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和駱先生通電話,年底了,駱炎事務繁多,還有一個星期就要放年假。
駱炎給林渡寄了許多藥性好的中藥,養身體的良方,下口苦得很。
駱炎聽到電話裡講著講著沒聲兒了,知道林渡又是在喝中藥,停下筆說:“喝完這個冬天就不喝了,之後和我一起鍛煉。”
林渡咽下最後一口,苦得嗓子都粘起來,出聲沒力氣:“搏擊嗎?”
駱炎又在一份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是的,到時候我來帶你。”
林渡不想去,搏擊可疼,他嘗試過練習,但這種運動他沒法體會到樂趣。
寧願練習舞蹈,拉筋都比搏擊摔來摔去好。
駱炎沒聽到答複,就知道林渡在想什麼,他也沒強求必須有答複,換了個開心點的話題:“馬上過年了,我去劇組那邊陪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林渡最近減重,不能多吃,算來算去,最後想吃塊小米糕,還有駱炎煎的太陽蛋。
除夕那天拍攝的地方下了小雪,林渡和孟影帝的一場高難度戲。
相當於床戲了,林渡扶著喝醉的大軍閥去床上,然後在臥室裡找機密文件。
哪裡知道大軍閥是裝醉,他起身從後麵圈住了拿信的青年。
問他:“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看我死?”
兩人一番推搡往來,最後青年被軍閥摔到了床上,腳絆住了凳子,唇在青年脖子上嗑了一下。
然後兩人在床上,一個躺著,一個撐著,對視了十幾秒。
導演說了,要拍出一觸即燃地感覺,他在給罩上帷幕的床一個空鏡頭。
無儘的遐想。
想得很好,拍攝時候一堆問題。
嗑上肩膀和兩人對視必須是一個鏡頭過完,孟影帝不是摔得不行,就是眼神不行。
導演都有點壓不住脾氣了:“這個眼神,要有占有感和憤恨感!”
“他喜歡眼前這個人!但這個人想殺他!複雜,複雜的占有!”
一直演到下午五點,導演也要崩潰了,這麼重要的鏡頭,不磨不行。
整個劇組的人全都不能放假,除夕夜,都得拍攝。
林渡心裡也焦灼,駱先生說了今天過來陪他過年。
不知道拍到多少遍的時候,孟影帝終於來了感覺,眼神開始對了。
林渡明顯感覺片場都安靜了,他以為大家是激動的,孟影帝終於能拍完了,大家能過個好除夕夜。
這場戲他拍得也累,被摔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他還是打起精神,說不定呢,說不定這遍就行了。
又一次被摔在床上,林渡縮了縮腿,卻仰直脖頸,清透的眼看著麵前人。
他帶入的從來都是駱先生,把大軍閥想象成駱先生,就很好演。
眼眶有紅意,淡紅的唇輕啟:“不是我想殺你。”
像是悲泣又是認命地陳述。
大軍閥腳磕到了椅子上,倒在青年身上,在肩膀上了下去。
青年顫動了一下,閉了眼。
複睜開,卻對上了抬頭的那人。
兩人透過波瀾詭譎的形勢對視,彼此的眼神都像是有些粘膩得透出來的情緒。
輕輕點燃,就能燒起來。
“好,過!”
導演的聲音讓全劇組都開心起來。
林渡揉了揉手腕,起身,回頭一看,看到駱炎身邊的得力助手正張羅著人給全劇組送熱奶茶和盒飯。
再一轉身,看到了駱先生就站在監視器前麵。
眉眼都掛了霜,顯見是看到拍親密戲,不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