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1 / 2)

就這樣,張敘下意識拿許薄蘇跟於舒揚進行了一番終極比較,而絲毫沒有意識到,本不應該肆意放縱的自己,正一步一步地淪陷在,和這名稱得上是陌生人之間的詭異關係中。

隻能怪對方既溫柔又強橫,給了張敘足夠的安撫和耐心。

等張敘意識到危險,像隻驚弓之鳥般試圖逃竄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飛不起來了。

毛骨悚然的恐懼,頓時爬上了張敘那張年輕盛氣的臉龐,因為他想起了他爸從小到大給他的告誡:小心保護自己,張敘,如果你不想淪為玩物的話。

有……有這麼嚴重嗎?

他心想。

可能是因為張楚南混娛樂圈,看過太多不堪的東西,才會這麼警告他。

反正年少輕狂的張敘覺得,找個相愛的人在一起生活,也是美滋滋地。

直到張敘最近連續遇到一個道貌岸然的渣男和一個職業騙炮的男人,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好男人……

乾。

“那誰……”張敘發甩甩腦袋,想說你媽的給老子起開,但是短短的一瞬間,他已猝不及防地城門失守。

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天崩了,地裂了,好好的一男孩子嚴重懷疑人生。

媽的許薄蘇是魔鬼嗎!

啊啊啊鯊了他!

這種毫不遲疑,什麼都不問也不表示驚訝的態度,讓張敘懷疑自己遇到了毫無人性的千人斬。

“我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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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一小時,也有可能是三小時,張敘對時間的感知已經很遲鈍了。

隻記得這個挨千刀的甘蔗男狗得一批。

全身上下可取之處隻有身材好和夠溫柔,呸,溫柔有什麼用,他還不是想死?

夠嗆的小青年,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從許薄蘇身邊挪開,轉過去自己苟延殘喘。

“……”被嫌棄的男人,臉色變了變,然後若無其事地跟上去,冒出點點胡渣的下巴悄悄抵著青年的頭。

等到確定張敘已經睡著了,才敢把胳膊也搭過去。

眼神柔和得滴水,望著厚重的酒店窗簾,許薄蘇舒適悠長地喟歎了一聲。

……真瘋狂。

可是這樣的瘋狂能維持多久呢?

許薄蘇閉上雙眼,努力平息內心的那份悸動。

作為一個理論狂人,即使實踐經驗約等於零,許薄蘇也仍然深知,容易沸騰的水同樣容易冷卻。

隻有理智經營,打好基礎,才能永久。

實驗室的信條是實踐出真知。

可是懷裡的這份‘材料’太珍貴了,萬一弄不好就是個遺憾。

呼籲自己要理智對待的男人,低頭呼吸了一下和他發生了關係的青年頸間的氣息,使得剛才努力壓製下去的那份悸動,又侵占了他的胸腔。

“咳……”許薄蘇斂了斂心神,在心裡背起了化學元素周期表。

兩個小時後,天還沒亮。

昨晚喝了酒又累壞了的青年,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不會清醒。

許薄蘇毫無睡意地躺在這裡,不管怎麼呼籲自己理智,也無法控製乾擾他的那份急躁。

於是他算了算時間,決定起來。

為了不吵醒身邊的人,許薄蘇把自己下床的動作,放得要多輕就有多輕。

然後來到浴室,忍住想衝澡的衝動,當了一回邋遢的人,直接穿上昨晚換下的衣服……期間發現了一些讓他愣怔的抓傷。

就在他背上和手臂上,一片紅紅的……

許薄蘇鬆了鬆眉宇,動作慢條斯理地係上扣子。

明明很累,張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醒,總之就是醒了,迷糊地轉了個身,手摸到隔壁空空的被窩。

“嗯?”張敘的記憶雖然有點斷片,但是他記得很清楚,這裡應該有個人,而且是他不能放過的人。

慢慢反應了一下,張敘才想清楚前因後果,然後臉色凶狠地一骨碌爬起來。

“啊……”這一爬不打緊,身上酸痛得令人想死。

張敘彆說爬起來去追殺那個渣男,能不能走路都是個問題……

這麼一想,張敘就覺得自己昨天晚上不是酒喝多了,而是腦子進水了,要不然怎麼會和一個陌生男人半推半就地全壘了。

“我真是個傻逼。”張敘齜牙咧嘴,表情難受。

但他還是堅持起來,裹著被子挪到浴室,一看到門口有個穿戴整齊的人影,就連人帶被子壓過去:“畜生!趁我睡覺想跑!”

許薄蘇心裡一慌,連忙伸手接住向自己壓過來的被子和人:“你小心點。”

“你是不是想跑?”跟這種渣男沒什麼好說的,張敘鬆開被子一把抱住許薄蘇的腰身,用他的破嗓子吼道:“我告兒你想跑沒門!”

被抱住的男人渾身顫了顫,勉強穩了穩心神,才啞聲說:“沒……”

“沒個鏟鏟!”張敘覺得這人是不是把他當弱智?沒想跑大半夜地穿好衣服,騙誰呢?“給我滾回床上去!”

不,滾回床上去也不安全。

對方還是有機會跑!

張敘想了想,一手扯著臭騙炮的,一邊把浴室的門反鎖上,然後自己堵在門邊穿衣服:“老實呆著!等老子穿好衣服咱們就去登記!”

許薄蘇心緒翻湧,需要扶著洗手盆冷靜一下。

這副備受刺激的模樣看在張敘眼裡,大快人心,嗬嗬,怎麼樣,傻眼了吧?

以為騙了炮就能跑,美得他。

許薄蘇抬手,看了眼時間,輕聲說:“現在才五點,民政局還沒上班……”

“遲早會上!”張敘的眼刀子,不要錢地送給對方,冷笑著說:“少跟我嘰嘰歪歪地,我告兒你,今天這婚是結定了!”

許薄蘇抿唇:“結婚需要證件,一時半會兒地……”

“閉嘴!”張敘把褲子一穿,手腳麻利地係上扣子:“沒有證件就回家拿,彆跟我說戶口本丟了不知道擱哪了,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沒用。”

過了會兒,許薄蘇又說:“那個不急,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你不急我急!”張敘穿好了,一把拉住許薄蘇的手腕:“走!”

早餐簡單,在路上買倆包子不就行了嗎!

張敘全憑著一股子鳥氣,拖著酸痛不已的身體,押送許薄蘇下樓。

“你沒事吧?”期間臭騙炮的對他一臉假惺惺的關心,一直想掙脫他的手逃跑。

“老實點!”張敘不上當,使出吃奶的勁兒抓著許薄蘇,還有許薄蘇手腕上那個看起來死貴死貴的表。

“好……”許薄蘇深呼吸了一口氣,無奈,任由矮他一個頭的小青年抓住他向前走。

隻不過他很擔心,所以故意走得很慢。

張敘又不可避免地誤會了,心裡恨著呢,臭騙炮的!以為拖延時間就有用嗎?

沒用的,他想折騰的心意很堅決。

反正現在家也沒了,男朋友也沒了,隻剩下大把的時間精力和鳥氣。

張敘正愁著沒地方發泄呢。

兩個人在彆人詭異的目光之下,拉拉扯扯地來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張敘讓許薄蘇先進去,然後自己才坐進去。

“去哪?”司機師傅說。

“問你呢!”張敘揪著男人的衣領,警告他老實點,說出真正的家庭地址,彆耍花樣:“敢忽悠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這小子看起來人五人六地,按照他朋友的透露,可能來頭還不小。

那就好辦了,有頭有臉的人最害怕名譽掃地。

果然,對方猶豫了一下,就說出了一串聽起來是真實的地址。

說完之後,許薄蘇瞅著頜下的那隻手:“可以放開了嗎?”被一個比自己纖細很多,甚至昨晚還在他麵前求饒的青年揪住衣領,感覺太刺激了點。

許薄蘇不想大白天地表演化身為狼。

“哼。”張敘一把放開他,然後抱著胳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