堺遭遇嫌棄, 旁觀蘇君收服天石。
他就這麼乾站在一旁,特彆沒有排麵。
蘇君身上散發的嫌棄氣息愈發明顯,堺抿了抿唇, 乾脆甩袖去找他的信徒。
他飛過寶石城上空, 以神術隱藏身形, 普通生靈無法察覺他的身形。
寶石城內景象蕭瑟,沙怪來襲,維係城池運轉的城民在避難所中除了等待,無其他事能做。
能和沙怪作戰的隻有寶石師,他們此刻正在城牆之上奮力搏鬥, 抵禦一波又一波的沙怪攻擊。
灰沙漫天, 不斷有寶石師和沙怪同時倒下,暗中指揮沙怪的頭領至今未被揪出, 源源不斷的沙怪正在消耗人類的體力。
局麵逐漸偏向沙怪。
堺立在天空之中, 淡漠地天上俯視著他們, 宛如看著一群螻蟻的掙紮。
在他久遠的記憶裡, 他曾見過比這壯烈數千數萬倍的場麵, 那時他會為了小世界生靈的存亡而加入戰局, 受過一次重傷, 黑暗神斥責他保留過多人性不似神明, 從而開始了**剝離修煉。
並非每個神明都能如他一般分出具有獨立命運的分.身, 隻有他能夠數個分.身同時剝離進行單獨訓練,待他們成熟便能摘果。
堺從未考慮過果子不可讓他吃的事。
不愧是他的分.身, 從來不做省心的事情。
堺莫名自豪, 他此刻視線凝聚在雲淺身上,這個信徒正用著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幫助其他原住民。
他看著雲淺的生命力一次次降到最低點, 又重新恢複。
這種一看就是光明神的手法,這位至高神真是無聊,弄出救世主這種東西愚弄生靈。
救世主內的玩家拯救世界,小世界原住民對他們產生的情感,無論是崇拜或是感激,均可通過玩家轉化成信仰之力,再通過救世主給予其他神明……光明神殿的那些神明。
底下沙怪進攻愈發猛烈,堺無聊地等著城牆上這些人被全部殺死,突然他聽見雲淺心聲——
【蘇君怎麼還沒好,這裡快撐不住了……狗比神明,祈禱這麼多次沒個回應,果然封建迷信要不得,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
堺不大高興。
他可以聽見所有人類的心聲,平日為了方便,會限製能力,隻有信徒心聲會自動傳達。
但他的信徒怎麼回事?
祈禱不誠心也就算了,不回應她,她竟然就在心裡罵他狗——他都不想說出那個詞。
要不是他突然出現在這裡,聽到對方心聲,否則還不知道這個信徒平時怎麼罵的他……由此可見這個信徒一點也不敬重他。
寶石師通過一波集體進攻,讓沙怪氣勢萎靡不少。
堺壞心眼地抬動手指。
雲淺和眾多寶石師發現沙怪竟重整旗鼓,磕了偉哥似的雄赳赳氣昂昂衝來。
堺抬耳去聽雲淺心聲。
【&#%@……*】
堺:“……”
聽不懂但感到很可怕。
他本想挽救一下,給寶石師一個助力。
“砰!”
“我來也!”
“肉彈戰車!”
沙怪後方,滾出一個巨大的、五彩斑斕裹滿寶石之力的人形肉球。
球體橫衝直撞,如同保齡球擊倒無數球瓶,把沙怪陣容擊碎得稀巴爛。
肉球舒展身體,露出四肢,所有人都看見晨光下屹立在沙怪中央的胖子,他叉腰露出一口白牙:“緊趕慢趕總算趕回來了……”
堺記得這個人類,雲淺的朋友,文思誠。
偏執、貪婪和暴食都不介意去親近一下的人類。
【不愧是文豬,厲害得不行,關鍵時刻狗男人和狗神明都靠不住,還是朋友最靠譜,文豬就是我們鹹魚界不一樣的光!】
堺看雲淺笑意盈盈站姿文靜,誰能想到她心理活動永遠這麼的咋咋呼呼。
經過文思誠一番行動,局勢又再次拉平。
堺做了一件非常無聊的事,平衡戰局。
他解開能力限製,聽著這裡所有人心靈聲音,判斷他們接下來舉動會對戰場造成的影響,從而出手限製。
寶石城弱勢,他就給沙怪下點絆子。
沙怪弱勢,他就給寶石城找點麻煩。
沙怪衝屏障消失的寶石城扔出一個灰沙大球,堪比破城石,被砸中寶石城一定死傷慘重。
這樣一顆球,它在半空中就那麼解體了。
宛如質量不好的泡沫球,在快遞運輸途中,輕微磕碰之後就碎成渣渣。
隻剩一粒粒的沙子。
寶石城寶石師集合所有寶石幻影之力,透支生命力構建出一個雷電寶石巨人,輕易就能摧毀大量殺怪。
就這樣一個巨人,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摔了一跤。
然後就碎了。
碎了。
無論是寶石城陣營,還是沙怪陣營的幕後首領,此刻均開始懷疑人生,究竟是他們太菜,還是對手太歐?
這個架還要不要打了?
雙方默契地停下攻擊,戰場陷入詭異的沉默。
他們仿佛感覺有一個第三人在操控著這個戰場。
戰場是棋盤,一方為白棋,另一方為黑棋,那第三人是棋手,始終控製著黑白棋,使其勢均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