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倒是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想來就來,這麼大一個府,也沒個下人通報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家呢!
若水心裡想著,也迎了上去。
“今日來得早了些。”
蕭懷澤先是打量了一番她今日的打扮,覺得比往日裡有嬌俏了些,就是,有些孩子氣。
“剛從校場回來,從這邊路過,想著就先過來了。”
“既是今日要去校場,做什麼還要答應過來給善兒考校武藝的?好好回府歇著才是正理。”
蕭懷澤笑了笑,“這算的了什麼,當年行軍打仗的時候,也不見這麼較弱的,你若是心疼我累著了,不如留了我吃過午飯休息好了再回去?”
若水立刻反駁,“呸,我才不心疼你呢!再說,什麼時候誰又少了你那碗飯了!”
也就若水敢這麼跟他說話了,蕭懷澤也不生氣,飛快地捏了捏她的手,“你陪著我吃飯才算呢。”
他迅速地收回手又說了這麼一句方才笑著離開了,若水震驚地看著那個背影,簡直驚得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高高再上的親王殿下嗎?!
在魚歌夾雜著笑意的提醒下,若水這才想起自己原本要做什麼,又在心底念了一句,這才去見賈敏等人了。
王夫人與賈敏說了老半天,也始終是沒說出口,若水來的時候,見隻是在閒聊,也沒有在意。
給王夫人等人見了禮之後,賈敏朝她招了招手,“怎麼這會兒才過來,又去煩你弟弟了不成,都說不許打擾弟弟讀書!”
若水覺得冤枉,“我隻是給弟弟送了道湯罷了,隻不過半道上又遇見殿下了。”
而這時候,也終於有人把蕭懷澤過來的消息傳過來了,這傳遞消息的速度,也是夠慢的。
這個“殿下”意指何人不言而喻,王夫人與寶釵又是驚訝了一番。
賈敏跟兩人歉意一笑,“嫂子也知道,恩科將來,善兒有意參加,又曾拜在範先生門下,是以,殿下得了空有時也會來府裡考校一番他的功課,這些下人是越發懶散了,竟是等殿下都進來這樣許久了才來稟報,倒是叫嫂子看笑話了。”
若不是常常來,又怎麼會忘記來稟報,兩人都聽出了這個意思,也不知是被這事給定了心還是怎麼的,王夫人忽然就提出了自己的來意。
見賈敏聽了之後半天沒說話,王夫人也終於認識到如今不是她能擺譜的時候,“雖是叫姑娘難做了些,隻是我們這也是沒法子了,你兄長隻不過是個員外郎,也沒個路子,老太太如今又因為此時病倒了,我們這才求到了你跟前來,畢竟,你兩個女婿都是大人物,你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
“嫂子希望我們怎麼做?”
王夫人一聽她這話,也不顧她語氣有些奇怪,立刻便覺得有了希望,“首先便是我們想知道娘娘如今怎麼樣了,還有便是進宮瞧瞧,聽說,娘娘小產這事與那淑貴妃有那麼點關係,想著讓親王殿下在陛下那兒說和說和,莫要怪到娘娘頭上,娘娘小產,傷了身子不說,心裡也定是不好受。”
這些要求...且不說就是普通人家,她一個嫁出去的姑姑如何去管外甥女婿後院的事,再說,這是皇家,每個娘娘身後都站著一個家族,瑞親王就算是與她家福兒有了婚約,一來到底還沒有成婚,二來,他作為一個弟弟,哪裡能盯著兄長的後院?更何況還是在皇家,即便是聖上在怎麼疼愛弟弟,恐怕也不會樂意看到弟弟管起自己女人的事。
賈敏本來以為她們隻是想知道元春如今在宮裡的近況,卻不想王夫人直接便提出了這麼些要求,她也隻能在心裡歎了口氣了。
王夫人等人不歡而散後,一直坐在一旁觀看這一切的若水看向了賈敏。
“娘親何必這樣擔憂?娘娘小產,聖上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若當真不是她的錯,也不會怎麼樣,舅舅舅母們遲早能知道結果,屆時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賈敏苦笑著搖搖頭,“你不知,這事又怎麼會如此簡單。”
到最後賈敏也沒告訴若水這其中牽涉到的各種利益,若水見她心情不好,也不想她再煩心,索性也就沒再問了。
這樣不過半月功夫,宮裡的消息也終於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