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家店十分的忙碌,因此並沒有服務員上前來幫他們點單。
不過還是有就餐提示告訴他們,可以直接選擇掃桌子上麵的二維碼進行點菜。
這也是現在大部分餐飲業都存在的現象。
有人喜歡也有人不喜歡,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功能確實帶來了不小的便利,不管是省去了更多的人工還是讓部分社恐的選擇恐懼症食客從其中解脫出來。
師承顏和徐高岑分彆掃了一下二維碼開始看菜單。
作為老顧客,徐高岑並沒有急著點單,而是讓師承顏先看:“你先點,有什麼感興趣的直接點就是了。”
這份菜單上麵的絕大多數菜品都是師承顏並沒有見過的,很顯然十分的富有當地特色,光從上麵配的圖片來看,就能發現,有不少都是類似涼拌的菜。
大約是因為句元這邊本身就是一個一年四季溫度都不低的城市吧,所以大家對於涼菜的喜愛也不分季節。
師承顏對此十分的乾興趣,先是果斷的點了一個辣拌三絲、然後又點了一份菌菇類的炒菜,看著也是辣的。
“師父你再推薦一個吧,我有點難判斷。”
徐高岑聞言也不說什麼,直接又點了一個竹蓀釀肉。
“這邊的涼拌和大眾的口味差距有點大,你不一定吃的習慣,這個的話會稍微清淡一點,口味也大眾一點,實際上你點的兩個菜還是比較符合本地口味的,至於這道竹蓀釀肉倒是外地遊客比較喜歡一點。”徐高岑收起手機之後說道。
師承顏點點頭,對於成品還是十分期待的。
他還是很好奇,徐高岑說的口味差距大到底是什麼差距。
不過他們到的畢竟有些晚,前麵等待的食客也不少,所以一時半會兒也輪不到他們,師承顏便和徐高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大約是到了句元之後徐高岑確實反而放鬆了不少,並沒有之前在承露居的時候那麼諱莫如深了。
倒是提起了更多關於自己從前的消息,大概也是因為他們都到了句元,本身這些事情也不定能完全隱瞞。
因此,師承顏也從徐高岑口中聽到了一段有些失敗的創業故事。
和師青崖不一樣的是,徐高岑收的徒弟其實真不少,少說得十幾個吧,而且基本上都是句元本地人。
他早年收徒弟沒那麼講究,自己剛剛出師沒多久就收了徒弟,後麵看見有合適的也會收。
他沒有很典型的古代師徒思想,所以對他來說收徒就類似於找個天賦還可以的幫工,然後一邊教他們一邊開著店。
最開始是一家還比較小的店,後麵因為徐高岑本人的手藝十分優秀的緣故,他的糕點店在句元本地還是很出名的,但是好景不長。
本身也不像師青崖收徒那樣投入大量感情的徒弟們當然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離開,就像是在店裡上班的員工一樣來來往往的。
這也是為什麼徐高岑很少在師承顏麵前拿師父的那種架子。
不過說是如此,點心這種東西,隻要配方不是把的死死的,就很容易被學走的,更何況徐高岑收的徒弟一般天賦都還可以。
當然,對自己手藝有信心的徐高岑其實並不在意,實際上他從來不擔心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這種事情。
但是...有時候手藝這種東西是可以敗給資本的,在鋪天蓋地的宣傳下,徐高岑的店又不像承露居那樣在有錢人中間有著自己的名氣,生意自然每況愈下。
然後他離婚也比較早,和女兒的感情也平平淡淡的,畢竟她們也早就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因此,他之所以在北安一呆就是這麼久,其實也有散心的意思,反正他賺的也夠下半輩子花了。
這個理由師承顏覺得好像很不驚天動地,聽著也不是一個特彆複雜的故事,但是這也是大部分人的日常生活,哪有那麼多轟轟烈烈啊,有時候成年人的崩潰可能就在那一瞬間。
當然,徐高岑雖然看著心情不太好,也有逃避的心態,但是並沒有到崩潰的程度倒是。
“其實本來沒想在北安待這麼久的,本來想著說要是不合適的話,我就四處走走來著,倒沒想到能在承露居教你這麼久,之前不準備回來也是因為沒有必要,我在句元這邊沒有店。”徐高岑無奈的笑了笑,道。
可能是怕師承顏多想,徐高岑說完後又繼續說道:“當然,這次回來本身也是打算帶你見一下你大師兄的,你大師兄的手藝其實很好,不亞於我,不過他現在不做這一行了。”
“那他在做什麼?”
“他在久平鎮...包了幾座山。”徐高岑有些無奈的說道。
就和最開始學了表演但是最後投身於廚藝事業的師承顏一樣,師承顏這位從未見過麵,甚至連名字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的大師兄和師承顏無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