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夢(1 / 2)

與刑夫人的驚詫羨慕不同,賈母對此事是樂見其成的,隻有王夫人覺得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她的女兒想進宮當個女史,都要碾轉數月,說的好聽是女史,實則還不是皇家的一個奴才,她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進去了?

王夫人一直以在宮裡的女兒為榮,雖則是皇家的奴才,隻是這年代,隻要沾了皇家那就是天大的了不得,誰還在意元春具體做什麼去了。而現在若水也進過宮,還得了賞賜,王夫人可不得氣悶。

“是呢,好在官家寬宏仁善,讓她呆了一日不說,還賜了她點心回來,那裡還有一匣子宮花,是殿下給的,我看著樣式倒是新奇得很,今天晚了些,就尋思著明日給幾位嫂子妹妹送過去呢。”

賈母越發滿意,雖然小的不懂事,不過那也是因為人還小的緣故,大的這個明事理也就行了, “宮裡的東西自是好的,難為你有心還記掛著你嫂子妹妹們,隻是也該留著給二丫頭才是,我見她也是個愛俏的。”

黛玉掩唇笑了,“外祖母不知,她是愛俏不假,卻是不喜歡戴這些紗堆的花兒的,時常說自己就是個俗人,隻愛金銀珠寶,首飾上沒幾個珍珠寶石的,她還真不愛戴。”

刑夫人也笑了,“這話聽著有些熟悉,老太太聽著像不像鳳哥兒也說過這話呢?”

賈母也覺著熟悉,經她一提醒也笑了,“可不就是鳳辣子說過,她二人還真是像得緊。”

王夫人看著這一幕,越發不是滋味。自林家姐妹來,老太太的注意力可越發不在她們二房身上了,現在連刑夫人都能在麵前說上話了,王夫人忽然就察覺到了一絲威脅感。

無論這邊怎麼想,若水卻是已在夢中,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隻是夢中,她又恍惚見到了白日裡的男子,男子踩著七彩祥雲降在她麵前,手裡拿著一塊頗為眼熟的祥雲狀墨玉,敲了敲她的腦門笑道。

“竟算計於我,這玉石怕是不想要了?”

若水嚇得又是一個激靈,竟是醒了。

歇在外間的魚歌聽到動靜披了一件襖子就走了進來,眼角若水呆呆地攬被坐在床上,也是嚇了一跳,忙上前給她拍背。

“姐兒可是做了噩夢,不怕不怕,奴婢都在呢!”

若水扭頭一看,點點頭,忽然問了句, “魚歌我的玉呢?”

魚歌越發擔心了,怎的平白無故地又念起了什麼玉,可彆是白日裡進宮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罷?想來,那戲文裡不都說宮裡醃臢東西多麼!

隻是不等她開口說點什麼,若水又說了句, “我找到我的玉了。”

魚歌鎮靜下來,發現雖然她家姑娘前言不搭後語,卻到底是意誌清醒,也不像是中了邪的模樣,心裡安定了不少,隻當她是做夢夢到了玉找回來了,便哄著人再次睡下了。

睡下之前若水還在念叨改日一定要把自己的玉拿回來。

魚歌見她這般,不免依舊有些擔心,第二天在黛玉打發人給各院送宮花的當兒便提了提。

“怎的卻是這個時候又想起了玉的事兒?都過去多久了。”黛玉還當若水早就忘了這事。

“奴婢就是覺得奇怪,這才跟姑娘提起來。”

黛玉想了想, “昨兒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與我詳細說來。”

“是,姑娘。”

於是,魚歌將若水如何去的南寧王府,又被瑞親王送去了宮裡陪公主玩耍的事都細細說了一通。

黛玉聽了,思考了良久,這才覺得不對,怎麼這瑞親王對妹妹的事如此積極?上次送禮物便也罷了,這次卻將人送進宮了。黛玉想法與賈母彆無二致,都認為是與公主選伴讀之事有關,但她想得卻是,莫非這瑞親王看在同門的份上,有意幫忙?不過,她家可不想送女兒入宮,鍍層金什麼的,她們這樣的人家也不需要。

黛玉想不通,隻好把這事先放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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