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上午,安排好府裡之後, 方之平和靖嘉便直接去了宮裡, 中午太後在慈寧宮設宴, 皇上在保和殿設宴, 哪邊都不能缺席。
保和殿的宴請的不止是皇親國戚, 還有本朝的肱骨大臣,內閣的大臣都在列, 除此以外還有六部的尚書, 翰林院的學士,禦史台的左、右都禦史……反正最差也得是正二品。
方之平和二駙馬劉炳、三駙馬楊峪就隻能抱團了,既沒有爵位,官職也不高,又都是駙馬,自然就湊到一塊了。
劉炳自覺和方之平一樣是讀書人,理應親近, 楊峪卻覺得,劉炳出身太差,跟他聊不到一起去, 所以兩個人是互補理睬的, 隻拉著方之平說話。
“方弟可聽說過墨香齋詩社?”劉炳端著酒杯問道。
劉炳年長方之平將近十歲, 是應該喊他方弟。
“久仰大名。”方之平端著酒杯給劉兄敬酒,自是稱兄道弟, 那喝酒也就有講頭了, 起碼碰杯的時候, 為弟的酒杯應該在為兄的下邊。
墨香齋詩社在京城名氣的確不小,社長是先帝剛登基那一年開恩科的狀元,如今已經六十有五了,做官做到從四品,可以說是中規中矩,但詩才卻是讓人讚歎。
除了社長以外,副社長以及好幾名社員都是狀元出身,剩下雖不是狀元,但都是進士,有官至正四品的,也有還在從六品上打轉的。
比起其它詩社來,墨香齋絕對是官員最多,也最高的一家了,官高至正五品的官員一邊在致仕之前是不會參加詩社的,誰讓他們忙呢。
劉炳也是墨香齋的一員,閒暇時可以一起出遊、作詩、品詩。
“方弟可有興趣加入,為兄可以代為介紹。”劉炳邀請道,文人多少都喜歡作詩,若有一二能流傳後世,那就不虛此生了。
方之平的興趣可不在作詩上,趕緊道,“小弟詩才一般,還是不去獻醜了。”好不容易考完了,平時寫寫策論,做做文章也就算了,但作詩可就不成了,當年被它支配的恐懼還曆曆在目呢。
“方弟也太謙虛了,為兄可是誠意相邀。”劉炳笑道,雖然方之平以前在京城並沒有什麼詩作傳出來,但狀元都考上,肚子哪能沒點墨水,詩才一般,這話他可不信。
不管劉炳信不信,反正楊峪是信了,這書讀多了,人也就是迂了,人家都表明不想去的意思了,還上趕著說什麼!
“行了,行了,你誠意相邀,人家就得去啊。”楊峪小聲抱怨道,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還好今年又多了一位駙馬,不然還得跟這人有得纏磨。
“我跟說,方兄弟,你就不能拒絕的太委婉了,不然他就得一直在這兒勸你,一直到你同意為止。”要麼說讀書人‘奸’呢,這跟耍賴皮有什麼兩樣。
這又來了個‘方兄弟’,看來駙馬之間的稱呼還真是隨心意來,一點都不講究。
方之平無奈,本來好好的,被楊峪這麼一說,沒事兒也給整出事兒來了。
“小弟仰慕墨香齋已久了,隻是實在沒有時間。”方之平解釋道,去它的仰慕已久。
劉炳滿意了,這是喜歡作詩,但不得空閒,也對,剛剛被皇上提上來,怕是忙的很。
楊峪也滿意了,說白了,還是不想去唄,有沒有有時間都糊弄人的,對著方之平眨了眨眼睛道 :“知道你忙!”
這位,戲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