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二十九條(2 / 2)

隻是現在時間不恰當,她覺得自己還是個寶寶。

……

世家之中的夫妻如她父母的應該是少數。

江父江母之間的感情,江南之前聽舒女士提起過,似乎是朋友介紹認識的,雖然最初兩人互相都有好感,但真正促使他們走入婚姻殿堂還是兩人的家世相當。

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又都是搞政治的家族。

婚後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濃烈,尤其是在有了小女兒之後,江父在內已經晉升為老婆奴和女兒奴。

到了這種地步,江南作為旁觀者其實也已經無法弄清楚,自家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感情,到底是親情濃一點還是愛情多一點了。

……

江南本以為吧,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可能就是腦子突然搭錯筋,一時的感歎。

結果,一路走來,這無病呻吟似的慨歎根本收不住,就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五脈,身體內沉寂已久的文藝細胞猛得活躍起來。

話說糙點,就是突然有點想男人了。

江南感覺,劍橋這校園建築風格真有毒。

好像一下子就把人心中的浪漫因子勾了起來,沿途所見抱在一起熱情擁吻的情侶目不暇接。

哦,有時還會是兩個大男人,或者女人。

……非禮勿視。

國外男女關係開放的事情,江南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但是,有好幾個男人剛和旁邊的女伴打完啵就對她吹口哨的場景,也實在讓人承受不住。

直到走到相對清靜的劍河邊,江南粉白的小臉已經是麵紅耳赤了。

純粹是被羞的。

後來有一個長的嫵媚勾人的外國小姐姐竟然熱情地對她招手,在和江南對上視線的時候,還拋了一個電人的媚眼。

天哪,要命了。

關鍵是在那一刻,江南竟然真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後麵的落荒而逃,也隻是因為江南突然懷疑起了自己的性取向,不會其實是喜歡女人吧?

心中莫名充滿罪孽感的江南覺得,自己如果在英國真被外國小姐姐掰彎了,回到家裡,大概會把家裡的長輩給氣死。

從政的人最忌諱的就是醜聞。

江南想想還是決定,自己不能當江家的千古罪人。

江南難得兢兢戰戰的反省著自己,想著要如何掐斷這自己這個剛冒頭還沒發芽的小苗頭,耳邊竟然聽到了一聲清越的聲音。

“江南。”而且說的是華國語言。

為了給自己足夠的心理暗示,江南嘴上重複念叨著一句話“我喜歡男人”“我喜歡男人”。

所以,當抬頭看到一個身材挺拔修長、相貌英俊出眾的男人後,江南有一瞬間的錯愕,原來有些東西這麼不經念叨的嗎。

不經念叨的閆驚溯站在船頭,位於河心,乍一眼看上去竟然有一種遺世獨立的飄忽感。

隻是他一身襯衫加黑褲,襯得肩寬、腰窄、腿長,黃金比例的身材好像古希臘神話的全裸雕像,又把那種飄忽的仙氣感給完全壓沒了。

江南有一晃眼的驚豔感。

但是,她更多的是驚訝,“這個船你是哪裡來的?不是聽說這兩天這個景點不接待遊客嗎?”

本以為江南會問他“你怎麼在這裡?”之類的問題,沒想到小姑娘不按常理出牌,關注的重點另有地方。

看出江南眼底的躍躍欲試,言驚溯忍不住勾唇,“要上來嗎?還可以沿著河轉了一圈。”

江南興致勃勃的點頭,“要。”

船靠邊,言驚溯紳士的伸出一隻手臂來讓江南搭著上來。

然後在江南一腳踏上小船身體有些不平穩時,虛虛的扶了一下,很快就放手。

大大咧咧的江南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個小細節,她正在體會這種有些脫離自己掌控的狀態。

這麼小的小艇,江南還真是第一次坐,豪華遊艇倒是乘過不止一回,就連過去去威尼斯旅遊的時候,乘坐的威尼斯尖舟也沒有那麼小。

好像整個船就隻有兩三處落腳的地方。

也因為這個,即使言驚溯如何有紳士風度,也不可避免船在前行時略微的顛簸使得他們的身體相互碰觸。

……

言驚溯消失有兩個月,並不僅僅是在工作狀態中。

實際上,他中間一個月請了假還跑去了一趟南極,過去一起探險的那幫朋友喊他,本來打算歇一段時間的言驚溯決定去。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很多時候,呆在b市這個地方,因為某個人,因為某段感情,他甚至矯情到覺得自己會被隔空影響到了。

居住在同一個城市裡,呼吸著同一個城市的空氣,光是想想,他就克製不住自己噴湧的感情。

這種狀態很危險,似乎身體已經脫離大腦的掌控。

言驚溯認為自己不到一個星期,就會禁不住想要去找江南。

有時候理智的來看,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這段來勢洶洶的感情,這段甚至目前還隻是處於單戀的感情。

理智了三十年的人,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也會有失控的時候,會是什麼感受?

大概是恐慌中帶著一點好奇。

在完全陷進去前,他還想掙紮一番。

所以他選擇先暫時跳出這一個圈子,或者說他想暫時的逃避這種狀態。

直到去了南極之後,家裡人因為聯係他時信號差,才發現這個事情,自然是帶著一種擔心的心情訓斥了他一頓。

而這次,他卻不好解釋什麼理由。

是說自己因為喜歡上一個女人卻不想麵對,還是說自己老房子著火,燒起來沒救?

然而這次的離開最終結果是,他不理智的狀態並沒有隨著距離的拉遠而有所減輕,反倒因為這種壓迫式的逃離而變得更加思念。

直到後來在南極有一次外出,差點因為自己的分心回不來,幸運被隊友拉一把後,言驚溯就知道,這些極限活動或許他要暫時放一放了。

雖然他很有冒險精神,但也不是不要命。

這種驚險到從死神手裡撿回一命的經曆,一次就夠了。

分開的時候,其中一個和他要好的隊友還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言,怎麼覺得這次看你,好像和以前有很大變化。”

很大的變化?

言驚溯輕笑,不過是徹徹底底栽到一個女人手裡罷了。

而自己,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