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嘉抽回自己被方之平激動握住的手, 心裡突然有那麼一點後悔,雖然就算她不開口,方之平也能把婆婆接過去, 但沒有她開口的話,婆婆也隻能兩邊來回跑,住不長久。
忽略心裡的那點不舒服,靖嘉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 一個人如果連最親的娘都不在意的話,那又怎麼能指望他會對妻子用心。
不過, 有些話她還是想先問明白, “那你在哪兒住?”她肯定是要住長公主府的,就看景文自己怎麼安排了,是兩邊跑, 還是跟她住長公主府。
這事兒婚前方之平就想過,不過當時他是預備新婚後一個月再跟公主商量把娘接過來,畢竟頭一個月她還是想一直陪著靖嘉的。
“咱們剛成婚,第一個月我就住在你那邊,以後單日子在狀元府, 該到就寢的時間我就回你那邊去, 雙日子再陪你用膳。”
除了休沐以外, 方之平在家待的時間並不長, 除去就寢的時間, 也就是兩個時辰, 也就是說每個月方之平會有十五天抽出兩個時辰的時間來陪著宋氏。
這下靖嘉心裡舒服了, 景文夜夜回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就是對方太辛苦了些,雖然狀元府和長公主府離得很近,但耐不住府邸大啊,特彆是她的長公主府跟幾個皇兄的王府比也差不多了,這一趟起碼要一柱香的功夫(大約是半個小時)。
“會不會太辛苦了?”靖嘉小聲問道,她和婆婆雖然要管家,但怎麼樣也不會比景文做官忙碌,結果忙了一天了,還不能好好歇著,得兩府來回奔波,是不是不太好?
方之平心裡寬慰,“怎麼會?離得又不遠,就當是鍛煉身體了,跟練拳一樣。”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哪一邊都得顧上。
靖嘉把頭倚在方之平肩膀上,唇角上揚,馬車裡一派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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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平和靖嘉到的時候,府裡的人已經在老祖宗那邊等著了。
“臣/臣婦/草民/民女拜見長公主。”一進門,方之平便直接避開了,君臣有彆,哪怕是長公主已經為臣婦,他家裡的人包括長輩對靖嘉都要執君臣之禮。
不過,老祖宗如今連站都已經站不起來了,誰也不能苛求她過來跪拜。
靖嘉等受完這個禮之後,立馬過去把宋氏扶起來,“都起來吧!娘,你慢點。”
方之平則是過去把自個兒爹給扶起來,至於其他人就沒這個待遇了。
行完君臣禮,才到了新婦奉茶請安,不過跟普通人不一樣,長公主自然不可能跪下給長輩奉茶,而是站立著,把茶從侍女端著的托盤裡拿出來,遞到夫婿長輩手裡,等他們喝過以後,再給了見麵禮,這奉茶請安的流程變算是過去了。
老祖宗自己是接不了茶碗的,隻能讓身邊的婢女伺候著喝一口,方道如和宋氏雖然給剛剛給兒媳婦行了跪拜之禮,但也不會為難她,剩下的就沒有資格讓長公主奉茶請安了。
長公主身份尊貴,所以長輩給的見麵禮絲毫不遜於當年給嫡長媳小崔氏的禮物,老祖宗拿出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麵,方道如給一塊羊脂白玉雕出的玉佩,宋氏則是給了一個和田玉手鐲,相比之下,方之銘和小崔氏拿出來的金步搖就不太能上的了台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