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秦夫人 姀錫 6570 字 3個月前

卻說在此之前。

那日秦玉樓派人還給顏邵霆的玉佩, 又被顏邵霆重新給退還回了。

顏邵霆傳話說, 權當讓她留個紀念, 這許是他送給她的最後一件東西了。

秦玉樓拿著玉佩瞧了很久, 最終隻吩咐芳苓將東西鎖進庫房了。

顏邵霆護送顏明錦進京成親。

他與她從此, 一彆兩寬, 各生歡喜。

又說, 自袁氏得了這樣一樁喜事兒後,日日被拘在屋子裡好生休養著,日子一久, 袁氏那不耐煩的性子便有

些坐不住了,秦玉樓隻得日日過去陪著她。

那日,從袁氏處回時, 恰好在玉樓東院外碰到了剛好從老夫人的茗安院回來的秦玉卿。

兩人的院子緊挨在一處, 卻好似極少碰到過,也極少竄過門。

兩姐妹並不親近。

明明是親姐妹, 卻遠不如兩位堂妹來的親昵自在。

明明小時候一塊兒長大, 一塊兒玩耍, 那個時候還很小, 兩姐妹似乎極好, 記憶中甚至夜裡還時常擠在一張床上,沒想到現如今竟落得一時相顧無言的境地。

前些日子, 因著秦老爺與袁氏大動乾戈,府中一時鬨得沸沸揚揚, 具體何時, 府中的下人們或許知道的並不全,但他們這些個事中人定也能知曉個十之八九。

旁人傳得滿城風雨,秦玉樓與秦玉卿二人卻全然未作理會,除了那日給袁氏請安時遠遠地打了個照麵,今兒個還是頭一回碰麵。

原以為兩人並無多話,卻不想此時那秦玉卿忽而停住了步子,落在了秦玉樓不遠處,忽而對她道著:“無論是戚家或薛家,都與我無關,我都不感興趣,我也並不願過繼到母親名下”

秦玉卿語氣一如既往淡淡的,叫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秦玉樓聽了她的話有些詫異,隨即,倒是挑了挑眉道著:“哦?如此,那便最好不過了”

秦玉卿見她如此說來,仿佛有些意外。

隻抿著嘴,看了她一眼,隨即徑自回了自個的院子。

秦玉樓立在原地忽而輕輕的歎了口氣。

隻覺得人長大了,生活中總會摻雜許多有的沒的。

譬如,秦玉卿話裡話外的意思可能是近來聽了府中的傳言,在向她解釋並沒有想要搶她的親事,又可能則是在遷怒,無端將這些糟心的事兒牽連到了她自個的身上。

到底如何,卻是不好分辨。

人心變得複雜了,真假難辨,人與人一旦走遠了,對錯難分。

然而每個人始終都會慢慢的會長大,甚至慢慢的走遠。

卻說在戚家來提親之前,秦家本已做好了準備。

但當對方人來之後,仍是勉不了被驚了一陣。

隻因這秦家與那福建巡撫提督陸家、及顏家三家坐在一塊兒共同商議、相看著親事,怎麼瞧,都怎麼覺得怪異、及微微的尷尬。

曾有一段時日,袁氏差點便將對方兩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給一一問候了一遍,若非因著那陸家突如其來的介入,若非因著顏家的言而無信、背信棄義,怕是她們家樓兒的終身大事早早便有了最好的去處。

哪裡還需得像現如今這般尷尬的坐在這裡,為著將來那樁她原本就不甚滿意的親事鬥智鬥勇。

卻說自打陸夫人及顏老夫人一行人進了屋看座後,袁氏隻皺著眉不斷往後瞧著。

陸夫人仿佛知曉袁氏的意圖,隻見目光閃了閃,隨即笑著對其道:“按理說這提親前,修兒都得事先入府給長輩們拜訪一二才是正理,隻因他剛出了孝,恰逢又趕上了府中的老祖宗重病,他乃是侯府長子長孫,如何都得隨在老

人家跟前敬孝,一時便有些脫不開身,但又憂心與親家這邊的親事兒,隻有托付我這個做姨母的來替他們戚家走一遭了,這不,我這還是頭一回來提親,隻不知這元陵的禮數與京城或者我們福建那的是否有異,唯恐失了禮數,便唯有將顏老夫人給請來做保了”

這才知道原來這陸夫人與那侯府還存著這樣一層關係。

陸夫人這番話可謂是麵麵俱到。

這婚事自古長輩們做主,按理說這相看媳婦、提親、下聘皆須得由父母親自操辦,但由於雙方路途遙遠,由雙方長輩或者有些頭臉的宗婦代為相看亦未嘗不可。

且這位陸夫人身份尊貴,彆說在秦家,便是在京城侯門相府出麵作保,亦是有這個臉麵的,是以,此番,由陸夫人出麵,對於秦家這樣的家世來說,已是天大的臉麵了。

且這陸夫人還將顏老夫人請來,方方麵麵顧忌到了,可

謂是給足了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