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6(2 / 2)

顯國公府 姀錫 8792 字 3個月前

見到紀鳶的真正容顏後,對方頓時麵露癡迷,過了好一陣,隻一臉猥瑣的摸了摸自個的下巴,衝紀鳶笑眯眯道著:“小美人兒,你是哪家府上的,家住何處?你說你這張小臉蛋怎地生得如此招眼呢?怎麼就叫小爺如此挪不開眼呢?嗯?”

說罷,又朝紀鳶走近了幾步,又想要伸手摸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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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王淮臨隻微微繃著臉,擋在了紀鳶跟前,冷眼道:“這位公子,請你自重。”

那名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王淮臨一遭,就跟變臉似的,原本笑模笑樣的,頓時落下了臉,竟然也頗有幾分淩厲之勢,隻微微眯著眼瞅著王淮臨,少頃,樂道:“自重?小爺從小到大還從未聽到過這倆個字。”

說到這裡,隻將雙手背在身後,衝著身後一隨從點了點下巴,一臉高高在上道:“告訴這位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你家主子是誰?”

身後立馬跑出來一個一臉刻薄的高瘦隨從,指著王淮臨破口大罵道:“小子,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擋在咱們爺跟前,你可知咱們爺是哪個?哼,說出來怕嚇著你了,咱們爺可是當年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嫡親的侄兒杜衡杜大少,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竟然攔著咱們爺,當心咱們爺要了你的狗命。”

王淮臨聞言微愣。

那杜大少隻以為唬住他了,頓時沒空搭理他,隻又將目光落到了紀鳶臉上,笑眯眯道著:“小美人兒,你跟著這個窩囊廢有什麼用,跟著爺吧,跟著爺便是正經的皇親國戚,保管這一輩子都有你吃香的喝辣的······”

說罷,也不管紀鳶作何表態,當即衝身後的隨從“嗯?”了一聲,一下子便湧上來四五個彪形大漢,直接衝著紀鳶奔去,竟是要當街強搶了起來,瞧著對方這幅輕車熟路的架勢,怕是沒少乾過這檔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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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強搶民女,你···你還有沒有王法了?”王淮臨反應過來,隻微微板著臉,朝著那杜大少怒火滔天道,說罷,直接將紀鳶護得死死的,不讓任何人靠近。

“王法?嗬,小爺就是王法,起開,將這人給小爺綁了,將這小美人給小爺送回府上去。”

眼看著對方要綁了哥哥,捉了紀鳶,王婉君隻一陣心急如焚,她被這一行人擠到了外頭,猶如灶上的螞蟻隻急得團團打轉,卻壓根束手無策。

紀鳶柔弱無力,壓根無處可逃,眼看著那一行人就要抓到她了,紀鳶隻急得大喊一聲:“住手。”

“等一下,沒聽到小美人說要住手麼,一個個的怎麼如此沒有眼力勁兒。”

杜大少搓了搓手,走到了紀鳶跟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將紀鳶垂落在身前的發給捋到了肩後,笑眯眯道:“美人是不是改變主意呢?還是美人識時務,你放心,小爺最會憐惜美人呢,跟了小爺,保管將來榮華富貴你一輩子都是享受不儘。”

對方的笑容猥瑣又惡心,紀鳶心生厭惡,麵上隻儘力克製著,其實心下也有些慌亂,此人身份極高,她萬不能讓王淮臨開罪了他去,而自己也是寄居在旁人府上,更加不能惹事,然而眼下已經到了危難時刻,已經顧不下那麼多了。

忽而想起了五年前,當時小尹氏過世不久,有群彪形大漢忽而上門討債時的情景,想到那徐嬤嬤的做法,紀鳶當即有樣學樣,隻提了提氣勢,微微板著臉,一臉不悅道:“這天子腳下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何人竟敢搶親民女?杜家乃是百年簪纓世家,又乃是皇親國戚,曆來兢兢業業,擁戴聖上的千秋萬業,又緣何會違背聖上的意圖,擾亂這好不容易平定下來的太平盛世,做出此等泯滅天良之事兒?不用想便知杜公子定是與小女子鬨著玩的···”

紀鳶一番高談論闊後,隻見杜衡微微眯著眼盯著紀鳶瞧了許久,忽而問道:“你是···哪家府上的?”

紀鳶淡淡的瞅了他一眼,道:“霍家。”

“霍家?城北霍家?”

紀鳶雙目微閃。

杜衡聞言一愣,隻一臉詫異的將紀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遭,隻擰眉沉吟了片刻,險些信了,然不知一時想到了什麼,又忽而笑了,衝紀鳶擺了擺食指道:“差點兒被你給蒙騙了,霍家?霍家幾位小姐小爺我可都是瞧見過的,幾時又有美人這樣的?嘿,你倒是說得有模有樣的,在小爺跟前說謊話眼睛都不帶眨的,膽兒還真大,有趣,果真有趣,小爺越發喜愛你了,越發非要你不可了···”

說吧,便不再跟紀鳶多廢話了,直接上前拽了紀鳶一把,就要摟著她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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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心下頓時一慌,隻立馬低頭往那杜公子手腕上狠咬了一口,對方疼的慘叫一聲,身後一群下人立馬圍了過來,王淮臨見狀立馬拉著紀鳶便要跑.

正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候,紀鳶恰好瞧見不遠處有道熟悉的身影打馬而過,紀鳶頓時心下一喜,隻覺得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朝著那人高聲喊著:“大表哥。”

說罷,隻立馬拉著王婉君往那人方位逃了去。

那杜衡吃疼的捂著手臂,正要咬牙吩咐人去捉那紀鳶,聽到她這麼一喊,隻下意識的抬眼瞧去。

隻見不遠處的一匹汗血寶馬上駕坐著一名身穿玄色錦服的男子,對方約莫二十幾許,長發高高束起,生了一對淩厲的英挺劍眉,底下是一雙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他五官硬朗,似利刀雕刻而成,削薄的薄唇給人冷凝疏離之感,高高的駕坐在馬背上,渺視著底下這群人,隻覺得有種君臨天下、傲視天地的強大氣場。

杜衡一下子便將人給認了出來,這人便是霍家大公子霍元擎,相傳這霍元擎乃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因他煞氣過重,娶妻多年皆無後,眼下,連妻子都快要病死了。

又見這會兒他冷冷的看著他,臉上無一絲表情,活像是個活死人似的,令人觀之膽寒。

杜衡瞧了心中打了個寒戰。

身後那人支支吾吾的問:“爺,咱們···咱們還要不要去追。”

杜衡聞言,扭頭直接往那人腿上踹了他一腳,罵罵咧咧道:“你個蠢豬,蠢豬都比你聰明···”

說罷,遠遠地瞅了霍元擎一眼,又頗有些不甘的瞧了紀鳶一眼,立馬翻身上了馬,駕馬離去了。

人走後,紀鳶隻立馬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瞬,心中直顫了顫。

她察覺到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紀鳶小心翼翼的抬眼,對上了一雙冰冷的雙目,紀鳶咬牙,立馬將眼垂了下去,隻抓緊了袖子裡的雙手,咬牙低聲喚道:“大···大表哥···”

霍元擎冷冷的看了紀鳶一眼,在她一臉狼狽的臉上停了一陣,末了,又微微眯起了眼,看了看身後王家兄妹,少頃,隻一臉冷漠的喚了聲:“殷離。”

殷離立馬上前。

霍元擎衝他板著臉道:“送上馬車。”

殷離一愣,隨即立馬道:“是主子。”

說完,衝紀鳶道:“紀姑娘,請。”

這句紀姑娘令紀鳶臉上一紅,不知道是不是紀鳶的錯覺,隻覺得在“紀姑娘”三個字上咬字極重,似乎正是對她方才那句大表哥的回應。

紀鳶微微咬著牙,扭頭看了王家兄妹一眼,霍元擎在,紀鳶壓根不敢多言,隻敢用眼神跟二人道彆,隨即跟著殷離上了後頭的馬車,上了馬車後,紀鳶一愣,隻見馬車上坐著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