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2 / 2)

顯然,他還不知道俞向北現在簽的經紀公司是齊斯湛的。

俞向北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導演和製片人圍著齊斯湛,工作人員也隱隱在為他們服務。他們剛剛在說正事,他們這些演員都沒過去打擾。

齊斯湛就是劇組的爸爸,眾星捧月。

劇組唯一的空調都是對著齊斯湛方向的。

這天氣熱,到處都通著風,外麵的熱浪也跟著撲了過來。

俞向北用劇本扇了扇風,一臉豔羨。

旁邊,葉維鬱有心和他交朋友,靠近他,聲音更低了:“這是鼎世的齊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投資我們劇組,但打好關係總是好的。”

俞向北有些沉默。

片刻,他說:“其實我知道他為什麼要投資這部劇。”

葉維鬱一臉詫異地看向他:“為什麼?”

因為那天晚上我敲他門推薦給他的!

俞向北:“有錢人,隨便造。”

葉維鬱:“……”

他正準備拉著俞向北過去,齊斯湛說話了:“你們開始工作吧,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投資人發話了,李昌平“哎”一聲,麻溜應了,笑容燦爛,看起來相當和藹。

“所有人趕緊準備,先化妝,然後把定妝照拍一組!”李昌平轉頭對著劇組演員和工作人員的時候,立刻變臉,相當嚴肅。

所有人都行動起來,李昌平轉頭又看向齊斯湛:“齊總,您在這邊坐坐吧。”

裡麵有一把給他自己準備的椅子,他立刻邀請投資爸爸先坐著。

齊斯湛果然坐下,也不多說話。

李昌平雖然不知道鼎世的老板為什麼今天有空在劇組盯著,但他除了小心伺候著,也不可能將人趕走。

他給王製片使了個眼色,王製片立刻過來陪著齊斯湛,而他則去忙了起來。

腳步輕快,開始給道具等人不斷布置新任務。

現在加了一倍的投資,很多東西就可以精益求精了,從服裝、道具等等方麵,可以更好、更精致一些。

李昌平雖然表情嚴肅,但心裡卻是笑開了花,很是高興。

齊斯湛給他的投資如果換在其他劇組,可能會請兩個名氣更大的演員,然後因為片酬占了更多的部分,所以其他方麵投資會比片酬少。

在他們已經定下演員的時候齊斯湛願意追加投資,這就是想走不一樣的路子。

想要把更多的錢……都用在打磨劇上麵。

如果這劇撲了,就是賠得更多。

但現如今觀眾眼光已經更多地放在劇上麵,看看市場上,多少大流量演的劇撲得血本無歸。

所以齊斯湛這個決定……

或許是賠得更多,又或許是高瞻遠矚。

不到劇播出的那一刻,沒人知道最終結果。

但李昌平現在充滿了自信,一個不亂塞人,不亂乾涉的大方投資爸爸,已經讓他充滿了乾勁。

-

齊斯湛在椅子上坐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俞向北出來。

對方帶著頭套,長長的黑發被一根發帶綁了一半上去,一襲白衣,飄飄若仙。

手上一把折扇,敲得很隨意,漫不經心。

俞向北是個很認真的人,他走出來的這一刻,是帶著角色痕跡的。

男主之一的沐昭,也是……原著小受。

但這個人並不娘氣,相反,他是一個非常冷淡的男人。

這種冷又不是很多劇中板著臉,麵癱一般的冷。

而是嘴角自然微揚,但眼神淡漠,他哪怕是笑著,也沒什麼溫度。

跟在他身後穿著墨色衣服的男人,卻是笑容燦爛,手上一柄長劍,率性張揚的模樣。

這是葉維鬱扮演的另一個男主,軒轅樺。

當然,齊斯湛的眼裡是看不到葉維鬱的,他的視線都在俞向北身上。

“好――”導演拍手,一臉驚喜。

當初他看兩人照片的時候,就覺得有沐昭和軒轅樺的感覺,果然如此!

說了聲好,導演組織著各部門各就各位了。

而後,齊斯湛圍觀了俞向北他們拍定妝照,又跟著吃了一頓劇組的盒飯,感覺……很一般。

“你們之後就吃這個嗎?”齊斯湛問旁邊的人。

王製片以為貴公子嫌棄難吃,立刻說:“齊總,要不我們還是一起出去吃吧!”

齊斯湛搖搖頭:“你們繼續。”

他看了眼一邊扒飯,一邊讓工作人員整理衣服的俞向北,眉頭微皺,但到底什麼都沒說。

這個時候,消失不見的管言和唐糖終於出現――

“來來來,大熱天的,我們小北請大家喝冷飲!”

幾大箱冷飲抱了進來,劇組人人都有。

俞向北笑容滿麵的聽著彆人道謝。

管言可真是會做人,這地方有點偏,買冷飲也不容易。

他看向管言的時候,對方背著人給他眨眼睛,俞向北失笑。

這個經紀人不說實力,單論做人就比原來的那個經紀人好了一百倍。

――也或許是因為上心。

這個念頭讓俞向北心口微暖。

-

第一天不算忙,俞向北拍完定妝照後就收工了。

明天才正式開始拍攝,劇組新添了兩個技術指導也要明天才趕過來。

李昌平是個有想法的人,多了一倍投資之後,他第一個要改的是添了兩個指導老師過來,給幾個主要演員進行培訓。

俞向北剛剛換下戲服,齊斯湛也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該回京市了。

俞向北見他看著自己,隨口客套一句:“齊總,你要回去了嗎?那我送送你吧。”

非常敷衍的客套,正常人也都會拒絕。

齊斯湛:“好。”

俞向北:“……”???

可這個世界就是有“不正常”的人。

他眨了眨眼睛,手上擦汗的動作停止,抬頭看向齊斯湛,眼神非常詫異。

真要他送?

齊斯湛目無表情。

得,俞向北讓唐糖先去休息,他則和管言送齊斯湛去機場。

這地方距離機場還有些距離,管言坐在副駕駛,齊斯湛坐在俞向北的旁邊。

車上非常安靜,管言在看手機,齊斯湛不說話。

俞向北多次張嘴都找不到話題,最終隻能看著一個地方發呆。

雖然這一天事情不多,但也算是奔波了一天,在車上顛著顛著,他就睡著了。

腦袋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五分鐘後,腦袋晃到了齊斯湛的肩膀上。

五分鐘後,車子一顛,他猛的睜眼睛,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半響又閉上。

腦袋繼續在空中晃動。

齊斯湛皺眉。

管言從前麵的鏡子看見了這一幕,嘴角微微一抽。

這個俞向北,竟然膽敢靠著老板睡覺!

真是……

還沒等他想到形容詞,齊斯湛已經伸手,輕輕將俞向北的腦袋往肩膀方向一摁。

那個睡得昏天黑地的男人心安理得靠著齊斯湛,睡得賊香,還吧唧吧唧嘴。

管言:“……”

他嘴角抽動得更加厲害。

俞向北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機場了,齊斯湛動了動有些酥麻的肩膀,對方立刻坐直,頭發有些亂糟糟的,一雙眼睛睜開,一臉懵逼:“到了嗎?”

“到了。”齊斯湛應了聲。

隨即看了眼被俞向北壓皺了的襯衣,淡定地拉開車門下車。

俞向北趕緊套上帽子口罩跟上。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齊斯湛站在安檢外麵,停下腳,回頭,看向兩人。

其實他視線主要在俞向北身上。

他緊緊盯著他,半響,說:“有事打電話,我不會看著星娛的人被欺負。”

這是要給俞向北當靠山,很硬的那種。

俞向北頓時一臉感動:“謝謝齊總。”

他也客套地關心對方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回去早點休息。”

多麼客套的關心呀。

然而這話剛剛落地,齊斯湛伸手,輕輕將他攬進懷裡。

對方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帶著說不出的複雜情緒:“知道了。”

俞向北渾身僵硬,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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