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弑天修為強大,不是顧白能隨便追上的。
等到他趕到秦弑天寢宮的時候,就見幾名仆役丫鬟臉色驚慌火急火燎的逃出來。
屋子裡,秦弑天墨發披散,眼睛血紅的將莫海歌甩到床上,嘴裡不停的憤吼。
“你竟視本尊為瘟毒,你是本尊的人,竟然敢嫌棄本尊!你可知那寒玉是本尊花了多大的功夫得來的!”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秦弑天頭一次對莫海歌發火,顯然被氣得發瘋了,他待莫海歌千好萬好,結果人家連手都不讓他碰一下,仿佛他是瘟疫一般的厭惡,他心裡怎能好過?
氣血上湧,秦弑天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他將莫海歌擒住,死死扣進懷裡,頭深深埋進他的頸窩,貪婪的呼吸他的氣息。
莫海歌麵露厭惡的皺眉,想要掙開,但秦弑天抓得太緊,一時半會兒根本逃不掉。
他越是掙紮,秦弑天便越是憤怒,雙目赤紅失去理智,張口去啃咬他的脖頸,雙手也肆意的在他身上遊移。
“師傅,你放開我!”莫海歌驚慌嘶吼,奮力掙紮。
“你是本尊的人,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是本尊給你的,你敢拒絕本尊?!”
秦弑天本就是個無所顧忌,心狠手辣的大魔頭,要不是因為真心喜歡莫海歌,豈會對他這些年來的厭惡疏離忍耐。
今天玉佩摔壞徹底激發了他心中的堆積的不滿,莫海歌的掙紮隻會讓他更加生氣。
眼看著秦弑天撕破了自己衣服,莫海歌眼裡流露出深切的絕望,絕望中隱隱還帶了一絲怨恨和悲戚。
他不由得抽出身上的匕首就狠狠的朝秦弑天捅了過去,秦弑天一時不查被命中,嘶痛一聲將他放開。
“師傅我……”
得以脫身,他看到流血的秦弑天,對上越來越紅的眼睛,以及爆射出濃烈的殺氣,臉色有些蒼白。
然後他便猛地轉身逃走,他知道今日打碎師傅費心為他的準備的禮物不對,刺傷師傅更是有錯,可是他無法忍受師傅的靠近,他深深的記得第一次見到秦弑天時,對方滿身鮮血的魔鬼樣子。
顧白看到他逃走,頓時忍不住心裡暗罵一句臥槽。
沒看見大魔頭臉色不善嗎?您倒是安慰一下,說一聲對不起什麼的再走啊,您老倒是跑得快,剩下的人就得替您背鍋了啊大哥!
默默哀嚎一下,顧白環顧已經跑的沒人的寢宮,隻得鼓起勇氣,硬著頭皮衝上去,誰叫阿九的願望是守護宗主大人,體內原主的情緒絕對不允許他像彆人一樣遠離秦弑天。
“宗主,您彆生氣,少宗主隻是一時無法接受您的心意,日子久了便會明白宗主的苦心……宗主,阿九替您處理一下傷口。”
顧白小心翼翼湊到雙目血紅,滿臉嗜血的秦弑天麵前詢問。
男人雖是強者,但莫海歌傷他的匕首不是凡品,若不及時處理傷口,秦弑天會因為大量失血而傷重的。
但是秦弑天站在那裡並未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血紅的眸子消下去,眼中滿是寒冰道。
“他們都跑了你卻湊上來,不怕本尊殺了你嗎?”
“阿九的命是教主的……”
顧白麵上依舊一副忠心的模樣,心裡卻是哀嚎,他倒是也想走啊,但走了完不成任務他一樣得死啊。
秦弑天目光犀利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見他神情平靜,並無害怕,那雙純良的眼睛裡滿是忠心和焦急的擔心,真誠的關心沒有半分作假,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他繼續冷著臉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從空間納戒中掏出一瓶傷藥放到桌上,神態陰鬱道“替本尊上藥!”
“是,宗主。”
顧白應了一聲,趕緊跑過去。
解開秦弑天的衣服,露出他結實健壯的胸膛上不停流血的猙獰傷口,先就著桌上的清水擦掉周圍的血汙,才小心翼翼的將藥粉倒到傷口上。
因為湊得近,他的呼吸噴到秦弑天胸口,溫熱的感覺讓秦弑天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看著他小心擔憂的動作,心底不知怎麼湧上一股熱流,溫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秦弑天忽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與他目光對視。
“他們都懼怕本尊,視本尊為洪水猛獸,為何你總是不怕本尊?本尊心情不好可是誰都會殺的,你不覺得本尊是個魔頭嗎?你真的不怕死嗎?……”
他的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閃爍著一種令人恐怖的嗜血光芒,若是常人與之對視恐怕早就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顧白心裡當然有畏懼,但他的情緒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能夠自己掌控的,因此,秦弑天在他眼中看到的隻有清澈和認真。
“宗主,阿九說過,阿九的命是您救的,阿九此生隻效忠宗主一人,無論宗主要阿九做什麼,阿九都會做,哪怕宗主想要阿九的命……”
被人滿眼隻裝著自己樣子的感覺是怎樣?秦弑天以前不知道,但此刻看著顧白眼中隻有自己的模樣,他心裡滿滿脹脹的。
“海歌的命亦是本尊救的,本尊將他從死人堆裡帶回來,他為何卻對本尊那樣疏離……”
他一邊陰鬱呢喃,一邊有些舍不得收回捏住顧白下巴的手,少年的肌膚溫熱滑嫩,摸著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