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福寶女配 木在下 11658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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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九整整頹廢了一個下午, 直到臨放學前,曲晴抱著教材進教室通知紀九:“紀九,你明天早上組織同學去操場上打掃一下,學校把操場的一部分安排給我們班打掃, 每個星期去一次就可以了。”

紀九輕聲應好。

等放學坐上回家的車,紀九傻乎乎地盯著窗外發呆,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旁邊紀子然低頭瀏覽穀歌地圖,開口喊了一聲紀九。

沒反應。

再喊一聲。

紀九懵懵地回頭:“嗯?怎麼了?”

紀子看她, 麵露困惑:“怎麼了?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 你狀況不對勁啊!”平時放了學都是喜氣洋洋的,就差沒上天了,怎麼今天反而一臉魂不守舍, 好像誰偷了她的錢一樣。

“沒什麼。”紀九搖頭說,“你剛才叫我乾嘛?”

紀九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 雖然她現在很苦惱, 一麵覺得目前這個劇情走向有點迷, 一麵又開始猶豫要不要賭那一把, 畢竟賭注可能是自己的生命。

本來她以為至少還有一兩年可以磨蹭,誰知道季雅楠來得如此之快,讓她措手不及,所有的決定都得翻盤重新考慮。

紀子然把手機遞到紀九眼皮子底下,屏幕上是錯綜複雜的交通路線和密密麻麻的城市名稱。

紀九掃了眼,然後推開:“你沒事找美國的地圖做什麼?”

“馬上國慶, 準備出國玩一圈,你要不要一起去?”紀子然興致高昂,他早就有國慶長假出遊的想法了,可是國內的景點人太多,隻好從國外選。

歐洲他去了不少回,這次準備去美國溜達溜達。

紀九很乾脆地拒絕了他:“不去,國慶我要去意大利,看秀。”

十月份米蘭有場時裝大秀,是她特彆喜歡的一個設計師,她關注了很久才等到這個消息,絕對不能錯過了。

紀子然撇了撇嘴,收回手,興趣索然,低聲嘟囔道:“天天跑米蘭看秀,一群模特走來走去,你也不嫌膩,難不成以後還準備要去當設計師?”

紀九當即答道:“那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就玩玩的?”

紀子然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餘光瞟了瞟前座保持沉默的人,又問:“你難不成大學還想出國讀?”

國內大學的設計專業還有所欠缺,而且最頂尖的設計師幾乎都在國外常駐,要想以後成為資深的服裝設計師,必須出國深造,了解國內外的文化,才能設計出更有靈感的衣服。

這些東西連紀子然一個門外漢都有所了解,更彆提紀九這個半隻腳已經算是跨進設計師行業的人了。

但是現在聽她這般淡定的口吻,恐怕出國留學的念頭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由來已久。

空氣陷入微妙的凝固中。

紀子然默默地閉上嘴,不再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感覺說什麼都是錯的。

前麵的那位頭頂烏雲都已經層層壓陣了,陰雲密布,就差沒打雷下雨。

這一路的沉默一直延續到三人回到紀家。

司機把他們放在門口開車走了,溫墨麵色如常地和紀家的長輩們打過招呼,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簡直是把紀九當成了空氣。

紀九恨恨地撇過頭,怒瞪紀子然,都怪這個烏鴉嘴,沒事提什麼出國留學,那不都是三年後的事情麼,現在說未免太早了點。

紀子然無辜地眨了眨眼,攤著手表示無奈,他不過是順嘴一說,哪知道就這麼碰巧,正好踩到了地雷。

紀九沒好氣地衝他哼哼兩聲,背著書包也上了樓,她得去解釋解釋,這關鍵的時期,女主都快出場了,她要把和男主的關係搞搞好。

她現在是陰差陽錯,騎虎難下,雖然不知道具體過程是怎麼回事,但是眼下的現實情況就是女男主即將碰麵,身為女配的她還和兩尊大神都在一個學校,而且女主對她似乎還有不小的敵意。

紀九上了二樓,剛轉過樓梯口,便聽見不遠處,溫墨飽含怒氣的關門聲。

沉悶卻不失力度。

紀九舔了舔唇,腦子飛快地轉動,開始考慮對策,想想等會見到他該說點什麼才能降火。

做好心理建設,紀九抬手敲門:“溫墨?”

裡麵半晌無聲。

紀九不氣餒:“是我呀!”

躺在床上的溫墨氣急敗壞地一哂,他就是知道她在外麵,才不想搭話。

“反正你門沒鎖,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進來咯?”紀九發揮死皮賴臉的精神。

溫墨:“你就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間嗎?”

紀九回得極其乾脆:“不能。”

溫墨拿她沒轍,泄氣道:“算了,你進來吧。”就算他不允許,過幾分鐘她大概也是要不管不顧,破門而入了。

紀九樂嗬嗬進了屋。

床上的溫墨翻過身去,背對著她。

此情此景,紀九不由得想起兩人小時候吵架的一幕來,以前溫墨還不是這樣的性格,尚且保留著幾分孩子氣。

有一次兩個人因為某個原因意見不合,鬨了矛盾,具體情形紀九也記不太清了,不過小溫墨倒是很有骨氣地三天沒和她說話。

連每天一杯的酸奶都斷了。

後來紀九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好像的確有些無理取鬨,心裡頗為愧疚,就先放下身段,屁顛屁顛跑去了溫家,找溫墨道歉。

那時候的小溫墨也是和現在一樣,氣鼓鼓地窩在床上,背對她,一個人生著悶氣。

可是自從溫墨長大了,同過去那樣生氣的可愛樣子已經很少見了,他漸漸地學會克製自己的情緒,壓抑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不熟悉他的人看他每一個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

但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什麼時候是開心的,什麼時候是難過的,什麼時候是氣憤的。

許是太久沒見過他背對著她生氣,紀九一時間有點捉摸不透他的心情到底如何。

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假裝的?

“溫墨。”紀九輕輕喊。

床上鼓起的一團悶聲回了個“嗯”,尾音微微上揚。

還願意和她說話,說明心情還不是差到了極點。

紀九笑道:“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溫墨又沒聲音了,他思考了一下,身體依舊沒有轉過來:“紀九。”

他的嗓音略微有些低啞:“那是你真正想做的?”

紀九一愣,險些沒反應過來。

房間不知不覺已經被夕陽染成了一片通紅,一半灰暗的陰影,一半血色的晚霞,平分秋色。

紀九忽然明白了他問這話的意思,心上的一角略微塌陷,沉吟道:“嗯呐。”

床上有翻身的聲音。

紀九抬眸,和溫墨的視線撞上,他的眼裡藏了整個宇宙星辰,認真而篤定:“我不會阻止你去變得優秀。”

他說,“但是,大學讀完,你必須一個人回來。”

絕對不能牽著彆人,她旁邊的那個位置,永遠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晚風微涼,一縷縷桂花的清香飄進紀九的鼻腔。

“我答應你。”

“一個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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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子然十分驚訝於兩人和好的速度。

明明不久前溫墨的臉色還是鐵青的,片刻功夫,已經恢複如舊,看不出一點發怒的痕跡,甚至還帶點微不可見的紅暈。

紀子然越看越驚悚,世人都說女人是變臉最快的,可他怎麼覺得,有些時候男人變臉比女人速度快得多呢?

“小九,子然說國慶要去美國,你想一起去嗎?正好你還沒去過,可以去見識見識,開闊眼界,奶奶給你安排。”飯桌上,老太太夾了一筷子魚肉給紀九。

紀九說了句謝謝,回道:“奶奶,我想去米蘭。”

紀九想當設計師的念頭,最開始知曉的人就是老太太,老太太當時聽後,沒說反對,也沒說同意,隻是讓她去找紀長德商量一番。

紀九慫,沒敢去,反正時間還早,她以後可以找更加恰當的機會再告訴他。

眼下隻和說要去米蘭,老爺子不會想那麼多,隻是隨口問了句:“怎麼不想去美國?米蘭都去過好多回了。”

紀九一本正經地胡扯:“意大利的小哥哥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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