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散發著紅花水的清香味,毛球甚至不願觸碰地麵,一直待在雲淺頭頂,用她的頭發做箭頭,指揮前進方向。
他們離小鎮越來越遠,走進小鎮外圍的森林內。
森林裡靜謐無比,四周有著蟲鳴和奇怪的響動,手電筒能夠照亮的範圍隻有一小片,雲淺精神值波動幅度變大,心中有些打顫。
雲淺:不要怕,我是不死之人,當然不要……不對,應該怕一怕。
她抱住聞人遊的手臂,膽怯道:“這裡好黑,我好害怕。”
黑暗中傳來聞人遊略微驚訝的聲音,他尾音上揚:“你頭頂頂著個末影人也不怕,竟然怕黑嗎?”
雲淺懷疑聞人遊在說陰陽話,她擰動聞人遊的手臂肉。
聞人遊輕輕地嘶了一聲,按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雲淺滿意,這才是正確走夜路的姿勢。
毛球:“嘰嘰嘰嘰!”
它叫聲變得急促,似乎目的地就在不遠處。
附近還是森林,再走了百米左右,毛球從雲淺頭頂跳下,在一處落葉堆上打轉。
拂開落葉,底下是一扇鐵門。
鐵門上著鎖,聞人遊踹動兩下沒踹開,準備開槍時,雲淺拿起不遠處的石頭,用力兩下砸爛了鎖。
雲淺也一愣,她扔下石頭,嬌弱地抬手擦拭額頭並不存在的汗,小聲說:“好累哦,手都砸疼了。”
鐵門之下,一條通往地下不知何處的通道。
毛球往裡跳,雲淺連忙跟上。
聞人遊跟在雲淺後麵,進入通道前,悄悄用腳踢了下石頭,石頭紋絲不動。
聞人遊:“……”
想到了蛋險些被踢碎的那天。
他合上鐵門前察看四周,確定沒有人,關上鐵門。
“啪嗒——”從森林粗壯的樹後走出一人,身上黏液滴落,他陰冷地望著鐵門的方向,慢慢靠近。
地下通道很長,毛球越蹦越快,雲淺和聞人遊得用近乎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
他們到達一處完全密閉沒有退路的空間,平地上擺著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裡裝著一個體表魚鱗全是白色的末影人。
它倒在地上,鱗片被拔得所剩無幾,身上插滿了接管,輸送著它體內透明的血液,它嘴裡也被強行塞著一根管子,往裡輸送著它並不想吃的食物。
身上的傷口太多,黏液不停向外流淌。
聞人遊望著這處地方,他看見角落處玻璃瓶中混合後的黏液,那是他用來和紅花混合製作那一喝便能治愈一切傷痕藥劑的原材料。
他並不知道原材料來自這裡。
毛球:“嘰嘰。”
它蹦到黏液中,融入黏液。
而籠子裡的白色末影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它眼睛是天空一般純淨的藍色,見到雲淺它似乎想要從黏液中起身,可身體太過虛弱,四肢隻是在地麵上不停抽動。
雲淺心也跟著抽了一下,她收起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尋找鐵籠的門在哪。
這個鐵籠露出來的地方都沒有門的存在,製造鐵籠將末影人關起來的家夥,似乎就沒有打算再將它放出籠子,因此根本沒有門的設計。
雲淺靠近的時候,白色末影人沒有任何反應,聞人遊靠近時,它發出痛苦地吼叫,身上鱗片逐漸染為黑色,接管抽動血液的速度突然加快,它流血的同時不斷地治愈自身,反複如此。
雲淺說:“你先離遠一點。”
聞人遊退後,白色末影人恢複正常。
雲淺想方設法和白色末影人進行溝通,她手伸進籠子裡,發現籠子裡此刻在邊緣的黏液帶著極強的腐蝕性。
她手指不過稍微碰到下,就被嚴重灼傷,生命值下降了10。
得離開白色末影人身體範圍的黏液才有腐蝕性,雲淺想著或許她能把黏液弄到欄杆上?
不管是什麼工具,腐蝕速度都比她的手更快。
雲淺準備用手的時候,白色末影人伸出尖利的爪子,把她的手推離黏液,喉間發出虛弱的“嘰”。
雲淺小聲說:“你不想一直被困在這裡吧?你不用擔心我,我一點也不覺得疼。”
白色末影人把爪子一點點地移開。
由於雲淺背對著自己,聞人遊看不清她在做什麼。
他現在腦子有些混亂,這和他知道的情況完全不同。
身後的通道裡傳來走路聲響,聞人遊警惕地拿起霰.彈槍。
從通道裡出來一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家夥,他就像是一灘體表完全融化的爛泥。
聞人遊看見他的臉,驚訝道:“查爾斯?”
“你竟然還能認出我,我變成這個模樣都是因為你!”查爾斯憤怒道:“你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麼嗎?!都是因為你帶來的這一切,我變成了怪物!”
進攻!
聞人遊閃躲,麵上劃過一絲痛苦,“我當你是朋友,你卻背後傷我,還將我扔去末影位麵……即便如此,我仍舊當你是朋友,你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他語氣真摯,查爾斯被他勾起些許愧疚,他停下道:“你……”
“砰——”
聞人遊毫不猶豫地開槍爆了查爾斯的頭,不給他任何講話機會。
雲淺用黏液快將一根鐵欄杆上下兩節融斷,她的生命次數已向上疊加10次。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碎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