轉臉依舊皺著眉。

坐在一樓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她看著外邊的燈火通明,有些懷疑,自己真的在這個世界存在過嗎?

怎麼那麼陌生?

常康看著尹作秋的背影,擔憂得沒有睡意。

從遇到她至今,他從未遇見過她如此消沉的模樣。

整整一個星期,尹落秋都坐在落地窗前,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

常康也跟她在家裡呆了一個星期。

投屏電視機放的都是趣味節目,嘻嘻哈哈的聲音,充斥整個空間,可依舊沒能感染尹落秋。反而讓她心情更不好。

幸好,俱樂部露營提前了。

常康帶著尹落秋出門,她臉上才有那麼丁點表情。

不過這表情更令他心疼。

尹落秋羨慕地看著這群背著登山包,嘴裡說個不停,充滿活力的年輕人。

她死的時候,跟他們年紀相仿。

不知道她曾經是不是也做過類似的事?

——和誌同道合的朋友一塊出遊。

常康借了朋友身份證,多預定了個座位。

位置靠窗,能讓尹落秋看到窗外的景色。

動車開了,丁元走過來,非常主動,也非常積極,“我能坐你隔壁嗎?”

常康搖頭,從口袋裡拿出票,揚了揚,“隔壁有人。”

為了能讓尹落秋感覺自在些,他即使被彆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也無所謂。

丁元看著票上的名字,有些驚訝,“你朋友也來了?”

常康搖搖頭。

“他錯過車了。”

丁元笑得勉強,“那我能坐他的位置嗎?”

她是個人,被拒絕的次數多了,心裡也會難受。

常康跟她保持距離的態度,太明顯。

讓她想忽視都難。

“你有自己的位置,犯得著低聲下氣要坐他旁邊嗎?我就有這麼令你討厭?”

俱樂部一個高年級學長粗聲粗氣說道。

丁元的位置在他旁邊。

這是他費儘心思才安排好的。

可丁元剛上車,一看到坐在她旁邊的人是他,臉色就大變。

車剛開,就急著要換座位。

這簡直是把他的臉往地下踩。

學長的聲音太大,一車廂的人都看了過來。

丁元臉色難看,但還是努力安撫學長,“對不起,學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有些話想要跟常康說,才想換位置。”

丁元軟聲軟語,學長沒那麼生氣。

“既然常康不願你坐他旁邊,那你還不快回位置來!”

尹落秋神情不大好,她有些看不慣這個學長。她用手肘戳了戳常康,“你跟丁元換個位置。”

常康抿著嘴,硬聲硬氣對丁元說道:“我知道了,我願意和你換位置。”

說完,他收拾自己的東西,走到學長身邊坐一下。

學長的臉立馬拉了下來,周身散發著怒意,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常康瞟了他一眼,若不是他,他這時候肯定和落秋一起欣賞窗外美景!

丁元臉上的欣喜一閃而過。

她想坐在常康旁邊,不僅是想跟他親近,還想躲那個學長。

學長對她死纏爛打已經很久了,不管她怎麼拒絕都沒用。

她以為這次活動,學長不會來參加,因為他開學就要大四,暑假得去實習,可沒想到,學長居然把實習推後了半個月。

尹落秋看著身旁這個心花怒放,捂著臉蛋暗喜的女孩,微微笑了笑。

非常可愛的一個姑娘。

上車時,常康一入座,就把尹落秋麵前的小桌板上放滿了零食。

“叮——”

丁元手機短信提示聲響起,是常康發來的。

——隔壁小桌板上的東西,彆碰。

丁元的歡喜少了幾分。

常康這不會是把她當賊一樣防著吧?

誰要吃他的零食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尹落秋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動車車速極快,農田、大樹、河流一閃而過,隻能看到個虛影。

心情不好的時候,果然應當出來旅遊。

車上的嘈雜,車外的寧靜,兩者的交織,令尹落秋沉重的心變得輕鬆。

車道山前必有路。

她遲早會知道自己為何不能投胎。

洪老臨走前曾讓她不要在人間逗留太久,留得久了,靈魂就有消失的可能。

不過,靈魂徹底消失之前,天地間會降下一絲仁慈,為她回顧前世今生,讓她知道自己失去的記憶。

如果在靈魂消失之前,她依舊沒能找回自己的記憶投胎,那隻能說,這就是命中注定的了。

既然如此,她也無需耿耿於懷。

想通過這一點,尹落秋心頭最後的重石,也消失了。

常康非常擔憂尹落秋,時不時要從位置上起來,去看她兩眼才放心。

常康靠窗坐,每次出來,學長都得起來,讓位。

次數多了,學長就有些不滿。

可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惹不起常康。

常康家世好,光他那輛代步的跑車,就好幾百萬;而且常康打架也厲害,以一敵三不成問題。

臨近畢業,學長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和小命開玩笑。

常康也不在意學長的冷臉,下車時,他見到尹落秋輕鬆的神情,臉上不由自主帶上了笑。

“得先在鎮上補充一些食物,才能上山。”

丁元開始分配任務,她假公濟私把自己和常康分到了一組。

學長不甘心,也來湊熱鬨。

他們三人負責租車買水。

常康負責和租車公司溝通,檢查車輛情況。

隻是,他一轉身的功夫,丁元就被學長給纏上了。

“他又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我喜歡你那麼久,你就不能看看我嗎?”

學長瘋狂,抓著丁元的雙臂,把她壓在牆上,想要強吻。

尹落秋趕緊把常康叫過來,英雄救美。

常康一個拳頭砸在了學長臉上。

又是這家夥,害得他不能和尹落秋說悄悄話。

學長痛得嗷嗷大叫,嘴巴都流血了。

丁元哭得不能自已。

她剛才很努力想反抗,可是卻敵不過學長的力氣。

學長伸手擦,看到血,驚恐大叫:“流血了,我流血了!”

丁元看他那模樣,心爽。

學長惱羞成怒,對著丁元破口大罵:“彆假裝清高,你看上常康,還不就因為常康有錢!我沒錢,你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丁元氣急,學長居然在常康麵前詆毀她!

她從常康身後出來,衝到學長麵前,拳打腳踢。

常康拉偏架。

學長無從防禦,更無法還手,最後被打得鼻青臉腫。

尹落秋在學長身上後邊吹了股冷氣。

學長覺得全身被凍僵,一股寒意從腳跟蔓延到了腦後。

他嚇了一跳,扯著嗓子大叫,“有鬼呀。”

然後跌跌撞撞地離開。

學長這次逃跑,就沒再回去跟他們一夥人會合。

少了學長,俱樂部裡的氣氛格外融洽。

他們這一次的露營地,在山頂的一處山莊內。

山莊有供旅客專門住宿的小房子,還有一整片平整的露營地。

登山俱樂部的成員們搭起帳篷來,非常熟練。偶爾有這麼幾個新手,在老手的幫助下,也能順利完成自己的帳篷。

常康帶的是一頂雙人帳篷。

“你朋友放你鴿子了?我看你這一次露營帶的東西都是雙份的。”

丁元好奇地看著常康帶來的行李。

常康剛想否認,但看到尹落秋搖頭,話就變了。

“對,我被放鴿子了。”

等丁元離開,常康才開口詢問:“你不希望彆人知道你的存在?”

尹落秋淡淡地說道:“人鬼殊途。他們就算知道我的存在,也看不到,隻是徒增恐懼罷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知道為好。”

常康沉默。

他繼續整理帳篷。

尹落秋看著他把防潮墊鋪開又疊起來,純粹在做無用功,就知道他心裡亂。

她走出帳篷,坐在最高的山峰處看落日。

太陽圓圓金金一盤子,把天邊雲霞都染紅,變幻成各種形狀的晚霞。

遠處青翠的山,也變成了金紅色。

山裡的鳥在落日前歸巢了。

營地裡又來了兩批露營的人。

熱鬨,充滿了生機。

這些對尹落秋來說,是多麼難得。

人們看不到她,她沒有任何存在感。

不過,能欣賞到這些,也不錯。

丁元被一個可愛的圓臉女生拉到了她在的山坡上。

這兩人差點撞到她,尹落秋往旁邊讓了讓。

隨著修煉的精進,碰到她的人會感覺渾身一冷。

“學長突然離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圓臉女孩是丁元的好閨蜜。

她看到丁元和常康一塊回來,而學長消失,心裡就有了猜測。

而剛才她和丁元一起收拾帳篷時,又看到了她手上的淤青,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一定是出事了。

麵對好友的義憤填膺,丁元趕緊安撫:“沒事了,沒事了。就是他想強吻我,不過常康救了我,還幫我出了氣。”

她說到“常康”二字時,聲音甜得出蜜。

圓臉女孩鬆了一口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幸好他快畢業了,要不然你大學這四年還真是淒慘!”被個瘋子纏上!

丁元認同地點頭。

新生開學,她就遇上了學長。

學長幫她搬東西,帶她注冊,把她送到宿舍。她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個助人為樂的好學長,很有好感。但後來相處久了,她發現這學長根本就是個聽不懂人話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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