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然:“……”
嘎達。
電話被“反派”掛了。
手法乾脆利落。
——
傍晚,夕陽西下。
溫墨載著紀九,沿著導航的方向,一路開到郊區一家大型酒吧。
把車鑰匙交給門口的服務生,報了紀子然的名字,大堂經理恭敬地領他們上了三樓。
包廂裡,一眾年輕人已經玩開了。
季英賢和俞星星先他們一步到場。
雙方打過招呼,紀子然給他的那群小夥伴介紹道:“這個是我妹,紀九,旁邊的是她男朋友,溫家二少爺溫墨。”
紀子然畢業後,既沒從商,也沒從政,而是當了個賽車手。
他從小就對車感興趣,上了大學,一年放暑假回來,和私底下的幾個朋友合辦了個賽車俱樂部。本來隻是玩玩的性質,誰知道誤打誤撞,趕上行業的新潮流,愣是把名不見經傳的俱樂部給做大了。
這幾年,俱樂部名聲越來越響,業務拓寬,又陸續在彆的城市開了好幾家分店,紀子然一琢磨,愈發覺得賽車這一行對胃口,索性也不再找彆的事情,就奔著這條路走了。
紀愷之一開始還挺不滿意兒子做這行,畢竟有點不務正業的意思,不過後來他看紀子然十分感興趣,做得也算有模有樣,便任由他去了。
反正家裡的公司有上麵幾位哥哥繼承,犯不著拘著他,何況他也不是勾心鬥角那塊料兒,粗心大意的,說不準上了商場,不出三個回合就被對手坑得連褲衩都不剩。
酒吧三樓全是VIP包廂。
玻璃門一關,外麵的喧囂瞬間消失不見,隔音效果實屬牛逼。
紀九和紀子然的小夥伴們互相認識了一番,便拉著溫墨,找了沙發的一處角落坐下。
紀子然今天興致很高,喝了點酒,話匣子就打開了,扯東扯西地瞎聊著。
紀九也沒管他,和俞星星有一口沒一口地品著美酒,順便說說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
酒過三巡。
有個叫範明銳的賽車手點了一首說唱,瞬間點燃了包廂裡的氣氛。
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熱血方剛的,加上酒精的作用,眾人很快熟悉起來,這話題自然也越聊越開。
紀子然正說著前不久歐洲舉辦的一場方程式賽事,兩隻手張牙舞爪地比劃,包廂門忽的被人敲了敲。
服務生端著幾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走進。
紀九坐的位置離門近,門打開的一刻,她聽見走廊上傳來酒瓶碎裂的聲音,悶悶的,像是砸在了什麼上麵,因為距離不遠,顯得格外清晰。
玻璃門自帶伸縮器,一會會就關上了,紀九擰眉思索了幾秒,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這三樓的整條走廊都鋪著厚厚的地毯,就算是酒瓶子沒拿住,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也應該碎不了。
可適才那一聲,根本是某個人刻意砸出來的。
那頭,紀子然給了服務生五百塊小費,服務生開心地道謝,正欲退下,紀九伸手攔住他。
“走廊上什麼情況?”
服務生目光躲閃了一下,從容道:“隔壁的客人鬨了些矛盾,沒什麼大事,您儘管放心。”
紀九才不信他的這些推辭,這種豪門權貴經常出入的地方,怎麼可能鬨出來這麼大的矛盾。
那些人最是愛麵子的,指不定哪個角落就蹲了個娛記,誰也不想嘗試一連幾天被掛在頭版頭條,萬眾矚目的滋味。
一般權貴們的矛盾,都在私底下解決,不太可能擺在明麵上。
隔壁肯定有貓膩。
並非紀九想多管閒事,主要是剛才她貌似還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時隔多年,印象不深了,若不去驗證一下,她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站起身,紀九抬腳就想出門,服務生遲疑地說:“小姐,隔壁是莫少的包間。”
紀九微微怔忪:“哪個莫少?”
而後,她反應過來:“莫謙?”
服務生麵色隱晦,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您就彆去了吧,莫少脾氣一向不好,免得牽連到您。”
他也是看在口袋裡那五百塊小費的份上才好意提醒。
紀九一聽隔壁那人是莫謙,更加下定決心要去一趟了,上回盜竊雲尚設計稿的事情她還沒和他算賬呢!
彆以為她沒查到,那個站在季雅楠背後,縱容她為非作歹的男人就是莫謙。
今天可巧讓她碰上了。
紀九臉色冷了下去,一把拉開門,朝隔壁走去。
包廂裡,其餘的人麵麵相覷,都有些不明所以,最後還是溫墨站起身,沉聲道:“你們繼續,我去看看。”
幾米的距離,隔著反向玻璃門,聽不見裡麵的聲音,也看不見裡麵的景象。
紀九抬手敲響門板。
好幾秒,才有人過來打開一條門縫。
黑色西裝,應該是個保鏢。
紀九淡淡一笑,開門見山:“我找莫謙。”
三大五粗的漢子愣了一瞬,下顎繃緊:“莫少現在有事,不方便見客。”
“我找他也有事。”
保鏢沉默了,上下打量一眼,問:“請問您是?”
“紀九,雲尚設計總監。”紀九笑意不達眼底,“去告訴你老板,我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