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平在茶樓喝了五杯茶, 磕了兩盤瓜子, 魏楚才從宮裡出來。
“走吧,今兒帶我們去哪兒玩?”魏楚一邊拉著方之平往外走, 一邊道,茶樓裡頭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自然不能讓靖嘉進來,她就在馬車上等著呢。
“去彆院?那邊雖然小, 但是藏冰還是挺多的。”
這大熱的天,可不敢往遠了走,不然路上太遭罪了, 所以城外是不能去了,但京城裡邊也實在是沒什麼好逛的,他總不能帶著長公主去逛街吧。
“那兒有什麼好玩的?”魏楚有些失望,好友的彆院他又不是沒去過,一個二進的宅子, 也沒啥稀罕的精致, 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清淨了, 誰讓它離街市遠呢。
“天氣這麼熱,出去玩哪有坐屋子裡舒服。”方之平道,談戀愛哪分什麼地方啊, 兩個人在一塊就夠了。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魏楚瞪眼, 眼巴巴的讓他把靖嘉喊出來, 結果就是帶人去棟小宅子,他要是靖嘉非得氣的跳腳。
永寧長公主府的馬車夠大,再加上方之平同靖嘉的關係也日益親密起來,所以三個人同乘一輛馬車。
“可等久了!”方之平屁股還在坐到座位上呢,靖嘉便笑眯眯的打趣道。
“沒有,裡麵有個說書的先生,聽著也不覺得時間久,靖嘉今日的發簪看起來很彆致啊,很襯你的氣質。”方之平讚道。
靖嘉的相貌比尋常姑娘要英氣的多,所以那些淡粉、鵝黃、嫩綠這種比較鮮嫩的不是很適合她,倒是今日這通體透白的玉簪更顯氣質,而且彆出心裁的是這簪子的造型並非是時下常見的各種花樣,梅花、玉蘭、芍藥這些花樣滿大街都是,但這簪子卻是雕了成了一個憨態可掬的小狐狸,瞧上去甚是有意思。
靖嘉順勢扶了扶被方之平誇過得簪子,“這是碰巧得來的,瞧著好玩就戴上了。”這是她母後那裡拿來的,雖然有趣,但這狐狸樣式到底是難登大雅之堂,也就是私底下戴戴,不過方之平能注意到她發飾的改變,還開口稱讚,著實有幾分出乎她的意料。
魏楚坐在一旁看稀罕,不就是一簪子嘛,少見多怪,書讀多了就是容易說話酸,一個發簪也能說出花來,明明三個人就坐在同一輛馬車裡,但這兩人卻給了他一種插不進去的感覺,真是活見鬼了。
這種被仿佛被隔絕的感覺真心不好受,眼瞅著這兩人越聊越開心,越聊越契合,魏楚終於憋不住了,“靖嘉知道咱們這是去哪兒嗎?”不是去莊子上吃烤肉,也不是去湖邊賞荷,是去小宅院裡頭悶半天!
“去哪兒都成。”抽空回了表兄一句,靖嘉繼續跟方之平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沒想到方之平還對飾品有幾分了解,有些意見還能說到點子上去,一點都不像個讀書人,倒像做首飾的工匠。
其實靖嘉差不多算是猜著了,方之平前世學得的就是珠寶設計,隻不過還沒參見工作呢,就莫名其妙來了這裡。
魏楚氣鼓鼓的坐在一旁,好友重色輕友,表妹女生外向,他怎麼這麼倒黴攤上他們倆了!
有人生氣是生悶氣,一點都不表現出來,可能等他自己氣消了,旁人還不知道他生氣了,但魏楚不一樣,作為從小就作天作地的小祖宗,他若是絕對不開心了,肯定就得表現出來,讓大家來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