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245(1 / 2)

顯國公府 姀錫 5368 字 3個月前

湖在莊子外, 是村子裡的湖, 比較大,裡頭魚兒多,莊子裡也有,不過比較小,魚也多是家養的,霍元擎領著紀鳶去了莊子外頭垂釣,順道一路賞賞雪景。

外頭路不好走, 雪地又未曾被清理乾淨,怕紀鳶凍壞了腳, 又怕路滑,摔著便不好了, 出了院子後, 霍元擎便將紀鳶背在了背上, 兩人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晃悠過去, 抱夏等人也極為有眼力見, 遠遠地跟著, 沒有上前打攪。

趴在霍元擎的背上,走了沒兩步,霍元擎便偏頭問她冷嗎。

紀鳶將頭搖得跟隻撥浪鼓似的。

渾身暖呼呼的,昨夜睡的大炕, 今兒個早上出門又吃的多, 穿得多, 渾身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出門走了這麼一小截路,背上都隱隱快要冒汗了。

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不多時,已經來到了湖邊。

湖諾大無比,被一片白色包裹著,連水中的倒影也悉數全是白色的,湖麵還尚未結冰,湖麵上冒著白氣,整片天地都連在了一起,景致甚是美麗壯麗。

湖邊一處用木樁及稻草搭建了一座小亭,去時,菱兒早早便抄近道趕到了,將一應漁具、飼料都擺放好了,霍元擎卻吩咐將用具挪到了一旁的空地上,直接在雪中垂釣起來,彼時,雪勢漸漸變小,偶爾幾片雪花零零散散的飄落,他們二人包裹得嚴嚴實實,頭上又帶著鬥笠,是不打緊的,不多時,紀鳶也手捧著暖爐坐在了一側,霍元擎見她過來,將他寬大的鬥篷一拉,直接將紀鳶整個人給裹了進去,兩人靜靜地依偎在這廣闊無垠的湖邊,隻覺得整片天地隻剩下了彼此似的。

大概是霍元擎釣魚極為認真,又或許釣魚本來就是陶冶情操的一件事情,他坐下後,就開始全神貫注了,所有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遠處的魚竿上,剛開始還好,可是過了一陣,見魚兒老不上勾,紀鳶便開始有些無聊起來。

拉拉垂落到了雪地上的衣角,理理氈帽,暖爐涼了,偷摸將手貼進他的咯吱窩處取暖,末了,又用手指頭在他腿上百無聊賴的寫字比劃,寫著寫著一時沒注意,慢慢往裡走,然後,嗖地一下,自己的手腕忽而一下被人一把捏住了,紀鳶支著小臉,便瞧見霍元擎雙眼還依然一本正經的盯著湖麵上的魚竿,嘴裡卻低低道了一聲:“彆亂動。”

紀鳶一愣,下一瞬,臉唰地一下紅了,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止有多麼的不規矩。

立馬想要見手收回。

手腕卻被人捏得緊緊地,片刻後,霍元擎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紀鳶一眼,紀鳶小臉微微脹紅,霍元擎低低咳了一聲,水下魚兒四處逃竄。

不多時,大掌緩緩鬆開了她的手腕,又緩緩上移,握住了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

紀鳶也微微咬了咬牙,兩人心照不宣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緩解這一尷尬局麵。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紀鳶的錯覺,總覺得握著她的那隻大掌用力的收緊了,抓得她指骨發白,過了好一陣,這才緩緩鬆開。

湖邊無甚遮擋之物,偶有輕風掠過,雪花被吹到了二人的發間,紀鳶見霍元擎的鬥篷上,長發上沾了些雪漬,便從懷裡摸出帕子替他擦拭,完了後,又見大冬日裡他額頭上竟然冒了微汗,紀鳶也一並細細致致的替他擦拭了,霍元擎低頭的時候,正好瞧見紀鳶手回的手,目光在她手中微頓,不多時,眉間蹙起,忽而一把從紀鳶手中將那塊帕子奪了過去,看著一眼,皺眉道:“怎麼還將這東西攥在身上?”

隻緊緊捏著,難得有幾分嚴肅的瞅著她。

紀鳶挑了挑眉道:“公子瞧清楚了,這可是新的,不是原先那一塊!”說完,將帕子打開,衝他道:“您瞧,式樣雖一模一樣,可是這塊帕子瞧上去要新上許多···”說到這裡,語氣頓了頓,想了想,又繼續道:“之前那塊帕子舊了,原也是圖個熱乎,便整日攥在了身上,正想要收起來保管的,便繡了一塊一模一樣的,隻不過以前手藝蹩腳,帕子針腳是磕磕碰碰的,如今手藝嫻熟了,繡出來雖一模一樣,到底不是原先那個味道了···”

紀鳶頗有幾分感慨道。

霍元擎便又將帕子奪了過去,細細一瞧,果然,款式瞧著一模一樣,卻不是原先那一塊,想到這帕子是她親手繡的,細細看了一會兒,隻將帕子攥在了手中,不多時,趁著紀鳶不注意,悄悄塞進了自己衣襟裡。

紀鳶瞧著麵上未顯,嘴角卻微微翹起。

提到了這塊帕子,忽而又想起了昨兒個在笙簫院裡的那一幕,紀鳶隻忍不住開口問道:“昨兒個讓公子將那陳氏放了,公子是不是惱了?”

霍元擎的性子向來說一不二的,她也素來知曉,她不應當著眾人的麵去求情的,畢竟陳氏罪有應得,她害得不僅僅是她,還有霍家未來的血脈子嗣,霍元擎雖然狠,卻在情理之中。

從昨兒個回來至今,兩人便再也未曾談論過昨兒個那樁事兒。

不知對方生沒生生氣,畢竟,昨兒個他鬆口太快,紀鳶多少有些拿不準,故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