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寫了一夜的歌,還把短視頻公司的最後計劃給完善了。
中途無數次想起和駱炎的以後,半夜甚至忍不住想打一個電話,最後卻還是沒有打出去。
淩晨的時候,一整張紙上麵寫滿了駱炎的名字,林渡團吧團吧想毀屍滅跡。
提著行李箱出門前,卻又折返回來,從垃圾簍裡撿出紙張,展開平整地放進了樂譜本裡。
他關上門,發現駱炎就在欄杆那兒候著,雙手隨意搭著,一隻手拿著手機,表情認真,估計在處理什麼業務。
聽到響動抬頭,看到林渡卻先凝了眉:“怎麼穿這麼少?”
深秋都快入冬,林渡身上就隻穿了件稍微厚實一點的高領毛衣,下身一條牛仔褲,除此以外連件外套都沒穿。
駱炎直接將自己身上的淺灰色風衣披到林渡身上,他的衣服相對林渡來說有些大。
不過林渡身材高挑,穿著大了的衣服也不顯得臃腫。
林渡整理了衣服,兩人提著行李箱出門,剛一出門,冷颼颼的涼風就往這邊灌,尋常林渡這時候也隻會穿件毛衣。
不冷,他自小就這麼穿,沒人關心他穿多穿少,他少時也沒錢買風衣夾克之類的,凍凍也就過去了。
他習慣了冷天凍著,不怕冷,林渡指尖觸及風衣,手輕微顫了顫。
車開到城區,駱炎帶林渡進了家早點店,他們來的很早,早點店還沒什麼人,隻有零星幾個遲到的學生,匆忙買了豆漿油條往學校趕。
駱炎給林渡打了一碗豆漿,放到他麵前:“多加了一勺糖,應該符合你的口味。”
林渡把油條撕開,吃了一口熱湯粉,看著駱炎把早餐往他這邊推,熨貼的滋味從喉間一直滑到心口。
“是駱先生以前的學校嗎?”
駱炎笑了笑,感歎於林渡的敏銳:“是的,我以前常在這裡吃,早晨五點,一般能看到日出。”
“海城這邊有挺多特色的小吃和景色,有時間我們一起去逛逛。”
駱炎說得尋常,林渡卻眉眼一動,原主是從小在海城長大的,哪裡會不知道海城這邊的美食和景物。
隻有他這個外來者,才會不清楚。
他抬眼看駱炎,駱炎眼神深邃卻帶著安撫,林渡鬆下心,笑起來:“好啊。”
晨曦中眉目溫軟。
兩人到溫泉山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先去吃了飯,休息會兒消了食才準備去泡溫泉。
先去的是駱炎訂好的小池子,就在他們房間的院子裡,方便試試水,也適合兩人獨處。
鵝卵石鋪成一個圈,裡麵圈著一汪暖泉,白色的霧氣蒸騰起來,院子裡的草木還未隨著秋風枯黃,是青翠的顏色。
駱炎先下去,林渡站在旁邊有些猶豫,他伸出腳點了點邊緣的鵝卵石,溫熱的溫度。
駱炎看著林渡動作,問道:“怕?”
林渡一隻腳接觸熱水,立馬收回,搖搖頭,卻還在試探水。
這個池子是比較深,駱炎伸出手:“彆怕,我扶著你。”
林渡看了眼霧氣蒸騰中駱炎閒適的身姿,伸出手。
他確實對這種沒法一眼看到底的水池有點恐懼。
駱炎覆上林渡的手,駱炎的手修長有力,相比起林渡的細白的手小了一圈,手掌心燙人的溫度和看林渡的眼神如出一轍。
他用了些力,林渡整個跌進他懷裡,駱炎也沒乘機做什麼,隻用手圈住林渡,讓林渡的腳踩到自己的腳上。
剛入水,林渡的手慌亂地搭上駱炎的肩膀。
兩人離得極近,駱炎聲線泄了許多冷意,溫和道:“彆怕,踩著我。”
林渡神經緊繃,微熱的水包裹住他,他掌心下是駱炎強健有力的胳膊,腳踩在駱炎的腳上。
駱炎輕聲安撫的聲音像是從胸腔裡震動出來,熟悉的冷香味在熱氣蒸騰中帶著不太一樣的感覺。
林渡耳尖紅起,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不再隻是讓他信賴的駱先生,而是一個侵略氣息明顯氣場強大的男人。
蒸騰起的熱氣繚繞,林渡手扶著駱炎肩膀,傍晚涼風吹來,和著冷香味。
林渡身體發軟,他想,哦,原來我在和駱先生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