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161(1 / 2)

顯國公府 姀錫 6206 字 3個月前

紀鳶一驚, 瞌睡頓時醒了, 立馬從寢榻爬了起來了,正要立馬下床, 結果, 行動到一半時忽而頓住,隻坐在床頭緩了緩, 隨即低低的問著:“白日裡瞧著不還好好的麼, 怎會突然病重?”

白日裡見了, 就咳嗽嚴重了些, 整個人瞧上去還算精神,並未見有一病不起的狀態啊。

“奴婢也不知, 主子,素茗姐姐親自過來請了,公子病了,身邊不能離了人伺候, 您···您不若趕緊過去瞧瞧吧!”

紀鳶聞言,卻微微抿著唇, 過了好一陣,忽而冷不丁問道:“雅苑呢?雅苑那邊去了人不曾?”

“那邊?那邊應該還不知情, 素茗姐姐直接來了咱們這兒。”

紀鳶聞言, 沉思了片刻, 這才匆匆起了。

抱夏立馬上前伺候紀鳶穿戴, 不多時, 守夜的芍藥跟合歡立馬匆匆進來了, 紀鳶不過隨意綰了一道鬢,未曾佩戴任何裝飾,隻將衣裳好生穿戴好了。

待出了屋子,更深露重,竟隱隱有些寒意,抱夏立馬將搭在手腕上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

紀鳶一出來,隻見素茗親自提著一盞燈籠立在院子裡,身後跟著個小丫頭,見了紀鳶,立馬朝著紀鳶福了福身子,一臉歉意道:“這大半夜將姨娘吵醒了,委實是奴婢的罪過,隻是···”

素茗低低歎了一口氣道:“公子行事曆來果決,無人勸阻得了,也無人敢上前勸阻,眼下高燒不退,又不讓大夫瞧,奴婢這也是沒得法子了,這才大半夜過來打擾姨娘。”

邊說著,邊在前頭引路,片刻不想耽擱。

紀鳶跟在身後細細問著:“如何就病得這般厲害?”

素茗道:“奴婢這日回家探親去了,太陽落山時才剛回,對於公子白日裡具體的情形奴婢也不大清楚,不過聽屋子裡的人伺候說,公子一整日未曾出過屋子,晚膳也未用,下人們撤下膳食時瞧見公子的氣色就有些不大好,夜裡公子洗漱後早早的歇下了,還是奴婢睡到大半夜驚醒,進去查探,才見公子竟然下了榻直接趴在了八仙桌上睡著,奴婢瞧著有些不對,這才——”

一路上,素茗將夜裡的情形一字不落的說了紀鳶聽。

***

大半夜的霍家全部都已經落了燈,整個府中靜悄悄地,這個時辰,甭說整個霍家,便是整個京城的老百姓,大多皆已經步入了夢鄉吧。

從她的木蘭居到蒼蕪院,不到一刻鐘的腳程,紀鳶卻覺得走了許久許久。

遠遠地,隻見蒼蕪院裡燈火通明。

院子裡,丫鬟婆子們全部都給驚醒了,不多時,廚房也被驚醒了,一盆一盆的熱水全都備好了送了過來,隻待隨時通傳。

紀鳶行到院子裡時,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全部都朝她瞧了過來,畢竟,白天她才剛從這會兒離開。

眾人神色各異。

紀鳶立在庭院裡駐足了片刻,待握了握至於腹前的雙手,穩了穩心神,這才提著步子,快步走了進去。

進去後,隻見那霍元擎閉著眼躺在了寢榻上,屋子裡圍滿了人,卻全部都候在了外頭次間,除了殷離在裡頭守著,並無人敢進去,連瞧病的祝大夫都被打發到了外頭。

祝大夫年紀上了頭,眼下,又到了深夜,大抵是病人不讓瞧病,下人不讓離開,僵持了許久,此刻,祝老大夫竟然坐在了椅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竟然不自覺打起瞌睡來了。

紀鳶一進來,祝老大夫倒是警覺,立馬驚醒了。

紀鳶人還未進去,先在次間跟祝大夫細細詢問了霍元擎的病情,祝老大夫伸手拈了拈長須衝紀鳶道:“旁的倒是無甚大礙,就是燒得厲害,這燒來得有些來勢洶洶,大公子身子硬朗,瞧著像是極少發過病的,可俗話說得好,小病不斷,大病不犯,越是身子骨好的人,越是犯起病來,便是越發來勢迅猛、不可抵擋,為今之計,需當機立斷將這高燒給退下了才好,不然,往後怕是有得拖——”

紀鳶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待又細細問了幾遭,這才緩緩走到了臥房。

***

一進去,隻見那霍元擎緊緊閉著眼,躺在床榻上就跟睡著似的,便是她進來了,眼皮亦是未曾抬一下。

而一身黑衣的殷離見她來了,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給她讓了道。

殷離對誰都一樣,紀鳶早已見怪不怪。

紀鳶未曾在意,輕手輕腳的走上前瞧了一眼,見霍元擎臉色泛白,嘴角發乾,果然氣色不好,紀鳶立在寢榻前瞧了一陣,這才緩緩開口喚道:“公子。”

寢榻上的人沒有半分反應。

紀鳶抿了抿嘴,又立在一側靜靜的立了一陣,方走了過去,坐在了床沿上,片刻後,隻探著手背往他額頭上探了探,方一貼上去,紀鳶的手背一頓,果然燙得嚇人。

她手剛一貼上去,躺在寢榻上之人就嗖地一下陡然睜開了眼睛。

漆黑犀利的眼眸跟紀鳶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複又重新闔上了,似乎並不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那一睜一合間並未停頓多久,以至於,紀鳶隻以為是自己瞧錯了。

紀鳶愣了愣,過了好半晌,這才緩緩道:“公子額頭燙人,燒得厲害,祝大夫說了,今日應當想法子將燒退了,不然,若是拖下去,怕是得要纏綿病榻,拖上許久,祝大夫有法子退燒,公子就聽祝大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