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打得好,可事實真的如了蔣雪兒的意嗎?
李老頭嘴角一抽,就知道這老大家的奸,“這個家,你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老頭子,你又想發哪門子的神經。”
分什麼家,陳招娣根本就沒想過要分家。
“怎麼,你還想跟我打了一仗。”李老頭頓時一個衣袖就甩到陳招娣臉上,指著她罵了起來,“你這個老婆子啊,你以為是我願意分家啊,這兒子大了,心就散了,老大家的懷孕,老二家的也懷孕,誰都不去乾活,你去下地嗎?彆以為年紀一把,我就不敢打你。”
不僅僅要分家,三兒子都要分出去。
陳招娣想起來李老頭以前經常暴打自己,就忍不住縮了一下頭,心裡埋怨,咋突然麵子都不給她了,非常委屈,“難道我還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連問都不能問啊!”
“我不僅要分家,還有把三個兒子分出去,反正餓不死你,兒子要是個好的,你還怕沒人孝順嗎?等老三回來,就叫幾個證明人,反正家裡麵啥都沒有,就一個破屋,自留地,家裡麵的豬和雞都是你們娘一直在照顧,那就不分了,鍋碗瓢勺也不夠分,你們想分開吃,就商量好時間,誰吃誰用,覺得收拾乾淨。”
李老頭背著手,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老大家的聽,既然大家都不掙工分,那家裡麵的豬是最大一筆收入,誰都彆想打主意,他手裡麵有錢,才不怕兒子不孝。
蔣雪兒不敢出聲,在心裡罵著李誌富怎麼不在,她覺得自己吃虧大了,聽樣子,公公的意思是什麼都不分。
蓋房子,她手裡能有幾個錢啊!
平時就是有一點,一般都給親娘送過去用,蔣雪兒後悔不已,看著明明滿臉不滿意,卻沒有出聲阻止的婆婆,暗罵,真是不中用,平日裡罵自己的力氣去那了。
“爹,這不太好吧,大春兒可是天天打豬草。”
“有什麼意見,回頭讓你男人過來跟我說,現在彆插嘴。”李老頭眼皮子也不抬一下,“還有你們兄弟大了,我和你娘生病,每個人出三分之一,逢年過節都全家吃飯,給一點孝敬,彆打腫臉充胖子,量力而為。”
陳招娣還是沒忍住,“那糧食呢?我和你兩個老東西總不能一直下地吧,老三給錢,那老大老二給口糧吧。”
至於到時候老大給沒給,不是她一張嘴的事情。
“我沒意見,等我蓋房子,就搬,家裡麵可以什麼不分給我,那娘留下來的東西,總得給我幾樣吧。”
李誌強非常光棍,隻要能順利分家,什麼都好說。
“你娘的陪嫁,這些年用的用,壞的壞,就留下來那幾個櫃,你想要就搬走。”
李老頭沒好氣地說,這麼多年過去了,誰還不知道剩下什麼。
“那沒事,我舅舅肯定記得,大舅媽說娘手上帶著的還是她和大舅舅去挑的,是不是應該給我了。”
李誌強伸出手,終於可以說出這一句話,後娘不嫌棄,他都看不下去了。
陳招娣沒想到火燒自己身上來,趕緊護住手,恨不得連抽自己幾個巴掌,叫你炫耀,要是她好好收著,沒帶著,這老二又怎麼會看見。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留下來的,當年,她不想看見老二親娘留下來的東西,就勸服李老頭蓋房子,兒子大了,肯定要有自己的屋子,好娶媳婦。
錢不夠,可以拿老二娘留下來的東西能換錢的去換了。
這金鐲子還是其中成色最好的,她就拿著帶,就是她娘家為了這個金鐲子多次鬨矛盾,她都沒舍得。
“給他!”
李老頭懵了一下,如果老二沒說,他都快忘記了。
男人肯定不在意這一點東西的,完全理解不了女人為什麼喜歡這些東西,不就是一樣東西嗎?
陳招娣想發火,這都什麼事啊!
可惜在李老頭的虎視眈眈在一邊盯著,而老二的眼睛冒著莫名的火,她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她當年剛嫁過來,還不是忍了好久,強是擠著笑,“老二,彆介意,我這不是一直都不知道,給你。”
脫下來的時候她都想抓住不放,她也就兩樣手飾,那個木鐲根本就拿不出手。
“沒事,我也是留著當個想念,看著它,說不定晚上還可以做夢看見我親娘。”
李誌強順便還想問他娘咋沒有入個夢什麼的,沒事可以嚇嚇爹和後娘啊,他小時候還真是這樣想的。
說不定他爹就後悔了,結果長大以後,不是沒聽過彆人見鬼之類的事情,可他娘就是不顯靈。
陳招娣聞言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