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兒他爹是不知道,這倒也不能怪他,‘男主外,女主內’是這裡不成文的規定,內宅之事男子一般是不插手的,像他這樣的人才是奇葩。
吃到一半,方道如才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老祖宗這幾日總是念叨你,後日休沐你回去看看她吧?也算是儘一儘孝心。”他當然知道他娘這些年對次子不怎麼親近了,但那也長輩啊,再者他娘也一把年紀了,半邊身子都不能動了,他們做小輩的能順著的地方就順著吧,以後想順著她老人家,可能都不一定有機會了。
“您不說我也會過去給她老人家請安的。”方之平淡笑道,好像之前的衝突根本就沒發生一樣,“兒子從府裡搬出來,每個月又隻有三天的假期,娘親要管著狀元府,分身乏術,老祖宗的身體還多勞爹爹和大哥、大嫂費心。”
不管次子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這個態度就讓人高興,老祖宗還能活幾天,讓著她又能怎麼樣。
“你有心了。”方道如欣慰的道,越看這個兒子就越滿意,他表達自己的滿意的方式就是‘送送送’,腦子盤算了一下自己私庫裡有什麼東西適合次子用,那塊雞血石不錯,可以用來做印章,檀木的鎮紙也不錯……
方道如在腦子裡清點出來七、八樣的東西,打算明天讓人給次子帶過來。
方之平可不知道他爹又要給他送東西了,不過就算知道也沒什麼,現在他和娘都搬出住了,就算小崔氏知道了,也沒機會在他們麵前陰陽怪氣的說酸話了。
長生存在感不高,大多數時候都很安靜,想讓他說話,基本上都得一問一答才行,方之平沒有在餐桌上考教功課的愛好,也就是問他幾句生活上的事兒,不過這也能問出事兒來。
“讓大夫好好瞧瞧,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方之平乾巴巴的說道,他能說什麼,大嫂被大哥的妾室氣到流產,他這個當小叔子的人說什麼都不合適,再者小崔氏也不是那種會吃虧受氣的人。
長生又不傻,他爹他娘的事兒,二叔肯定是沒有立場說話的,眼神一直在往他祖父身上瞟,這次背地裡使手段氣她娘的是芳姨娘,老祖宗早年賜下來的人,育有一子、一女,跟他爹又是年少就有的感情了,再加上老祖宗明裡暗裡的庇護,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娘拿芳姨娘還真沒什麼辦法。
不過若是祖父肯說句話就不一樣了,不管是老祖宗,還是他爹,都不會再護著芳姨娘。
不過長生到底是失望了,因為他祖父就跟沒有聽到這話一樣,彆說為他做主了,就是一句乾巴巴的安慰都沒有。
失望的人不止長生,還有方之平,大哥的幾個兒子他接觸最多的就是長生了,雖然被老祖宗和小崔氏教養長大,卻並不重權欲,為人穩重,既靜得下心,又能吃苦,但幾天這事兒,明顯就是長生想借他爺爺的手,打壓他爹的妾室。
這算什麼事兒!且不說這心思根本就不對,便是真的如了他的意,外人會怎麼評價定安侯,手伸到兒子的後院裡了,又怎麼評價定安侯世子,寵妾滅妻,不然怎麼長輩都插手了,又怎麼評價長生,是說他嚼舌根,還是說他學了足了婦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