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狀元郎的糟糠妻9(2 / 2)

說完又遲疑:“姑娘一個人……”

“祖母的院子裡,能有什麼事?”月光下,容瑾回頭看他,眼神帶著一點溫軟的意味:“你快些回來就是了。我想吃。”

大概是容家祖母吩咐的,這挺大的院子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古代又沒電燈,烏漆墨黑的,隻有月光能照明,在地上映出些花草的陰影。顧如琢走後,容瑾還真的有點怕。好在他還有係統陪他聊天。

【老人家偏起心來,真是毫無理智。也不想想,就堂兄那幾塊料,白鹿書院,這不是開玩笑嗎?】

他的□□位堂兄,倒不是人人都像那位笑起來陰測測的大堂兄那麼討厭,但是他們確實不合適啊!兩個練武的,五個做生意的,一個遊手好閒的……他們自己也不會想去的好嗎?!

【就是就是!】係統也對這個罰他家宿主跪石板的老太太沒什麼好感。

容瑾跪著抱怨:【我要是真敢把堂兄幾個帶去見師父,我師父還不拿戒尺抽死我。】

一人一係統瘋狂吐槽。

身後傳來腳步聲時,容瑾還以為是顧如琢回來了。回頭一看,卻是容懷鬆。容懷鬆在容瑾身邊停頓了一下,就直奔容家祖母的主屋。

他強忍著怒火,跟在門前攔下他的丫鬟交涉。可惜容家祖母這次的意誌極為堅決,丫鬟隻說老夫人已經睡下了,不肯去通報。

容懷鬆轉身回來,站在容瑾身邊,直接道:“瑾兒,你起來吧。”

容瑾抬頭。月光下,他也能看清楚容懷鬆臉上的心疼和痛惜。他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冒犯了祖母,該跪的。”

倒不是容瑾有自虐的情節,但是容家的老夫人,不僅僅是在孝道上轄製著容瑾,也同樣限製著容懷鬆。雖然容懷鬆發話叫他起來,但如果他真的照做,名譽受損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容懷鬆。

何況,容瑾知道,容懷鬆對自己的母親,還是很敬重的。他並不想因為他自己,再激化容懷鬆和容老夫人的矛盾。

彆說現在腿不疼了,就是腿疼,他也得忍下來。這是,他對容懷鬆的孺慕和尊敬。

容懷鬆明白他的意思,卻不讚同:“起來吧,沒事的。再跪下去,你的腿受不了。”

容瑾沒起身,眼神堅定:“父親,孩兒又不是嬌嬌女,跪一會兒也不怕。”

再說,都跪了這麼久,現在起來豈不是功虧一簣。

容懷鬆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愛子罰跪,也難免有點遷怒罪魁禍首:“你對那小子倒好。”

容瑾哭笑不得地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醋意。當初雙雲不是也這麼說的嗎。

看來他對顧如琢確實好的有點過頭了。可有啥子辦法,人家是主角嘛。

容瑾隻好安慰吃醋的老父親:“我隻是看他有天分,不忍心他被埋沒罷了。”

容懷鬆其實也是剛知道,容瑾送那個買來的奴隸去了白鹿書院這件事,他忍不住想問:“讀書有天分?”

不怪大家都懷疑這一點。一般民間牙行手裡的奴隸,絕大部分是吃不上飯的貧困人口,有一個識字的,都足夠叫人驚訝了!

“是的。”容瑾沒有提起顧如琢過去的事,隻是簡單解釋了幾句:“他以前讀書就小有名氣,隻是遇到了一些變故,淪為了奴籍。我隻是帶他去見了師父,師父考核後,對他頗為欣賞,才鬆口為他舉薦。”

能叫那個死板又眼高於頂的家夥頗為欣賞,容懷鬆對顧如琢的天分有了一個高度的認識。

不過容懷鬆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你已經決定好了?就是他了?”

容瑾點點頭。這不是他能決定的,是上天注定的人選。

容懷鬆其實不是很讚同,不過他擔憂的點和戴珣安的完全不同,他倒是不覺得會辱沒了有才之士:“有才華的人,一般都心高氣傲,隻怕不會安心做一個奴隸。”

他們之所以決定買一個奴隸回來,不就是為了好掌控嗎?

容瑾笑了:“本也不是想要他一直做奴隸啊。本來就是假夫妻,到時候應付了官媒,他若想要離開,孩兒自然會銷掉他的奴籍,與他和離。”

嘛,朝廷規定年過十八的少女必須成親,但是對和離或者被休的婦人,就寬容了很多,隻要每年交一筆數量可觀的罰金,就能不用嫁人了。

“好吧。”容懷鬆還是挺相信容瑾的眼光的,他看著固執不肯起身的兒子,摸了摸他的頭:“受不了就起來,就說是阿爹叫你起來的。”

容瑾乖巧地點頭,容懷鬆卻知道,他不會提前起來的。

容懷鬆心中微痛,卻也無可奈何,將手中提著的燈籠放在容瑾身邊,轉身往回走。走了一小段,看到路邊站著一個少年,對他行禮。

“見過老爺。”

少年很陌生。

容懷鬆想了想,猜到了他是誰,忍不住抬眼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就算在朦朧模糊的月光下,也能看出少年俊朗的輪廓。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

容懷鬆心裡冷哼了一聲,一時竟有一種,乖女兒被長得好的混小子給蒙騙的心酸和憤怒。

不過他很快想到,阿瑾不是乖女兒,是個貨真價實的兒郎。

於是,容懷鬆放下了自己那顆老父親擔憂的心,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更新啦~

老父親還是不太懂人間險惡,放心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