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1 / 2)

顯國公府 姀錫 5683 字 3個月前

又是一年中秋佳節日,猶記得, 去年中秋之際, 紀鳶還隨著一道在霍家參宴,觀賞拜月儀式, 參加霍家的賞月宴,彼時, 隻覺得還是個小姑娘似的, 無論是她,是霍元昭,還是霍家其餘幾位姑娘們好似一一皆是天真爛漫的。

眼下, 不過才一年光景,一個已然成了婦人,餘下幾位, 那二姑娘待過了中秋便嫁入原先的二皇子現如今的寧王府上了,二皇子及冠, 被陛下冊封寧王,賜寧王府府宅,許在宮外開府建衙, 而那霍家二姑娘則由皇子側妃一躍成了寧王側王妃, 倒也是一朝華貴富麗。

霍家三姑娘霍元昭的婚期也已定下, 定在了中秋兩個月後的十月初十,霍元昭倒是被生生拘了大半年, 表姑娘離了府, 霍家二姑娘又被拘禁, 紀鳶則入了大房,這諾大的府邸,竟然沒得半個可以閒話家常的人呢,竟日日悶在院子裡繡繡嫁妝,逗逗弟弟,感慨下最後的閨中時光。

這日,中秋前一日,紀鳶知曉霍元擎這日定會歸府。

於是,早早便出了木蘭居,上午去霍元昭的昭暉院待了一上午,下午便隨著霍元昭一道去了洗垣院探望表弟。

自那日那霍元擎一言,生生將紀鳶怵得好幾個夜晚睡不著覺,紀鳶不免生疑,那霍元擎是不是故意嚇唬她的,他生了病不好過,便也想讓她不好過,亦或是,對她這幾日的態度有所不滿,這才如此這般的。

圓房?

其實,初被抬入霍家第一日時,紀鳶便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那霍元擎不知在計較些什麼,一直拖到了現下,皆不見動靜,久而久之,紀鳶以為他未有此意,便漸漸跟著鬆懈了一口氣。

其實,伸脖子一刀,縮著脖子也是一刀,橫豎早晚皆要成的事兒,早死早超生,現如今細細想來,紀鳶情願在最初的時候,二人便將此事辦了才好,便不會平白叫人日日琢磨,時時忌憚了。

再者,圓房便圓房,哪裡有人這般放在嘴上直言的。

本來,這亦是紀鳶為妾的本分之一的,不算什麼的,倒叫他這般一弄,反倒令人覺得有些彆扭。

***

在那昭暉院時,紀鳶本以為那霍元昭被憋壞了,去時,才發現是自己想岔了,霍元昭那人,緣何會有這般虧待自個的時候,紀鳶去時,恰好撞了個正著,撞見了霍家未來的二姑爺提前給未過門的妻子來送中秋節的禮物了。

人倒是未來,卻派人送了月餅來。

名義上雖送的乃是月餅,可私底下卻是那蕭家二公子費勁了心思,收羅來了整個京城最可口好吃的小吃及玩意兒,紀鳶一踏進那昭暉院,隻見整個桌麵上滿滿當當的擺放了一大桌子,賀滿樓的醬肘子,百味齋的椰子酥,有那尾子巷的炒栗子,還有那城南廟街的氽魚丸,但凡在京城叫得上號的吃食,竟全都出現在了霍家三姑娘的餐桌上。

一看便知是花了心思的。

而那霍家三姑娘,隻雙手撐著下巴,兩眼直盯著眼前的美食,竟有些不知從何處下手才好,不過,明明眼中滿是渴望垂涎,麵上卻高傲的瞥著眼,偏生裝作有些不屑一顧的樣子,紀鳶進來時,隻聽到畫眉在一旁勸說道:“姑娘,您瞧瞧姑爺費儘心思的給您張羅了這麼多好吃的,都如此給您賠禮道歉了,您就原諒了他吧?”

霍元昭卻冷哼了一聲道:“這樣就想讓本姑娘消氣,本姑娘未免也太好哄了吧?”

紀鳶聞言隻掩麵而笑的走來進來,道:“都這樣了還不消氣,敢問三姑娘,得究竟做到哪個份上姑奶奶您才會氣順呀,嘖嘖嘖,我那未來的妹夫,也真真是個可憐見的——”

見紀鳶來了,霍元昭麵上頓時一喜,隻歡天喜地的起了身,正要向她迎來時,不知想到了什麼,步履一頓,麵上的笑意生生凝住,隻冷哼了一聲,送給了紀鳶一個大白眼,一臉陰陽怪氣道:“你怎麼來了。”

“嘖嘖嘖,難得來你這昭暉院一趟,霍家三姑娘就這般待客之道啊,感情,開罪三姑娘的莫不是不是我那未來的妹夫,而是我本人不成?”

紀鳶在霍元昭跟前向來不是個薄臉皮,甭管霍元昭什麼臉色,她依然當這裡跟自個院子一樣,怡然自得的緊。

紀鳶話音一落,隻見前來奉茶的琴霜笑吟吟道:“當真什麼都瞞不過表姑娘您的眼!”

紀鳶頓時隻有些詫異的道:“不是吧?我權當說笑的,當真是我?我與你們家主子有大半個月未見了,如何能開罪到她頭上去。”說罷,隻將目光落到了霍元昭身上,笑吟吟道:“三姑娘,可否能問上一句,小女子哪裡開罪您了,便是要死,也該做個明白鬼不是?”

霍元昭狠狠剜了琴霜一樣,道:“就你話多。”

頓了頓,又狠狠瞪了紀鳶一眼,道:“哼。”

紀鳶逮著左右開問,問了好半晌,終究是問出了原委,原來,自親事定下後,這兩人時常有書信往來,府中長輩見親事已定,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某人,那霍元昭百無聊賴、突發奇想給那蕭家二公子送去了一道送命題,信中問那蕭二公子,他覺得哪個女子最美,換句話說,他此生見到過最美的女子是哪個。

卻未料,那蕭家二公子倒是憨厚,竟然毫不猶豫的點了紀鳶的名諱。

這下可好,霍元昭瞧了當場氣炸了,氣得渾身打顫,一連著寫了三頁書信過去,直言道,紀鳶這樣的,你這個臭結巴可攀不上,唯有我大哥那般英武不凡之人才配的人,你也不照鏡子瞅瞅自個啥樣,往後莫要給我來信了,要送,有本事送給旁的美人去,如此雲雲,最後,氣得大半個月未曾回對方的信,日日在院子裡吃醋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