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告老師這一招但凡你沒畢業出校,在任何時候都是有用。

因為隻要你在學校裡,老師就有義務保護你安全。

宿管阿姨雖然不是老師,但在大學宿舍裡也承擔著保護同學們安全責任,在宿舍玩筆仙招鬼遊戲這種事情,如果沒有被宿管阿姨發現,那一般情況下宿管阿姨也沒法阻攔,可現在有人舉報了,那宿管阿姨肯定要管。

所以沈秋戟舉報沒幾分鐘後,他和顧絨就看到宿管阿姨神色凝重趕往五樓去了。

正如同顧絨所猜測那樣,519宿舍拉了隔壁宿舍兩個男生過來一起玩筆仙,宿管阿姨到519宿舍時他們還沒開始玩,但已經坐下了。

宿管阿姨逮個正著,519宿舍幾人“作案工具”被沒收了,三人也被宿管阿姨教訓了一通。

在門邊看見宿管阿姨“凱旋而歸”後,顧絨終於心落了,給沈秋戟豎大拇指:“真有你。”

“彆把事情想複雜了,在外麵就算了,在學校裡碰見這種事情直接舉報就行。”沈秋戟把門關上後乾第一件事就是蹲下身去拉顧絨褲管,望著他腳腕上細細紅線鈴鐺問,“你撞邪時候,這個鈴鐺有沒有響?”

顧絨聞言這才響起自己腳腕上還拴著感惡紅線鈴,它被褲管遮掩著,走路又不會發出任何聲響,所以顧絨差點都忘了自己身上還有這麼個寶貝在著,搖頭道:“沒有。”

“沒有那就還好。”沈秋戟幫他把褲腳重新放下,拍拍顧絨脊背道,“可能是他們玩筆仙招來了什麼臟東西,那東西陰氣暫且不重,所以也就是看著嚇人,實際上卻掀不起什麼浪花。”

顧絨半垂著眼睫,輕聲歎氣:“希望真是如此。”

早就躺上床李銘學和梁少根本不知道顧絨和沈秋戟在門口說些什麼,隻以為沉迷戀愛兩人是在講膩歪愛語,沒想著要去打擾。

顧絨熱水瓶被他扔在了519門口,他打算明天去買個新,也不想喝什麼枸杞菊花茶了,老老實實喝備在宿舍裡礦泉水。

因為受了點驚嚇,顧絨覺著有點累——不是身體疲倦,而是內心疲乏,所以晚上他是頭一個洗漱完後爬上床。

沈秋戟去洗衣機那把洗完衣服取回晾曬好後也躺下了,而李銘學和梁少肚子餓,躺下後又重新爬起,去熱水器那打了一壺熱水回來吃泡麵。

“泡麵還是香啊。”梁少嗦著麵條感慨,“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吃螺螄粉,但是螺螄粉好像泡不開,得煮。”

李銘學罵他:“吃泡麵就行了,你彆想著在宿舍裡吃螺螄粉。”

“好吧。”梁少失落地答應,他記得顧絨有個小鍋,本來還打算借來煮煮螺螄粉呢,現在隻得打消這個念頭,“二絨,沈老大,你們肚子不餓嗎?要不要也吃碗泡麵?”

“不吃了。”顧絨婉拒道,他每天吃飯都是按照著健康食譜來,“吃一碗泡麵一天鈉攝入量就超標了,不健康。”

而沈秋戟雖然沒吃泡麵,但是卻下床吃了一包辣條。

和沈秋戟在一起後,顧絨就改了睡覺方向,變成和沈秋戟頭對頭睡——這樣睡親近些,也叫顧絨能多些安全感,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就很方便叫醒沈秋戟。

吃完宵夜,大家都回到床上準備睡覺了,李銘學和梁少是因為早上有早課不能熬夜,顧絨和沈秋戟早上雖然沒課,不過顧絨沉迷養生每天早起早睡也不可能熬夜。

但是熄燈之後,顧絨卻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樣都沒有睡意,清醒有些絕望,對床李銘學和梁少都已經發出了輕微鼾聲,聽著他們大呼聲音,本就失眠顧絨越發難以睡著。

濃鬱黑夜看上去本該靜謐無聲,但顧絨閉著眼睛,卻覺著宿舍裡除了李銘學和梁少鼾聲以外,他似乎還能聽到其他噪音。

那是一陣“沙沙”輕響,有些像A**R主播催眠時使用各種小道具發出動靜,這聲音忽遠忽近,時而在門口,時而遠至陽台,時而又在李銘學和梁少床邊,時而又回到了自己床前。

起初顧絨並沒有在意,甚至還覺得有些叫人放鬆,慢慢催著他起了睡意,不過大概是入冬了緣故,顧絨覺得宿舍裡有些冷,便動了下身體,雙手揪著被角想將自己裹緊些,以更好攏住被窩裡溫度。

他這一動,身上睡衣睡褲和被子相碰相蹭,便發出了與屋子裡一直持續著同樣相似“沙沙”聲。

顧絨頓住動作,好不容易聚起一些睡意頃刻消散,被窩裡好像漏了風似,裡頭熱氣外泄,隻剩下連綿不絕寒意裹住顧絨,他打了個寒戰,渾身雞皮疙瘩因為恐懼一粒粒冒出。

“沙沙”輕響依舊存在,可現在顧絨聽著這陣“沙沙”聲音卻覺得毛骨悚然——因為他發現,這好像是有人在走路時衣服和褲子摩挲才能發出聲響,

仿佛黑暗中有個人在他們宿舍裡來回踱步,先是從門口走到陽台,又折回停留在他床前。

然後“沙沙”聲消失了。

顧絨蜷在被窩中揪緊了被子,將其扯到脖頸處拉緊,卻越發不敢睜眼。

人越是恐懼,五官就會越發敏銳,他感覺到黑暗中有道視線就落在他身上,那人好像趴在扶梯上,就隻露出一雙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顧絨,似乎想知道他到底睡著了沒有。

顧絨渾身僵硬,渾身冷汗直冒,他感覺自己頭發全被冷汗浸濕了,一綹綹亂在額角處,但他完全不敢動彈,甚至是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目光終於挪開了,“沙沙”聲又響了起來,之後停留在梁少和李銘學床前。

“……乾嘛呀?”梁少聲音模糊,嘟囔著說了幾句夢話,“李銘學,你彆推我……”

李銘學像是被梁少夢話喊醒了,他也翻了個身,嘀咕道:“我沒推你啊……”

梁少又問他:“那我床怎麼在晃?”

“我也在晃啊。”說到這裡李銘學聲音清晰了些,“地震了?”

李銘學感覺自己床晃得很厲害,就像是地震了似,他便睜開眼睛想看個究竟,然而他睜開眼睛後,卻看見自己床邊搭著半個腦袋,好像有個人踩在扶梯上,扒著圍欄在看他。

可是李銘學是高度近視,現在大晚上天又那麼黑,根本看不清這個人臉,隻出聲問道:“梁少?”

“又乾嘛啊?”梁少聲音從他腦袋後麵床上傳來,但絕不是出自床邊這個人嘴巴。

“顧絨?沈秋戟?”李銘學又換了兩個人名字叫,畢竟他們宿舍裡就這幾個人。

叫完之後,李銘學不等沈秋戟和顧絨有所回應,他就乾了一件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摁亮屏幕,照向床邊那人麵容。

但是光亮在那人臉上卻撲了個空。

李銘學看到床欄邊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他隻能看到被手機屏幕照亮睡在對床沈秋戟和顧絨身影——他們兩個也沒下床。

那黑暗中他看到趴在自己床邊半個人頭是誰?

他看錯了?

李銘學愣了下,將手機屏幕熄滅,可黑暗中,那半個人頭還趴在他圍欄邊,並未離去。李銘學再摁亮手電筒照過去,那處又是空蕩蕩,唯有再度關屏,那人身影才會在黑暗中出現。

人們在黑暗中點亮光明是為了尋找希望和心安,可是手握光明李銘學不僅沒求到心安,他反而瞪大了眼睛,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炸開感覺猶如浪潮,在手臂上陣陣翻湧,連頭皮都是竄麻。

而手機屏幕因為長時間不操作,再度息屏陷入黑暗,李銘學手忙腳亂地想將屏幕解鎖,結果一個沒拿穩手機掉到了床下,發出在黑暗中尤為響亮摔砸聲。

梁少被這聲音弄醒了,爬起來看著黑暗中床邊人影奇怪道:“李銘學,你到底在乾嘛呀?你下床了?”

這下子沈秋戟也跟著一塊醒了:“怎麼了?”

沈秋戟出聲刹那,李銘學就看到床沿邊上人頭迅速下移,像是爬下了扶梯,幾秒後宿舍門處發出了“呯”一聲,似乎有人摔門離開。

“我草!”李銘學大叫一聲。

“這他媽誰啊!”梁少也跟著他鬼喊怪叫,“開燈!快開燈——!”

李銘學也吼道:“你去開啊!”

看來他們倆都沒膽子下床,顧絨就更彆說了,醒過來沈秋戟聞言立馬翻身下床跑到牆壁打開了宿舍燈,光明重新降臨這間宿舍後,除了沈秋戟以外,其餘三人臉色都無比難看。

“你們……剛剛看到了嗎?”梁少喘.著粗.氣難以置信地盯著宿舍門,“我們宿舍剛剛是不是有個人跑了出去?”

“我沒睜過眼睛。”全程閉眼裝死顧絨說。

而李銘學則貼在牆邊,離床圍欄遠遠:“我看到是有東西出去了,但……不確定是不是……”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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