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心思(1 / 2)

想著大兒子的不懂事,她治不了兒子,還拿兒媳婦沒辦法嗎?

陳招娣陰鬱著臉,盯著蔣雪兒和二春兒乾活,嘴角掠過一絲嘲笑,“今天你們不把屋子收拾好了,誰也彆想吃飯了!老大家的,女兒家家的,咋能什麼都不乾的,二春兒也不小了,我也不求有什麼出息,起碼彆整天盯著老娘兜裡那一點錢,以後家裡麵的豬草就歸二春兒乾了。”

一樣的年紀,大春兒都可以賺工分,幫襯家裡麵乾活,待年紀差不多,就可以說親了,這樣的姑娘才是好的,搶手。

村裡那個女孩不是這樣過來的。

偏二春兒作妖,要讀書,彆人也讀書,回家還不是幫忙撿牛屎豬屎打豬草找野菜,就這丫頭自以為精,也不想想誰家願意有個什麼都不會乾的兒媳婦。

以為老大家的護著,她就沒有辦法了嗎?

“娘,二春兒還小呢!”

蔣雪兒不滿地喊道,臉色煞白,這女兒可是自己的指望,可不能下地乾活。

什麼二春兒,要不是公公取的名字,她真想把名兒改了。

多土啊!

“小什麼小,跟她一個年紀的,不說下地賺工分,起碼把家裡麵收拾都乾乾淨淨。你要是不滿意,那好,以後二丫頭的事我全不管了。”

陳招娣冷沉著一張臉,當她稀罕丫頭,兩個兒子都不讓自己省心,瞧一瞧娶的什麼媳婦。

她當初就看不中蔣雪兒的身子骨,瘦得像什麼樣了,識幾個大字,還以為自個兒是什麼大小姐啊!

果然,生了兩個賠錢貨後,沒再開懷。

還有蔣雪兒那娘家,就一個寡母和妹妹,自己都吃不飽,還要送女兒念書。

每次餓倒了,還不是靠自己家的糧食救命。

這人不救,良心過不去,又是親家,可誰家一年來個幾回,是人都會有怨氣的。

自己的兒子自己寶貴,陳招娣都舍不得逼他下力乾活,就因為蔣家沒男人,每次自留地需要乾活的時候都過來喊人,心裡能不氣嗎?

蔣雪兒倒是想硬氣一回,可她不敢,她娘家沒本事,李家的錢全在兩老手裡,她一個人怎麼可能送得了二春兒念完書。

隻好求饒起來,拚命對著婆婆說好話,賠笑。

等李老頭看見天色差不多了,那邊喊了一句,這婆媳才消停。

張麗霞忍不住看看天,太陽從西邊出來,這大嫂居然進廚房幫忙。

轉眼一想,肯定又是有求於人。

她就不管了。

“今天大嫂和大春兒在,那我就出去,不跟大家擠一塊了。我做了這幾年的飯菜,終於可以歇歇,你們都不知道強子多氣人,居然帶孩子去抓螞蚱,要不是我發現,說不定還順著孩子要養在房間。”

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

反正廚房就這麼大,三個人的確是轉不開。

陳招娣心裡不喜,也不能說出來,而且她的確是治一治老大家的,點了下頭。

蔣雪兒臉色不太好看。

張麗霞才不管大嫂怎麼想自己,笑眯眯地轉身走回了自己房間,想著把昨天的衣服給洗了。

男人帶孩子就是不靠譜,要是兒子,她才不管,可自己生的閨女,還好金子不是愛鬨的孩子,說把螞蚱喂雞有雞蛋吃,傻孩子也信了。

也不想想婆婆把家裡麵的雞看得有多嚴,撿雞蛋都要數一數。

倒是她男人在睡覺之前說下工的時候上山轉一圈,打獵什麼的,沒那技術,彆想了,倒是可以找一找野雞蛋窩,或者鳥蛋。

屋裡還放著二十來個雞蛋,就怕彆人又在背地說她給金子吃獨食。

顯得好像就他會疼孩子,也不想想他那體力還不如自己,當初在結婚第一年,誰興衝衝約她上山,結果摔了腿,她說要背他下山,還死活要麵子不乾,最後還不是她扶著回家的。

還不如她背著走得快。

張麗霞打小就力氣大,比她大的男孩子都敢打,愁得爹娘怕閨女嫁不出去,天天吩咐這不能乾,那不能乾,千萬彆在漢子麵前暴露力氣大,打擊彆人的自信心就不好了。

李誌強一個鯉魚打滾在媳婦臉上親了一口,快言快語,“我去給閨女弄個水洗把臉,還是你來喊吧。”

看見閨女睡得這麼香,他真不願意當這個壞人。

可李家都是不許留飯的,大家巴不得可以多吃一口,也有力氣去乾活,媳婦那一份,沒人敢動,全家掙最高工分的人,可小孩子就不一樣了。

要不是靠著李誌濤每個月寄回來的錢和票,李家說不定連天天吃玉米麵都不起!

很多人家都拿野菜當飯吃,計算著糧食怎麼撐到分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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